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女子,性命应该无虞。你不必趟这趟浑水。”那叫匡平的男子,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你确定林纾没有性命之忧?”
“莫多问。”
慕容晗稍微放下心来,低头认真吃菜,过了一会,她突然问道:“二哥可有银子?借我一点。”
“没有。”
那这一桌菜谁付钱?
“哦。爹爹知道怕是要伤心了。”
“哦?为何?”慕容彻本来在笑眯眯看着窗下来来往往的美女,这会好奇的回头问她。
“你私会佳人,却未带一分银两,旁人看来你这慕容家的二公子竟然白吃白喝的无赖之辈。”
“你如何知晓我在此作甚?”
慕容晗抬眉示意慕容彻桌子另一边孤零零盛着水的茶杯。
慕容彻嘴角微僵。那人起身前已将茶杯带走,这是另一个笨蛋留下来的。转即笑道:“你又怎知是女子?”
“我刚才一入此处,就闻见一股清香,甘冽却不过分强烈,似是女子身上幽香,好闻的紧。凭味道感觉应该是个样貌气质极为出众的女子。一般人压不住这香。”
内隔间屏扇后的黑衣男子瞥了一眼身边的白衣男子,收到身边人的警告仍然收不住笑意。
“男子不能带香囊吗?”慕容彻突然变得很开心。
“也是,所以你在此密会男子?”慕容晗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二哥,这男子间的感情我在戏本子里也看过,你放心,我绝对是豁达明理之辈,可是爹爹怕是要十分伤心的。”
瞧瞧,这是说的什么?这会倒说得他好男风了?慕容彻面上不似生气,笑道:“你放心,我正常得很。只是忘记带银子,这才喊你过来。”
慕容晗摊了摊双手,“二哥莫诓我,你也忒小气了。对面长条板凳开口向里边的内隔间,寻常人若是下楼离去,应直接从板凳另一端起身离开,开口完全相反。而且我方才在楼下抬头时分明看见一只女子白皙修长的手,她穿了一件白衣,是吧。啧啧,瞧着手就知道是个美人儿。”
说完,朝内隔间喊了一嗓子:“嫂嫂,你莫羞恼。我二哥虽然又穷又抠,人长得倒还行,你切莫嫌弃了他去。”
这下扇子不是拍在了胳膊上,而是重重拍在了慕容晗的脑门上。
“嗷--”
“你这般大声,倒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二哥我在此做什么?”
慕容晗左手摸着脑门不说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摊开了另一只莹白的手伸向他。
慕容彻失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她手上。
手没有缩回去,慕容彻又掏出了一锭。
慕容晗贼兮兮地笑着,见她这般,慕容彻和声道:“你再不收手,我将你从窗口扔下去,信也不信?”
慕容晗悻悻,起身准备下楼,
“慢着,我与你一起回府。”
“不用,你陪未来嫂嫂吧。我自行回去。”
又被拍了一下头,“姑娘家乱喊什么嫂嫂,怎么不害臊。你怎么回去?翻墙?”
“院外垫几个石头就能翻进去。”
“瞧你能耐的。”
慕容彻嗤笑她一句,转身打开折扇,骚气的先下楼了。
慕容晗见此,又望望内隔间的屏风,想来二哥是怕嫂嫂害羞,先行离开。但是若真是美貌女子,配上慕容彻,真真是一把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念及此处,慕容晗向隔间作了一揖告别,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转身随即也下了楼。
半晌,屏风后走出两男子,荀寅看着自家师弟那张脸,想起方才对话,嗯,样貌气质的确极为出众。
元琅拿起桌上的茶杯,身后传来师兄的笑音:“阿恪,我也觉得这香甚是好闻,洛卿姑娘的确制得一手好香。”
话音刚落,荀寅就见一茶杯向自己急速袭来,举剑击碎茶杯,杯中水却裹挟着内力如飞针一般不减来势,一条板凳飞旋在其后,见此,荀寅闪身避过,身后的屏风被击的破败不堪,叮铃哐当一阵破碎之声。
“师弟莫恼,我不玩笑便是。是我的不慎,让你被人误会。”
元琅好整以暇地抬手整了整自己洁白的衣袖,“银子你出。”抬脚下楼。
荀寅想起内隔间里做工精良的屏风瓷器和自己只饮了一口茶水的饭菜,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