“爷爷,你这个,我医术不佳,你去旁边让我师父看看。”云澜被急得满头大汗。
“爷爷,你坐,放松。我这徒学识尚浅,让你见笑了。”雨纤尘温柔而仔细地,抚平着那位老爷爷心中的不安。
等到老爷爷坐定,雨纤尘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老而干枯的手臂上,仔细听着脉搏,打量着眼前这个年岁已高的爷爷,虽然有些棘手,但还是想出了对策。
“爷爷,你的身体挺棒的,记得回家后采些叶珊菊,每天用水煎服就好了。它的样子就和这幅图上画得一样,很好采的,你不用担心。”雨纤尘安慰道。
“谢谢你呀,我也吃不起药,就按你说的试试。”爷爷的话有些不清楚。说完又处着拐杖,慢慢地离开了。
经过一上午的诊脉,来看病的人出现了暂时的空档。
云澜自是开心地抓住机会,和雨纤尘交流着“师父,那个老爷爷……”说道这里,本来开心的云澜,有些语塞。
“是,那种情况确实无法医治,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另一种疗法。”
“什么疗法?”云澜的眼睛放着光。
“心理疗法,有时候病到一种程度,确实无法治疗,非人力所为。但是如果保持良好的心态,其实有很大可能性不治而愈。”
“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呀。”
“因为世人都以为病了,就要问诊吃药。”雨纤尘有些惋惜。
“当然不是这样,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一定的调节能力,所以有时候,风寒过一段时间可以自己好。”
“也就是说,我们开的药,大多数时候只有辅助作用。”云澜惊呼,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没错,所以问诊的时候一定要乐观,不能直接说治不好。”雨纤尘耐心地教导着。
“云澜知道了。”云澜越发崇拜地看着雨纤尘。
二人又有说有笑地说了片刻,转眼,又忙碌了起来,直至太阳落山,义诊才结束。
第二天也是这样,虽然各种奇怪的病例出现,但雨纤尘也相应地想出了对策,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默默地开始关注他了。
“城主,那个白衣男子在城中义诊,好像医术高超,我看好多有陈年旧疾的人,他都能开出药来。”
“属实吗?”那华衣男子有些急切。
“我远房哥哥的父亲,一把老骨头,患病多年,也看过不少名医,吃药把家都吃穷了,都没治好。
去了义诊,回来就高高兴兴的,说是有救了,有救了,我们还以为他疯了。结果还真是,他晚上睡觉再也没叫过痛。”那小厮得意洋洋地说着。
“他开的什么药,是不是用了没见过的名贵药材。”
“没有没有,那就算他开的出,也买不起不是,就是一种野菊花。”
“怎么可能。”城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感叹道“他应该还用了其它手段,这人真是让人看不透呀!”
“是,是,城主好眼力,小的再去打探。”说完便要走。
“不用,是不是,我去探探就知道了。”说着一脸自信地向外走着。
雨纤尘二人义诊回来,远远看着,便瞧见了客栈今日的不同,有些不同寻常的安静。
走进门,只见大家还是吃着,但交谈得十分小心,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人一样。
“师父,好像有些奇怪,”话未说完,便有人走上前来。
“二位,二楼城主要见你们。”十分恭敬。
“好。”雨纤尘点点头,并不废话。
目的显然这人不会告诉他,而他的身份,也不能拒绝府主的邀见,所以还不如干脆些,是什么情况,上去了自然知道。
“请随我来。”
推开门,见到那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雨纤尘有些惊讶,但随即想明白了,当日那架势也只有,城主才能够。
雨纤尘上前行礼,十分恭敬道“城主,多谢当日解围之恩。”
莫黑作为城主,自然十分熟悉此类场合,应付得十分合适。
随即二人坐定,交谈起来。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莫黑递过一杯茶道。
“晚辈行走江湖,以云称呼便好。”雨纤尘不急不慢地说着。
“云先生,近日你在城中义诊,造福百姓,我当真应该好好感谢。”“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城主不必客气,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雨纤尘恭敬回礼。
“云先生真是太过谦虚了。”莫黑笑着说道
又东拉西扯说了半天闲话,莫黑才进入正题。
“先生医术高超,不知可否帮忙为我的女儿。哎,说来我的心便痛,她从小体弱多病,看了无数名医都没看好。”说着莫黑甚至掉下泪来。
见此情状,雨纤尘自然连忙答应“多谢城主信任,城主曾经为我解围,按理我应该报恩,为您女儿治病,不能再奢求什么。
只是”雨纤尘有些犹豫。
“无妨,无妨,你且直说,我必尽力。”
“听闻明日,有一个拍卖会,我想请城主,帮我救下一名风家女子。”
“哦,此事我也早有耳闻,我会尽量相帮的。”莫黑思索片刻,便答应了。
“如此,便多谢城主了。”雨纤尘又恭敬地行了一礼。
“明日,请云先生前往莫府,为小女诊病,然后我们一起前往拍卖会。你看,如此安排,可好?”
转眼,二人已是聊了将近一个时辰,直至天色暗去,雨纤尘才送走了莫黑。
“师父,那风姐姐有救了,太好了。”云澜十分喜悦。
“但愿如此。”雨纤尘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觉得莫黑就和这灰暗的天空一样看不清楚。
不知道他来找自己的原因,不知道他是否察觉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其它目的。
雨纤尘看不透,他看不透这天,更看不透莫黑这个人。
这一路历练,雨纤尘见到了许多从前没见到的人,体会着人生百态,才觉年少轻狂,以前的见解是多么狭隘。
又感觉,这世间有好多人过得太苦,他所谓的济世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还能走多久,还可看多少风光,帮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