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飞速流逝。转眼,三天的时光悄然飞过,不留下丝毫痕迹。
这三天很紧张,也很平淡。
连绵了小半月左右的秋雨,终于渐渐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弥漫在烟雾中,淡淡的白烟。一切似乎都有些朦胧了,就像一场梦,很美。
阵阵秋风吹过,带起一阵白烟,送来阵阵凉意,天气似乎更冷了。
小屋内亮起了灯,雨纤尘二人依旧查阅着典籍,周围的书,堆得像小山一样,围绕在二人周围,甚至将二人淹没了。
良久,雨纤尘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抬起头。云澜也极其有默契地抬起了头,二人对视着,眼眸中又有了光。
“可有找到些什么?”
“没有。”云澜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雨纤尘站了起来,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看了看窗外,淡淡的笑意浮过面颊,道“雨停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云澜有些惊奇,此时已是满脑子的问号。“这还是我的师父吗?还以为要伏案到半夜呢。”云澜张了张口,指了指眼前的典籍。
雨纤尘摇了摇头,便往外去了。
云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向外跑去。
雨纤尘的步子比较快,竟是将云澜甩出去好远。
等到云澜追上的时候,早已气喘吁吁。“师父,你走得好快。”
“嘘”“仔细听周围的声音。”说完,二人便安静地往前走着,仔细听着周围的响动。
就这么走着,风吹过,留下微微的余音。沉默了许久的鸟儿也争相探出头来,时不时地向山谷唱着歌。
“可听到了什么?”可能是受到了周围环境的影响,雨纤尘的调子变得缓慢了。
“嗯,风穿过的声音,水流淌的声音,鸟儿鸣叫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好像云的移动,都有了声响。周围的一切都在发出着声音,它们是活的,那样灵动。”云澜疲乏的脸上,绽放着笑容。
“停下来,认真地去听,确实能够听到许多的声响,以前未曾注意到的,注意到的,都那样鲜活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内心好像平静了呢!没有那么躁动、不安。”云澜转头,望向雨纤尘,绽出笑颜。
“嗯。”雨纤尘也笑了起来。似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身上的每一丝都在微笑,好美。
“师父,我已经放松得差不多了,可是形式依然危急,明日便要决战,我依然毫无头绪。”说着,云澜摸了摸头。
“看那些东西,是不会有效果的。因为之前没有类似的病例,也没有类似的办法。我们不是不会治,把二者分开,我们都能治,所以不需要看了。”雨纤尘淡淡地说着,很平静,处变不惊。
“嗯,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我们应该思考的是新的方法,而不是那个病本身。”云澜眼前的迷雾好像被慢慢剥开了。
“嗯,我们应该平静下来,认真思考,而不是一味地去做无用功。”雨纤尘赞许着。
空气又变得安静起来,二人对立,默默思索着。
“师父。”云澜突然惊呼,面露喜色。“师父,云澜见识浅薄,是不是有药材可以拥有两性,以达到治疗的效果。”
雨纤尘的眼中闪了闪光,随即暗淡下去。摇了摇头。道“虽说万物奇特,但据我所知,可查证的药材里面没有能够这样治的。而且更加致命的是,不同人的情况不同,即使那药材有用,也没法治好所有人。”
“那能不能调整配比,中和使用呢?”
“两种药材不相和,会自己作用的。在药材上下功夫似乎行不通。”雨纤尘轻轻叹了叹气。
“那两种办法行不行?”云澜的眼中再次闪耀着光芒,随即慢慢暗淡了。“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似乎还是只能诊脉,制药,没有其它手段。”
雨纤尘笑了起来,很兴奋“不,有的,只是没有广泛运用。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雨纤尘随即转了头,往回走着。
云澜又是屁颠屁颠地跟上,满头雾水。“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又抛弃了云澜。”说着云澜住了口,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偷偷看了看雨纤尘的表情,一脸委屈的样子。
“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记得姑余秘典有关于一种针灸之法的记载,可以解表寒,又不会影响体内的情况。”雨纤尘极快地把自己的思路说了一遍,几乎没有任何间隔。
“嗯,师父,云澜也觉得很有希望呢!我们回去就可以试吗?”云澜的心“砰砰砰”地跳着,很激动。
她的眼中闪着光,充满了希望。内心充溢着喜悦,似乎周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内心的欢喜和对未来的期待。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云莫堂却灯火通明,这一夜注定无眠,这一夜注定载入史册。
二人一路上步履匆匆,就像浮在云间一样,这是怎样的喜悦呀!将近一月的坚守,不断的探索,终于有了回报,这是一般的事情无法替代的。
自回来后便没有停歇,随即便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
“雨先生,自愿试药的人已经到了。”一弟子禀报道。
雨纤尘放下书册,不敢耽搁,随即走了出来,扫视一眼,道“送进去吧!”
认真地挑过灯芯后,雨纤尘用冷水洗脸,又仔细地将手洗过。
转过身,道“感谢各位的配合,纤尘在此写过。”雨纤尘行了一礼,声音淡淡的,很平静。
“雨先生,您我们都信得过,只管试。”众人皆配合道。
雨纤尘拿出银针,在灯火的中心炙烤过后,便要往眼前一汉子的手臂上扎去。
谁知众人未见过如此景象,皆是有些吃惊,闭眼,皱眉,也是强忍了下来。
雨纤尘十分专注,死死地掐着那人的手,不让他动弹。也没注意众人的反应。
倒是云澜痴痴笑了起来,雨纤尘依然不为所动,稳稳地扎着针。
众人只得将苦水往心里咽了。然而扎完针还不算结束,又有云澜熬好的药递了上来,慢慢一碗,泛着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