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十二路谭腿也小成之后,江恒打算往县尉府邸请教柳县尉铁布衫的修炼方法,不过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李叔打听了才知道,柳霸天柳县尉最近和县尊还有县里的青壮出城剿匪去了,不过那门房小厮倒是拿出了一本书册言称是老爷要交给江家少爷的。
拿来一看,原来是铁布衫的修习要点和其中的关键窍门。这柳县尉虽然名字霸道了点,但这还是很讲原则的,不喜欢欠人情,这铁布衫说给就给了,而且还是让自家的门房带给。
如此江恒倒也乐得一个轻松,又命人买了一些礼品让下人送到县尉府邸去,这人直接给钱财倒是有些不妥,还是直接送一些贵重的礼物,算是谢礼。
将三门李叔所言的外门功夫悉数获得之后,江恒几乎就是足不出户的在家中习武,而且最近江佑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自行寻了一些老神医,求了几幅滋补身子,强身健体的方子。然后命下人一日三次熬煮,送给江恒喝。
江恒对于自家老爹这反常的举措倒也没多想,只是隐约的有些紧迫感,每一日都是如此滋补,外加阴凉气息的滋补,江恒觉得时时刻刻都有充足的精力。
一连将近一周的时间,江恒都在刻苦坚持习练各类武学。
同时也在不断调养身体,大量的服用滋补气血的药方。
家里因为他习武后增加的补药花销,一个月都能有上千两。这对普通家庭而言是个天文数字。
好在现在江佑迁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江恒在习武之上的开销,否则像他这么花钱,再怎么是富家子弟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一转眼,除夕将近。
江恒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接近一年的时间。
“少爷这段时日真是刻苦啊。”
李叔摸着胡须看着中院上苦练铁布衫的江恒。
此时数个赤膊着上身,满身大汗的汉子正一人持着一根棍棒对着中间的同样赤膊着上身的少年郎不断挥舞着。
不过壮汉们挥棍的力气不小,木棍被他们挥舞的呼啸声大作,打砸在少年郎身上。发出的却是宛如击打在石块上的声音一般。
待众壮汉气喘吁吁,中间的少年郎这才挥挥手示意众人休息。而少年郎长舒一口平这才算是收功。
“习武时日太晚,不努力些怎么能赶上其他人?”
江恒微笑道。
“这些时日还要多谢李叔您了。”
李叔摆摆手。
“我知道少爷你在习武一道上的天赋,只是这横江城大多就是下三品的江湖草莽,以后若踏入七品,想要更进一步,这横江城格局始终是太小了。不知接下来少爷你有什么打算?”
江恒沉吟了下,任由小季小跑过来用湿毛巾给自己擦汗。
“这不是还只是初入品...”
“不好了!不好了!!”忽然一个家丁急促的朝中院跑过来,脸上苍白,嘴里大叫。
“怎么回事?叫叫嚷嚷什么!?”
一个中院习武的家丁上前去呵斥。拉着那叫唤的家丁走到一边,仔细问话。
等询问清楚,那家丁面色也有些变了,赶紧朝江恒两人跑过来。
“少爷,大事不好了,今早县尊大人带着人从东城门外拉回来一百多具尸体!”这家丁急匆匆大声道。
“什么?”
江恒和李叔均是面色一变,江恒早就让下人留意每天城里发生的一些传闻,同时甄别一些重要的汇报给他。
过去一个月他也从家丁口中或多或少得知城外又死了一人,或者城内谁谁谁又死了,但这种频率都不太高,往往几日才有一次。像这样一次百来人的,闻所未闻。
江恒此刻霍然转身,目光闪动。
人在不同的时期,对于同一件事情,都会有着不同的立场与态度。
换做以前,当听到有命案发生,江恒并未考虑太多,第一时间,只会联想到山贼土匪方面去。
不过现在在知道这世界的真面目之后,则会联想到邪祟或者妖魔方面去。
李叔却是当即问道:“柳县尉呢?”
县尉相当于古代的负责一地治安的治安官,负责县城的治安刑侦事宜,出了命案,多是由他出面处理。
那家丁嚅嗫着面色有些发白:“据闻柳县尉也在那百人之中!”
李叔面色凝重又问:“可确认过?”
“确认!据闻现在城内很多人都人心惶惶了!”家丁点点头道。
李叔面色凝重道:“出了命案,一般便让杜柳县尉查案,缉拿凶手,这些都是标准程序。可是连柳县尉都死了,此事怕是不简单。多事之秋啊!”
柳县尉可是品武者虽然和李叔差不多大气血衰败,但也远非寻常人能比的。
江恒面色阴晴不定,其实如果死的只是数十人的话,他根本不会太过在意。关键是此次百余人,其中还有县尉大人,实属骇人听闻,教人难以接受。
江恒此刻有些心绪不宁,如果猜测没错的话,这案子,根本不会是寻常的山贼土匪肆虐的案子,这附近也没听闻有什么胆敢杀官军的巨寇。
想了想,他起身大步走出去。
“少爷,你去哪里?”
李叔追上来问。
江恒转头叹道:“我出去看看。”
“我也一同去……”
李叔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他对柳县尉有一定的情义在其中,对此他格外关心。
吩咐家丁去到马厩,牵两匹马出来,备好鞍,翻身骑上去,哒哒哒地,已经跑了出去。
城中街道行人不多,但终是不好纵马,速度不能太快。来到那家丁所言的东城门时候,见到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少人,有捕快公差在维持秩序。
许多人都认识横江城的斩虎英雄,见到江恒来,纷纷行礼,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江恒翻身下马,朝着那中间走过去。
捕快差役见江恒要进去,纷纷驱赶人流让出了一条足够江恒通行的过道来。
东城门,地面用白布遮盖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此时县尊大人刘稳山站在那儿,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管辖内出了这等牵扯数百人的大案,作为县尊,他难辞其咎。要问责的话,第一个便是拿他开刀。
更何况这里面死的可不是那些贱民,而是县尉大人以及部分横江县的捕快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