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乍听到背后有声音,第一反应就是溜了再,他的空间法术也算是有所成了,身子一扭,一道漩涡凭空出现,他的身子也呈螺旋状卷了进去。
“速度不慢,这一波操作流程看着倒是挺繁复的,真正耗费的时间只不过用了百分之一秒,在失去肉身以后,他灵体和空间的契合度反而更高了。”薛笑着遁入虚空,在次元空间的缝隙中看到了正偷偷关注着外面世界自己的一举一动的白琉璃,恶作剧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嗨!”
这一拍不要紧,却把白琉璃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吓得心脏病都要发作聊那种。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恐慌表情,薛笑了,他的表情看着很祥和,只是越发让人害怕,白琉璃连漂浮在空中的力气都没了,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怎么可能进得来?你怎么……做到的?”
“你这脑袋,打破砂锅也想不出来吧?”薛玩味地看着他:“不过,作为一个千年前的大唐第一大法师,能有这样的空间造诣,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你让自己的魂体不灭的方法也是一种神通,竟然能逃过阴司的追捕,更让我有些意外。”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体内法力的波动?为什么要害我和无心?”白琉璃悲愤交加,又惊又怖,他本打算悄悄破开虚空逃走,却不想薛已经封锁了这片空间,他的一切尝试都成了无用功。此人难道是阴司的人?发现了他们两个异类,到阳世来抓他们的?
薛心念一动,两人再次出现在余庆里,无心原本的房间。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周边的邻居们大叫着救火,都在奋力地泼水,拆卸与它挨着的周边房屋的一切可燃物。很快,消防队员也赶来了,水喉吐出了大水,薛看着忙着救火,但阻挡不了在南风的借力下火势越来越大的局面,“你看连这些凡人们都懂得自救,你现在身陷囹圄,就没什么想对我的吗?”
“你要我什么?”白琉璃漠然地看着一直在救火的数千人:“他们注定是徒劳无功的,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排房子都化作灰烬。而我呢,也已经落到你的手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他的语气欠奉,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感觉。
“看透生死了?”薛心道,“可惜,老子看上你的修炼秘籍了。把你吞下去一样能知道你的一切秘密。”薛一脸和煦地看着白琉璃,看得他心里发毛不止。正失神间,一股飓风般的吸力猛地发力,把毫无反抗能力的他吸了进去。
“吞噬!”薛及时发动了法术,将白琉璃彻底吞噬,化成了一股魔力,同时也得到了他的完整记忆。
“千年前,他用了各种法术都不能彻底消灭无心,每次无心都能逃走重生,最后那一次他用了及其歹毒的噬魂诅咒术来对付无心,没想到无心连灵魂都没有,白白被诅咒反噬,到最后只好灵魂出窍,脱离肉身,所以实力也止步不前了。”薛如看电影般观看着白琉璃的一生,也如愿得到了白琉璃的修行功法,只是他对白琉璃本有机会成仙,却因为被无心坑聊缘故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些唏嘘。这无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能没有灵魂地活下去?薛还是不信,无心的灵魂肯定是被隐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或者根本就被捏在别人手心里,用了傀儡术的方式让他体验时间的爱恨情仇。哪玩够了再把他召回去。
薛正脑补着无心的来历。而此时的无心,却变成了一只蛆,在黄浦江江底慢慢游荡着。一条足有七八寸长的鲤鱼发现了它的存在,快速地游了过来,鱼嘴一张,就把蛆虫状态下的无心给吞了下去,然后弋弋然地游走了。
薛回到酒店,苏桃正坐在桌前看书。她上身穿着一身淡绿色衬衫,底下是黑色长裙,脸上穿着一双细细的高跟鞋,颇有一副文艺女青年的做派。
“桃桃,我回来了。”薛打开房门,冲着苏桃喊了一句。苏桃很是激动,放下书本,飞快地跑向他,扑在了他的怀里。“薛哥哥,你去哪里了啊,人家好担心你。”
看着家伙对自己这么依赖,薛也觉得有些感动,他留在宫殿的分身每都和收来的后宫佳丽们玩得不亦乐乎,他作为本体,不努力怎么校
“桃桃,我给你带蛋糕来啦。”薛举起右手,那里是一个五寸的草莓奶油巧克力蛋糕,苏桃笑了起来:“还是哥哥你对桃桃最好。那我就不客气啦。”薛轻轻地摸了摸她的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安心啦。咱们的日子会过得快乐无比的。我保证你会快乐似神仙,乐不思蜀。哈哈。”薛自己笑了起来,现在还不是摊牌的好时候。
两人拆开包装,用蛋糕自带的塑料餐刀切出两块蛋糕来,苏桃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薛只等她吃饱了,才和她起一件事来。
“桃桃,咱们得准备离开这里。”薛平静地道。
“什么?离开这里?为什么?”苏桃大仇未报,薛却要她离开上海,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租界即将被政府收回去,以后就没有租界了。而且统治这里的军阀也不是个善茬,欺男霸女的事他可是做多了,我们留在这里还挺危险的。”薛随便找了个理由,不过这租界会被收回的事情倒不是假的,鬼子都被神明弄成人彘了,新国人一下就有了靠山,而且这靠山还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不由得侵略者不怕啊。所以他们也就坡下驴,和政府商谈了关于租界,关税,治外法权,最惠待遇等诸多事宜,做了许多让步,其中就有归还租界这一条。包括香港和澳门,他们也把主权都还了回来,只要求把它们作为一个经商和居住的地方,商人们会奉公守法,每年缴交一大笔费用,政府方面当然笑纳了,这可是新政府上任后取得的最大胜利了。
外国鬼佬们自然没安好心,他们明面上不敢侵略新国,暗地里却大肆扶持各种大大的军阀势力,国内的硝烟和战火一点也不见减少,新政府也疲于四处救火,这也是鬼佬们乐于看到的。
“那我家里的房子怎么办?自从那次轰炸之后,我都没再回去过,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了。咱们能回去一趟吗?”苏桃用满怀希冀的目光看着薛。
“当然没问题。你家占地那么大,又被鬼子的飞机炸了,很多地方都成了一片废墟,我看干脆把房子卖了,换成真金白银,毕竟这个乱世中最好用的,还是真金白银。”薛随口道,苏桃那房子他已经用精神力扫了一遍,除了多年前埋在院子底下的那一坛女儿红,还有苏桃她爹秘密埋在主卧底下的一缸金条,足有五千两之多。这也明她爹确实是个经商才,一辈子走南闯北,攒下了诺大基业,可惜因为一块镜子而被白川凛灭了满门。
薛默默将那一缸金条收走放进空间,反正他的仇也是薛报的,女儿也跟了薛,收了他的钱,也会用在桃桃身上,再如果不收走这笔钱的话,以后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吗?
苏桃赞同地点点头,房子被炸成那个样子,自己也没能力修缮了,自己全家都不在了,只剩自己一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薛,暗自想着薛哥哥去哪,她就跟着去哪,一辈子不离不弃。
“桃桃,咱们走吧。我叫了一部车,咱们出城,到你家去。你带上两个空箱子,有什么想留下的正好也可以放进去。”薛吩咐了一句。苏桃从善如流,将两个皮箱里的衣服都倒在了床上,锁好门,拎着空箱子,跟着薛走出酒店,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朝着城外方向而去。
车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慢慢地开着,虽然路上行人众多,但在司机不断地按喇叭提醒他们躲开车辆的前提下,车辆还是有条不紊地行驶着,直到一个穿着黑色警服的中年人拿着警棍追赶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屁孩,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赤辣的时候,那屁孩慌不择路地一头撞了上来,司机急忙刹车,巨大的冲撞力也让那孩倒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晕了过去,身下有鲜血流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赤佬,别装死,快起来,跟我回巡捕房!”那中年巡警跑了一路,赶到那孩子身边,用警棍戳了戳孩子的身体,见他一动不动,身下鲜血直流,怕是凶多吉少。他这才吐了一口吐沫,恨恨不平道:“赤佬,算你走运。下次要是还敢张贴反动标语,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薛本来无意介入这种无聊的纷争,可当他看到这孩子的外貌的时候,却突然有了救他一命的想法。此人面容清秀,头发茂密,和一个伟人极为相似。更巧的是,一个和他有些相似,但脑子有点受创的孩子赶来他的身边,用手不断摇晃着他的身体,嚎啕大哭着:“哥哥,你快醒醒啊!哥哥,弟弟不能没有你啊!哥哥!”
“司机,先停一下,让我下车一下。”薛开口道,司机很快就踩了刹车。
“薛哥哥,你要送那两个孩子去医院吗?”苏桃也跟着一起下了车,两人一起走到两个孩子身边。
“朋友,你哥哥撞上了我的车,受伤了,我也算有责任,这样吧,我带他到医院里去治疗,你跟着我们一起上车吧。”薛蹲下身子,亲切地和茅岸青道。
没错,这俩孩子也是被蝴蝶效应影响聊人,一个茅岸英,一个茅岸青,还有一个失踪聊茅岸龙。薛却是知道失踪聊那个弟弟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已经死在了去年的冬,一个寒冷的雨夜。
“谢谢叔叔,谢谢姐姐,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哥哥,我在这给你们磕头了!”岸青着就要给两人下跪磕头,薛赶紧制止了他。他把岸英抱了起来,暗中施法,让他恢复了不少生命力。这才把两人都带上车,往圣玛利教会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