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九儿醒来后，缩在角落咳嗽了半天，直待咳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才稍稍回神。

寒冷的天，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刺骨的凉，她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身子剧烈的颤抖。

李恒端着药从外面进来，瞧见这一幕，迟疑少许，还是把药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她身后盘腿坐下。

掌心凝聚内力，贴上她冰凉的后背，九儿冷的几乎失去知觉，却还是在察觉李恒的动作时下意识要躲开。

然，丝丝缕缕的暖气自他掌心传至身体的四经八脉，像火炉般温暖，她冻得上唇不接下唇，牙齿发颤，硬撑着没动。

很快，李恒用内力帮她蒸干了衣物，收回掌心，把桌上的药递给她。

“驱寒的，趁热喝了吧”

他的声音很冷，不带温度，却隐约听出一抹急切，九儿暖和了，浑身打了个寒颤，然后才伸手接过碗。

“谢谢”

喝了药，九儿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眸中带着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李恒察觉，挥袍坐在她对面距离三步远的椅子上。

“这里是医馆，你落了水，我只能先把你带到这里”

“谢谢你”

九儿又低头道谢，李恒挥挥手，神情略带急切。

“九小姐，你现在好些了吗，能同我说说，红缨的事吗，你怎么会认识红缨，红缨她....她怎么会出事，她.....她的坟在什么地方，除了之前的几句话，她还有没有话带给我”

自那日之后，他一直想找她问个明白，可是他太害怕，害怕听到红缨的死讯，害怕听到这些事是真的。

可是，一直逃避终不是办法，他原本想着等花灯会结束就寻个时间潜入将军府，没想到，今日在船上见到了她。

为防惹出麻烦，他本想等着下船的时候找个机会，没想到南宫岚会把她扔进水里，若是往日，这种深闺内院的事，他许是不会插手。

可是，这丫头现在还不能出事，他有很重要的事要问她，所以他出手救了她。

九儿听他问的急切，抿抿唇，想了想才道：

“红缨姐姐说，她从未害过赵怜儿，她非常喜欢你，她想当你的妻子，她以为你也是喜欢她的，她说，她不恨你抛弃她爱上赵怜儿，却不能原谅你的不信任”

九儿并没有回答李恒所有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话，都是自红缨那听来的，都是红缨告诉她的。

此刻，她觉得这些话已经够了。

“爱上赵怜儿？不！不是的！自始至终我爱的只有她，从来不是赵怜儿，她怎么可以如此误会我，怎么可以恨我，她不能恨我，是她先不辞而别，明明是她不辞而别，我找了她这么多年，她却连一点消息都不肯给我！”

果然，这些话足以刺激到李恒，他痛苦不堪的抱住脑袋，脸色苍白，满脸的绝望和懊悔。

九儿被他的模样吓到，从床上跳下来，她不明白李恒的痛苦，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赶紧回到将军府。

方才在船上，她明明看见顾游了，她想问问他，为什么出现了，又对她不管不顾。

“红缨呢，红缨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我要去问问她，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能这么狠心”

李恒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九儿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把她的手腕捏碎。

九儿忍着痛，她不知道红缨的尸身葬在哪里，红缨没说过，又不能告诉他，她见到的是红缨的鬼魂，纠结半响，只能骗他。

“她.....她....赵怜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