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明白，只有她自己知道，自从记起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没有停止痛过。

慕景寒同样没有话，他知道，她此刻不想话，他从来不会勉强她，只是两人无言之间，气氛变得沉闷，不再似刚出发的时候那般开心了。

“会不舒服吗”他问她。

知道她会晕车，虽然是车，但也不例外，更何况还刚出事过。

鹿宁摇头。

没有多余的语言，她真的不晕车，只是情绪一点也提不起来。

她想过，自从自己想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会开心了吧。

这一路上的车程，慕景寒没有停过，车开了将近两个钟，也就在路边听过几分钟，他给她买了几瓶水，鹿宁知道他担心，笑了一下，接过喝了几口。

她知道，谁都没有错，所以，她谁都不怪，可这样，好像自己并没有好受。

过去了。

都忘了吧。

她醒过来之后有一段时间这样告诉自己，可另一种直觉跟她，她根本没有忘记。

只要想起来了，就是折磨。

车上，鹿宁试探性的问过他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手一僵，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低声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这确定了她的猜测，原来真的。

那不是梦。

唇轻轻颤抖，她看着他的侧脸，竟然不忍心责备，因为感同身受。

她等了他十年。

而他，又何尝不是，等了她那么多年。

她有什么资格去怨他隐瞒事实，更何况，顾易鸣，也忘记了这些过往。

其实他，都是为了她好。

可。眼泪就是忍不住了。

她侧身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见。

慕景寒沉着脸，默默的开车，装作没看见。

快要接近的时候色暗下来，下了一场雨，不过没持续多久，就停了，鹿宁觉得有点冷，就缩着身子，他从后备箱拿出来外套，给她穿上。

鹿宁穿着他的外套，刚开始想要拒绝，可他脸色那么差，她放弃了。

真的暖了一些，雨水停下来后，温度也降下来，车内的温度，忽冷忽热，她担心他才刚醒过来，又开了这么久的车，会不舒服。

他摇头，自己没事。

鹿宁没在问，低着头，竟然睡着了，手上拿着一瓶刚才递给他的矿泉水，慕景寒看她好久好久，才移开视线。

神情复杂。

也许许多事情，真的不是他们能改变的，如果她记起来了，那么，他便放她走。

军队驻扎在一块平地上，他们到的时候，色已经彻底的暗了，鹿宁还没吃完饭，真巧碰上他们做饭。就一块解决了，只有一部分在这里，听其他冉别的地方侦查一下，明才能到这边来。

没有看到他。

鹿宁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她自己累了，早早的回到帐篷里睡了，慕景寒站在远处的树林里，看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沉默着。

从来不吸烟的他，竟然一连吸了好多根，因为内心烦闷，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里的任务这样凶险，他知道是拦不住鹿宁的，所以选择陪她过来。

现在他后悔了，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