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静，只能听到微微虫鸣。

“咕咕咕。”鸟儿轻微鸣叫着。

雨纤尘思索良久，还是准备向父亲讲明，顺便确定一下清一道长的身份。

“父亲，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

父亲，你还记得清一道长吗？”到这里，雨纤尘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了，他有些紧张，不知道父亲会怎样看待。

毕竟雨秋风在雨纤尘的成长过程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是父亲，更是师父，和朋友。

“清一道长……他，那时候我也还，只是听了一些他的事情，是举国尊敬的人物，不过后来归隐了，怎么了？”雨秋风似乎有些吃惊。

“父亲，那时候你已经到了云莫谷，消息闭塞，可能不知道。

清一道长不轻易收徒，当年对于太子太师的任命，直接拒绝了。

陛下却嘱咐了云伯伯的父亲，带着云起拜清一道长为师。

清一道长，现在隐居姑余，陛下又将云起贬往姑余。

而贬处云起是陛下不愿的，只是暂时堵住悠悠之口罢了，这点父亲应该知道。

甚至将云伯伯贬往渤岛，也是在做铺垫，避免父子同朝为官。”雨纤尘一点一点缓缓道来，十分冷静地分析着。

雨秋风有些吃惊，愣愣的，站了半，没一句话。“陛下的意思最是难猜，你的也不无道理。清一道长，我是知道的。按理来，他是不会收徒的。”

雨秋风不知道雨纤尘的事，将不会，得及其肯定，似乎这是一个定理，就像冬会下雪一样，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为什么？”雨纤尘有些吃惊，他人所的，雨纤尘不过一笑，毕竟有许多可以夸张的部分，但父亲是不会这样的，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这……为什么？似乎没有人问过，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成了事实。雨秋风被雨纤尘问得一懵，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今日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雨秋风注意到了雨纤尘的异常。

“这……父亲，有些关键的部分，我现在还不能，只是我到姑余的时候，清一道长收了我做弟子。”雨纤尘着。

雨秋风睁大了眼睛，显然被震惊了。

“那个……只是口头上的，名义上的，他并没有教我很多东西。”完，雨纤尘也是住了口。

在姑余，他便体味了一波，众人对这件事的态度。那样热情的夸赞，那样繁杂的会面，接见。

以及云起对于这件事的反常反应，都明其中的份量。

“我知道了，没事。”雨秋风似乎又老了几分，缓缓走到桌边，坐下，喝着茶，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

“父亲。”雨纤尘低声唤着，有些担忧。见此情景，十分忧心。

“没事。”雨秋风再次摆了摆手。“实话，开始我是震惊的，而后有些刮目相看，最后有些深深的担忧。”雨秋风的声音有些沧桑，有些低落，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父亲。”雨纤尘深沉地唤着，包含着情福“纤尘明白父亲的担忧，纤尘也尝试着拒绝，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死亡之后，纤尘明白活着的快乐。

但纤尘总是避无可避，开始我只是以为自己的运气不好，所以总是碰到这样的事情。

后来，我才明白，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这是乱世，是乱世，避无可避。”雨纤尘着，变得失落起来。

“是啊，这是乱世，避无可避。”雨秋风沉重地重复道。“去吧！孩子，你应该拥有你想要的，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雨秋风缓缓着，他再一次毫无保留地将雨纤尘送了出去，毫无条件的支持。

他是极其聪明而敏感的，他知道清一道长为什么要收雨纤尘，而不收其他人。雨纤尘确实很优秀，但绝对不是最优秀的，这不是打动清一的理由。

只能明雨纤尘有极其重要，甚至极其危险的事情要做，甚至会付出许多的代价，所以清一才会收他，让他行事方便。

事实确实如此，清一有他的顾虑，也有他的私心。当然会有其它的理由，不过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雨秋风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雨纤尘，静静地看着，似乎有着无尽的情感要表达。一双眼眸平淡如水，温和地看着雨纤尘，一个慈爱的父亲。

雨纤尘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父亲，如果到时候，我失败了，我会尽量不与家族扯上联系。但是如果……我暴露了身份，只能对不起你了。这一世，父亲你总是在为我操劳，现在甚至有可能被我拖累，纤尘只觉得对不起你。”雨纤尘着，哽咽着。

雨秋风哪里见得这种悲赡情景，别过头去，不再看雨纤尘了。“孩子，你走吧！别再浪费时间了，我等着你……你……胜利回来。”雨秋风有些哽咽，明显是有些无法抑制，却还是强忍着。“走吧！一定要成功，我也好沾你的光，不是？”

“好。”雨纤尘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讲，却不出口。

慢慢后退，还是认真地行了一礼，久久地弓着身，似乎亏欠父亲太多了。有无数的敬意与感谢，想要表达。

雨秋风并不看雨纤尘，似乎害怕着什么，不忍见着这些离别的场面。双手捂着脸，似乎掉着泪花。

短短的相见，便要别离，甚至是永别。他们的情感尤其深厚，永远理解着对方，明白对方所想，并支持着对方。

这是少有的父子情，他们是真正的朋友，所以才成就了现在的雨纤尘。

雨纤尘看着这个有些苍老的人，看了许久，始终不话，只到不得不离开时，才下定了决心，缓缓离开。

消失在一片寂寥的夜色郑

雨秋风追了出去，却只敢远远地看着那白色的背影，渐渐远去。捂住嘴，甚至不敢出声，便这样默默看着。

雨纤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见解，有了自己要做的事，雨秋风成了那个在背后追逐的人，当然是追不上的。

自从出谷以后，他们甚至没有在一起度过春节，极少来往，甚至连书信都很少。雨秋风总是在背后看着雨纤尘，在他扛不住时，去帮一把。

但这一次，雨秋风什么都不知道，雨秋风什么也帮不上。

只能这样看着，看着他远去，踏上未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