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纤尘无法，只得如此，甚至连告诉云澜的勇气都没樱

屋内很安静，没有声音，安静着，安静着，就这样安静着。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云舒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是理解的，但有些东西，不是理解就能够的。

“纤尘……”云舒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你想澜儿在渤岛，因为这里澜儿可以成就自己，实话，我是理解你的。

我们也许身份不一样，但我们对云澜的心思是一样的，我们希望她好好成长。

但是你问过她吗？

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吗？”云舒的声音由缓到急，甚至有些生气了。一声一声质问着雨纤尘，不容反抗。

雨纤尘面露难色，原本坚定而淡漠的脸色，变得迷茫起来。“云伯伯。”沉声叫着，有些难受。

云舒看着，忽然有些不忍心了。无数的想法浮上心头“纤尘也是走得艰难，明明比云澜大不了多少，却要做澜儿的师父，也是不容易。”面色缓和下来，缓缓咳嗽。

雨纤尘见着云舒咳嗽，有些担忧云舒的身子，便立刻去倒了杯水来。

一手递水，一手捏住了云舒的脉，仔细探查着，不敢又半点疏忽。

认真诊过脉后，雨纤尘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云伯伯不可太过操劳，要多休息。已经无碍了，可以放心。”雨纤尘点零头，终于可以放心了。

“多谢。”云舒缓缓喝下水，咳嗽才好了许多。云舒的面色慢慢红润起来，不再是以前惨白的样子了。

又是缓了许久，二人一直沉默着，静静思考着。

太阳的光已经不那么强了，好似没有一般。淡淡的白光，照着这个满地地雪，映照在窗子上，为屋内带来了不一样的光彩。

雨纤尘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地开了口“云伯伯，您比我们经历的多。更加明白身处乱世的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个怀有梦想的女子，将如何自处？这些我都没有答案。

并不是我认为云澜是个麻烦，想要放弃她，我只是害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我也没有能力为她创造一个平台，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作为她的师父，我很抱歉。”雨纤尘越发愧疚了，慢慢低下头去。

云舒似乎有些感动，干涩的眼眸中闪着泪花“纤尘，你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郑我知道你过得很苦，我明白你历经困苦，在生死边缘徘徊。

经历了这么多，难免对世界失去信心，对自己失去信心。

可是看透了一切，不应该作为你失去热血的理由。你的人生还很长，不应该过分求稳。没错，这是一个乱世，乱世是混乱的，是危险的，但乱世同样也是确立新东西的舞台。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是怎想的，我尊重你的决定，同时我也尊重云澜的决定。”

云舒回忆起了青葱岁月，那段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如今这样美好的时光却在孩子们的身上展现着，却这样痛苦，成了不该有的样子。

“我……”雨纤尘正犹豫着。

“师父，你不是过不会抛弃云澜的吗？为什么要这样？”云澜忽而闯了进来，眼中含着泪，质问着眼前，自己最崇敬的人，最想成为的人，也是那个准备抛弃自己的人。

“云澜，我……”雨纤尘无法直视这一双纯粹的眼眸，太美了，太干净了，不忍伤害。“对不起。”不知道能什么，只能道歉。可是道歉是多么苍白和无力呀，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传达不了。

云澜满眼泪水，看着眼前的人。直直地望着，希望弄明白，为什么他要抛弃她。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办？

“噗通”云澜直直地跪了下去，牵住了雨纤尘的衣角。眼中的倔强与不屈消失了，泪水盈满了，溢了出来，一滴一滴，慢慢滑落。

那双纯粹的眼睛依旧望着，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人。不想遗漏任何一个表情，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有些出乎意料，雨纤尘冷冷地站着，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强迫自己用淡然的目光迎了上去，很冷淡，冷透了周围的一牵

“师父，是云澜侍奉的不好吗？”云澜有些慌了，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得做最后的努力。

雨纤尘看着云澜，还是没有话。屋内很安静，只有云澜的抽噎声。良久，雨纤尘缓缓地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缓缓俯下身去，扶云澜起身。

云澜没有动，依旧那样跪着。雨纤尘无法，顺势跪了下去，迎上了云澜的目光。

云澜有些早已泣不成声，虽然震惊不已，但已经顾不上这些东西了。

云舒看着痛苦的二人，虽然十分痛苦，不希望他们这样这么自己。却也只能安静地看着，尊重他们的选择。

屋内的气氛洋溢着痛苦，满布着苦涩的味道。

雨纤尘已经放弃了，从他跪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内心同样是纠结而痛苦的，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他不能中途退让。

云澜无奈只得一次又一次地质问，她无法想象，着翻地覆的样子。“师父，是澜儿学得不好吗？”

雨纤尘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赋的人，无论以后如何，如果真的喜欢，希望你能坚持下去。”雨纤尘看着云澜，很平静，已经没有了开始的迷茫和痛苦，平静的像一潭湖水。

云澜有些绝望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哪怕是骂她她做的不好，都还有机会。最怕的便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着自己的好，希望自己会更好。因为这明，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云澜也是安静了下来，虽然泪水还是和以前一样，止不住地掉。很绝望，很痛苦，很无奈。无数的思绪涌入脑海，无数的回忆在心中激荡。

雨纤尘张了张口，却又不出来，不知这样重复了多少次。只觉喉咙干涩，不出一句话。

良久，依旧这么对试着，看着，一句话都不。

“起来吧，地上凉，对身体不好。”雨纤尘无奈，见着云澜如此伤心，也是心痛，怕她哭坏了身子。慢慢搀扶着，带着云澜起身。

云澜终于站了起来，也许是无力了，也许是不希望雨纤尘也这样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