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等汉明想出第二种结果来,眼前的景象便开始分崩离析,面前的空间再次被急速的拉长。
周遭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下水道之中。
“嗯……”
忽然,他的前方传来一阵声音。
汉明连忙抬头看去,自己身前不远处,原本趴在地上紧闭双眼的暴烈此刻竟然一边揉着头一边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暴烈你醒了!”汉明连忙激动道。
同时飞快的跑到暴烈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
“嗯……嗯,刚刚的梦太真实了……”
暴烈的双眼显得还有些迷离,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清醒一样,亦或是单纯的还没有睡醒。
“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又或者说,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从梦境中可以清醒过来?”汉明连忙问道。
毕竟还有两个人被困在第2层梦境中,必须赶快找到方法好让他们俩清醒过来。
暴烈捂着额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以缓解从深度睡眠中突然苏醒的头痛。
“我也不是太清楚,没有什么具体的感受,但是在我知道我是在做梦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就醒了。”暴烈按压着太阳穴说道。
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吗……
汉明心中思量着这句话。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在地球的时候,那时候他要睡觉,并且还会经常做梦,以后确实会因为一些非常偶然的原因让自己在梦中就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但是每次当自己刚刚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的时候,就会立刻从梦中苏醒……
关于这种情况他也询问过周围的朋友,发现不少人都有这个情况。
“那我说这第二层梦境和普通的梦境一样,你要让做梦的人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梦中,他就可以从梦境中苏醒?”
汉明心中喃喃道。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他决定立刻进入下一人的梦境之中,毕竟早一秒钟把他们唤醒,就能让他们少一秒钟处在危险之中。
但在这之前,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长得很像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也很漂亮。”汉明望着暴烈笑了笑道,想提起一些温馨的事情调剂一下现在的气氛。
“那不是我的父母。”
却没想到暴烈忽然低声说道。
接着她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怀表扔到了汉明的手中。
汉明好奇之下,打开手中的怀表。
怀表一侧的盖子之中是一张黑白相片,里面和一对夫妇,他们亲昵的站在一起,是暴烈梦中出现的“父亲”和“母亲”。
“这个怀表是我在矿上做工是捡的,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我只是小时候常常望着这个照片,给他们分别取了名字,给他们安上职业和身份,想象着他们是我的父母,想象着我有一个家庭。”暴烈缓缓说着,语气中并没有一丝悲伤。
这段话把汉明彻底听得懵了。
刚刚的梦境中无疑是暴烈心中最美好的景象,但这份景象居然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而暴烈此刻丝毫听不出悲伤的语气更让这段话听起来悲伤,一种来自灵魂的悲伤。
可以想象,暴烈到底经历了多少,才铸就如今的人格。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汉明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有安慰。
他知道,如今的暴烈早已经不需要安慰这种软弱的东西…
况且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让他再多说那些没有用的安慰话,现在所处的这一个地下道可不是什么能够久留之地。
但就在汉明正要让自己再次进入另一人的梦境中时,暴烈却忽然指向了他的身后:“看!”
“怎么了!”汉明连忙向暴烈所指的方向转头看去。
只见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陷入沉睡中的斐迪南竟然艰难的用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似乎是想要站起来,但又好像是才刚刚苏醒,神经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那条撑起的胳膊没把他的身体撑起来就忽的一滑,让他仅仅翻了个身就又仰面躺在了地上。
“自己醒过来了?”汉明有些懵逼。
他赶紧跑到了斐迪南的身边。
此刻斐迪望着天花板,大口的喘着粗气,满头都是大汗,似乎刚刚从一场噩梦之中惊醒。
“你怎么样?”汉明问道。
“我……我没事……我刚刚是怎么了,好像突然睡着了……”斐迪南喘着粗气回答道。
他虽然说着自己没事,他的脸色却比之前明显苍白的几分,连带着说话的气息都虚弱了一些。
“不仅仅是你,我们都中招了,你比较幸运,你自己醒了过来。”汉明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接着又好奇的问道:
“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他现在要尽量多收集一些可以从梦境中苏醒的方法。
听到汉明的话后,斐迪南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这很重要吗?”
出于心里对汉明的抵触,他十分不想顺着汉明的话说。
“废话!当然重要,除非你想让你的探长永远睡在这。”
汉明也不惯他这臭毛病,直接从他身边一闪,让他看到了一旁还陷入在沉眠中的卡尔。
“探长!”
一见到趴在地上,双眼紧闭的卡尔,斐迪南顾不得自己身体的神经有没有彻底苏醒了,立马一个翻身,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卡尔的身旁。
“快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们的时间不多!”汉明皱眉道。
这个斐迪南不仅心性不够成熟,做事也不够稳重,汉明很奇怪卡尔为什么将他带在身边。
给汉明这么一催促,斐迪南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呼唤自己的探长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尽管有些不情愿,也不甘心,他还是缓缓的开口了:
“我刚刚梦见了自己和家人正在郊外野餐,你的我还很小,差不多只有4,5岁的年纪,结果因为我贪玩,在梦中失足从悬崖上落下,快要到了地面的时候我就惊醒了。”
斐迪南说话的整个过程都只看向着面前的卡尔,并没有回头看汉明或暴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