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后面紧追的张伯和小季,江恒一路来到老江的大卧房。
卧房外四周静悄悄的。
江恒推门而入,外屋有两位侍女正候着。
江老爷的卧房分内外两间,外间是书房,朱红色的书架,家具,还有窗外暗淡的光线,把这里映衬得有些阴沉,
进门,可以看见墙壁侧面挂着一幅附庸风雅的画作,除此之外就是一块屏风,绕过挡在门口的圆形花鸟图木屏风,闻着外间淡淡的木头香气,倒没发现什么异常。
深吸了口气江恒来到内间房门口,轻敲了敲门:“爹!爹!!醒了吗?”
“咚咚咚!”
又敲了敲,发现依旧没有动静,江恒的面色变了变回头看了两位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女一眼道。
“老爷一直在房里没出过声吗?”
“回少爷,奴婢们都没听见老爷出声呢。”两女对视一眼,其中粉裙婢女脆生生道。
江恒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径直推开了房门,入眼依旧是古香古色的布局,只不过侧边摆着一张雕花木床,床榻被帘子遮住,隔得远看不真切。
掀起帘子,看到江老爷一脸平和的呼吸着,似乎此刻在经历着一场十分美妙的梦境。
看到这一幕江恒先是松了口气,旋即脸上就凝重起来,轻轻的叫唤几声,发现并没有反应之后,江恒加大音量再次叫唤几声,江老爷依旧毫无反应,看起来就像是沉睡的植物人一样十分不正常。
又在那张肥胖的老脸上轻轻拍动几下,除了脆响依旧没有丝毫反应,江老爷依旧是在十分平和呼吸着。而且嘴角呈上勾弧度,似乎在做十分美好的梦让他流连忘返。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候着的两个侍女,同样紧随其后的张伯和小季也赶到屋内,一群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熟睡不起的江老爷。
“张伯,昨晚是谁值班的?可曾看到府内有什么古怪之人进入?”
“小季你去把县里医术最好的董大夫请过来!”
“好的少爷!”
吩咐完这两人,江恒松了口气,开始在屋内四下踱步,从外表看来,江老爷也就是自己这身体的便宜老爹,身上并没有皮外伤,并且也没有致命伤。当然这一切还是要等董大夫过来检查一遍才知道。
就在江恒在屋内踱步之际,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墙壁上的一副画作,只看一眼江恒就有点挪不动步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到笔画描绘在纸上,用笔精妙,乃是一等一的画法,光看笔触,便知是大师手笔。
这幅画画的是一副美人出浴图,只不过美人只露出了半身,而且还是背部,面部背对着,似乎在嬉戏戏水,一共有七位身形妖娆的女子,其中大多数都是背对着的,有两位倒是侧对,不过画作是却画着水雾遮挡,让人产生一种美妙的联想。
而在美人出浴图的湖泊之后还有起伏的山峦,山峦之中有一处古朴的殿宇,殿阁重重,当真如名家传世之作一般,不仅人物各异,栩栩如生,又有不同的风景描绘,而且画作充满一种无法形容的缥缈之感,给人一种此画意蕴绵绵之感。
不过也有不自然之处,那就是其中一背对着的女子,双手在水中,似乎在按压着什么,水面还有许多涟漪和气泡,这点破坏了画作的意境,好像没来由的多此一举。
“老爹从哪里淘来的传世之作?以前怎么没见过?”
仔细的盯着画作,突然画中的水潭那女子按压的水面之中好像突然伸出了一只胖乎乎的手,江恒面色猛然一变,就当他搓了搓眼再次瞧去,却发现一切依旧,好似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呼!看样子最近没睡好,眼睛都花了。”
嘀咕一声,江恒旋即将目光挪向其他地方。
小季和张伯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小季气喘吁吁的带来一胡须半白的干瘦中年人,张伯则带来一位孔武有力的高大汉子。
汉子长得虽然威武,但那性子似乎十分憨厚,有些不知所措的朝江恒道:“少...少..少爷。”
江恒点点头道:“昨天是你值的夜?昨天你有看到什么陌生人进入江府吗?”
“回少爷话,小的没看见任何陌生人进入过江府!”汉子绕绕头,脸上有些泛红,似乎怕江恒不相信自己补充道:“少爷,别的小的不敢说,但这看家护院,小的敢保证绝无问题!”
江恒看了这汉子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而这时候董大夫的诊断似乎也差不多了,董大夫将江老爷的内衣和床被合好,眉头有些紧缩,似乎在组织措词。
“董大夫?可是看出什么问题了?我家老爷可是害了什么病?”说话的是张伯,他神色有些焦急。
“这...”董大夫抚了抚须,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几次后这才道:“江老爷这病倒是古怪,身体倒没有任何外伤和致命伤,我看了舌苔也用银针测试过,体内也并无毒素,可见江老爷这病并非身体上的创伤,而是另有其他....”
“大夫,按你这么说,那又是什么原因?活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醒不来了吧?”江恒此刻语气有些不善道。
虽然对这便宜老爹没太大的感情基础,但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而且还是自己的长期饭票,他的健康,江恒觉得还是有必要重视。
“大夫,我家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办法诊治,这报酬定不会亏待您的!”张伯这时候也是急了,同样道。
“唉!江老爷这种古怪的病,我闻所未闻。但多多少少也能瞧出一点端倪,此乃心神受损所致,也有可能心神游历,这种病症,老朽行医这么多年倒是头一遭见,恕老朽无能,这病非药石能医!”
董大夫摸了摸胡须,很是无奈的摇头叹息道。
“什么?!夫人和小姐还在郭县这该如何是好?”
“董大夫,这心神受损和心神游历又是何症?”
张伯和江恒先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