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安静,只有稍许叹气之声。云舒看着云澜,心中五味杂陈。轻轻抚摸着云澜的头,不知道应该怎么。
作为父亲,云澜是他唯一的女儿,自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那里肯让她受半分委屈。现在到好,这样懂事,甚至不惜失去自己的幸福,也要成全别人。
真的不知道,这样懂事的孩子,是好还是不好。之前一直忙于朝政,也没教孩子什么。
满门英烈,所以云澜也学得那些英雄气概,敢于牺牲自己去了。可是她终归只是一个弱女子,也是需要人疼,需要人爱的。
云舒久久不语,他知道自己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他想劝劝云澜,又不知从何起。
想想雨纤尘所的,也是同样的无奈。云澜太纯然了,多想为她守护好那片纯洁的雪地,不受一点污染。可是身处乱世,保全自己尚且困难,又如何做到其它。
所以雨纤尘走了,他害怕保护不好云澜。他害怕云澜跟着自己受苦,所以把云澜交给了白洛。
云舒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澜儿,终归是我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你,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云澜抬起头,慢慢摇着,眼中含着泪。“不,不是的,一切都是云澜愿意的。父亲待我极好,那里对不起澜儿了?”
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云澜依旧顾全着父亲的感受,她一直是这样,奉献着自己,展现着自己纯然的样子,永远把自己美好的一面留给别人。
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再乐观,也会偷偷在被窝里哭泣,也会难过。不是没有经历过黑暗和不好的事,只是自己能看破,不会因为那些事情影响心情罢了。
其实为了过她想过的生活,为了留在雨纤尘身边,她什么都能忍。只是希望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只是喜欢这样一个人罢了,暗藏在内心的感情,可以没有回报,但她不希望被抛弃。
“想好了吗?”云舒没有办法,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一步,什么都没用了。况且这都是云澜愿意的,旁饶建议又有什么作用。
“嗯,父亲,想些开心的事,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好不好。
你想呀!这次女儿过去了,就可以留在渤岛了,不是吗?还能继承祭司之位,可以威风凛凛。云澜做梦都想这样,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云澜仔仔细细地梳理着其中的好处,笑靥如花,泪水中开出的花。她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拂去自己心中的痛。
云舒也是看着云澜笑了起来。“白祭司看着有些严厉,你能习惯吗?”又是担忧起来,果然一个父亲总是担忧着自己的女儿,希望她能过得好。
“父亲,你不用担心的啦,白祭司待我极好,感觉她每次看我的时候都会很温柔,所以云澜一点都不担心会被白祭司教训的,至少比师父……慈爱得多。”还是有些不习惯,对于雨纤尘,云澜的心怎会那么快死掉。
“色也不早了,我们要收拾收拾,往白府去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要住多久,记得没事多回来看看。”经历这许多事情后,云舒越发心痛云澜,一举一动都想多看看,生怕自己又错过些什么,让云澜再受伤。
本来也是过去住,便没有那么讲究,简单收拾一下,便离开了。
渤岛没有坐马车的习惯,居民大多是步行,若是有急事便骑马。女子也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大多热情。一切看起来都很原始,但却纯朴,人与人之间也少了很多心思,倒是比明京,舒服不少。
云澜云舒二人也不急着赶路,在街上闲聊着。慢慢走着,见着岛上人情的人,便越发喜欢这个地方,不悦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父亲,这地方并没有传闻间那般恐怖,倒是比明京好不少,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罢了。”着云澜又是笑了起来,回忆起自己当初害怕的样子,还真是好笑,果然明京的人不知这地方的好。
“在明京生活得久了,难免沾染上那些东西。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老泪纵横,没有办法,舍不得那个地方。过来生活一段时间后,倒是真的觉得这个地方不错。虽然老而离乡,是件痛苦的事。”云舒也赞叹起这里的风气来。
“希望我也能为这里尽一份力。”云澜发自内心的感叹,她确实喜欢这个地方。
父女二人又是闲谈一阵,不知走了多久,才缓缓到了白府的门口。
一到白府的门口,便有厮迎着,一看便是固定的人,专门迎接的。
二人随即进了们,到了正堂。白洛早已候着了,瓜果点心的已经备好,一进门丫头便送上了热毛巾和茶水,十分周到。
白洛更是起身迎接,带着云舒落座。
“云澜,可好些了?”白洛温柔地问着。
云澜微微一笑,点零头。
白洛笑了笑。
“往后云澜便要拜托你照顾了。”云舒还是有些不放心,希望白洛多多照顾。
听到这里,白洛随即转头,看向云舒笑着道“云伯伯放心,我会照顾好云澜的。云澜我真是喜欢得紧,越看越喜欢。”
“那便拜托你了。”云舒这才放下心来。
白洛向云舒点头,表达着自己的诚意。
三人继而喝喝茶,闲聊一阵,气氛倒也不错。又是过了一阵,色有些暗了,云舒便要走。
却不想被白洛拦了下来,“云伯伯,白洛亲声唤着。”
云舒随即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
“云初不能习武,想必是您心中的一件憾事。我这倒是有些特殊的治疗方法,改日登门,我去看看。虽然不能保证疗效,但我一定尽力。”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当初雨纤尘所嘱托的事不能不做。
那个将自己的一切都抛弃聊人,那个始终记得云家事情的人,倒是有些让人敬佩。
“真的吗?”云澜长大了嘴,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惊喜的心情。
云舒也是一片惊喜,不知如何言语。随即行礼“如此便又要麻烦白祭司了。”
白洛随即扶起“应该的,应该的。”
又是闲话一阵,才将云舒送了出去,此时已经大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