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诺见厨子从柜台后面摸索出一个拉环，单手用力向上拉开，原来只是和墙的贴纸一样，不只材料的门折成两叠，漏出了被隐藏的楼梯和玄关。

“进来吧，厕所旁边那个楼梯是假的，从那上去没几个房间，这才是我们办公的核心区域。”厨子解释道。

“我要先换鞋，队长特别规定，我个人觉得她纯属闲的没事干，这都要管。

你没有专用的就算了，蹭干净就可以，报个鞋号，以后好让后勤同志准备。“

“嗯。“余诺回答的有些局促。

“别太紧张了，没事，我看人准的很，你是这几个月最有潜力的‘种子’。“

勉强笑了笑，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过度紧张确实不好，可能加深他们口中的‘刺激’

“哈哈……”

为了转移注意力，余诺开始观察二楼的装饰。

“挺有风格的。”

楼梯铺上了玫瑰红的地毯，四面墙壁也是类似风格的装饰，不同的红色，但却显得五彩斑斓。

“这设计师很有水平的啊，几盏灯的照耀下让画面有些素描的感觉，明明暗暗的韵味十足。

可能是为了防止别人窥探，余诺在二楼没有见到窗户，只有几盏看起来同样价值不菲的吊灯照的大厅如同白昼。

“那个大厅是平时玩的地方，喝喝茶，打打牌都行，里面靠左的房间是宿舍，住不住随你便，靠右的房间是我们平时办公的地方，空房间很多。

最里面的两个大房间是会议厅和加有防护的启灵室，队长应该在那里面等你了。“

厨子还在给余诺介绍着，启灵室的门没有声息的打开了，从里面走来了一个人。

“队长好！”厨子甚至夸张的敬了个礼。

“你别贫了。”

余诺看着队长朝自己走过来，带些棕色的短发随步伐轻微抖动，上身灰色衬衫打底，套了件夹克，一把刀别再腰间，可能是因为刚刚运动过，脸庞有些微红。

有点帅啊……余诺心里感叹，这一照面就把自己的气势压倒了，有点明白厨子里说锐利是种什么气质，她就像一把随时准备出击的刀。

“那不是武士刀哦，是唐刀，没有弧度，直直的。

“这刀可不一般啊，偷偷给你说，这是启灵物品，你别看它现在雕着条龙挺非主流的，用灵力激发的话可是真会出来，我有次和队长出任务，黄色的敌人！比昨天那个身体改造型还要厉害的，一刀，直接就没了!”

还有，我第一次恭维错了，你不知道她看我的眼神……”厨子小声对余诺说到。

余诺对拍队长马屁暂时没有兴趣，并且对厨子的狗腿子行为感到鄙视。

不过这刀确实好东西，但从外表看比自己的黑色手杖要厉害不少。

“你就是余诺？”

声音清冷听不出波澜。

余诺喉头一紧，只是点了点头。

“跟我来，你灵力底子不错，那就很快了，大曾你去忙吧。“

厨子站的笔直，如果不是他的肥胖和打着绷带的左右，还有几分样子。

没有其他话，余诺跟在队长后面进了启灵室。

启灵室很大，左右都有六七米，装修与一般办公室相同，只在房间中间搁了两支椅子。

“放轻松，但要坚定信念，尽量思考‘正能量’的事，不要陷入你的‘刺激’中。

等会儿我会把手放在你额头上，闭上眼，不要有对抗的念头。接下来我会给你激发灵界的灵力，正常情况下，你会有进入虚空的感觉，试着接受它。

然后坚持会儿就好了。“

听起来倒是很简单……

队长示意余诺坐下，自己将椅子挪到能面对面的位置。

“准备好了吗？”

余诺默默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幸好我是毛寸，要有刘海才尴尬呢。”

没几秒，余诺感觉有只稍微低于体温的手覆在了自己额头上，没有完全盖着，仅仅是四指与额头接触。

“是不是我对温度的感觉有些偏差。”

刚才微凉的手逐渐变的火热，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挣脱开。

额头滚烫的感觉好像如果大树生根，将热度沿着几条路径传遍全身，余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这是进入虚空的状态？”

“不对，不对啊！”

被火烧燎的感觉更深，周身的肌肉有些许抽搐，表现到额头是不自觉的颤抖。

队长好像意识到了，四指覆盖处的温度缓和下来，连带着余诺的状态好了不少。

仪式回到了正轨，余诺脑海放空，开始感觉不到躯体的存在，只有一个个或好或坏念头不断浮现。

“接下来是什么。”

余诺有些把握不住自己的存在。

“博物馆已经倒闭……没有客源……很苦，很累……还有老爹，老妈……”

低迷的念头突然占住了余诺思绪的大部分，宛如不可描述的大手从迷雾中伸出来，拖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往下拽。

余诺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什么，血红色的世界满是连城线的雨滴，所有的雨滴汇成河流，流向了博物馆……

博物馆！

余诺猛地惊醒那种陷于深渊的感觉。

眼睛不断乱翻，记忆起自己的一切，到这来的目的，和未来的希望。

浮现的画面变了，刚才难以描述的诡异、神秘褪去，现在是一道道光照向余诺，光柱有的温暖，有的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知识……

感觉有什么东西合二为一了……

霍然之间，耳边传来队长的声音。

“现在睁开眼！”

余诺下意识的听话，张开眼，眼前的启灵室不在是普通办公室装修的模样，四壁和地面都刻有一个个繁杂的花纹，透露着古朴的质感，地板之间有金光闪耀。

队长的形象也变化很大，夹克上显现出长刀图案，眼神更加锋利，逼的余诺有些不敢直射，别在腰间的唐刀更甚，画龙点睛一般，龙型的花纹栩栩如生，时刻都有会动的感觉。

如果说刚才队长的感觉只是像刀，那现在就是已经出鞘，即将劈下去的状态。

“不一样，不一样了……“

“这就是灵界吗，我成功了……“

余诺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各种情绪不可抑制的出现。

不能控制的摔下椅子，蜷缩在地。

皱起眉头，连续甩了甩脑袋，强忍住各种不适，开口询问道：

“队长，我该怎么做。”

“现在尝试回想发生过的事情，越普通越好，把画面拉回来。“

余诺马上收束思维，重想起昨天晚上给汤圆碗里放猫粮的画面……“

“不行，没有好转，要换个事情。“

又勾勒起来市区时路边的景色。

“不断加深印象，不断重复，勾勒得细节越多越好。“

注意力逐渐到带着水珠的叶子上，大脑被各种情绪充斥的感觉逐渐消退，直到没有。

再次睁眼，启灵室和队长回归了现实的模样。

“谢谢，好多了。”余诺缓和着复杂的心去，吐出一口浊气。

低头看看自己的衬衫，湿透了一片。

“我现在算是成功了？成为启灵者了。”

队长从夹克里掏出一面不符合身份的镜子，递给余诺，示意他照一照眼睛。

接过镜子一看，原来黑中带褐的眸子变得纯黑没有杂色，像是没有星星和月光的深夜，也像是能吸收所有光的黑洞。

虽然眸色变化了不少，但若不是带着目的查看，余诺也很难立马发现。

“现在你还不能控制自己的灵界状态，现实中也会有点特征，不过你没有丧失理智就算是成功了。”

队长紧绷的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嗯……那现在呢？怎么得到特殊能力，不能只是仅仅看到灵界吧”余诺十分向往酒鬼丢出的“黑火”还有厨子怎么打都不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