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确定没看错吗？”秦淮和秦月异口同声的问眼前的黑衣人。

凤字辈出手基本上没有虚假的情报，这也是凤麒社不常常出面却能在江湖上保持如此地位的原因之一，眼前的黑衣人对自己的侦察能力非常自信：“是的，属下没有看错，夜世子的确抱着林家少主进了林府。”

“有没有跟进去？”秦月依然不信，她宁可相信夜非喜欢林佳音，也不会相信夜非是断袖之癖。

“林府守备森严，属下进不去。”说到这个，黑衣人也很挫败。

“难不成世子喜欢林佳音是假，假借林佳音的名头去私会林佳琪才是真的？”秦淮对自己的这个猜测深信不疑，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不可能……”秦月踉跄的后退几步，她神志涣散，面如死灰：“不可能，我不信……”

“月儿，大顺朝好男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对他抱有希望了。”

“我不相信……”秦月依然歇斯底里，根本听不进秦淮的劝说。

殿试安排在保和殿。

寅时三刻林佳音便入宫了，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一系列繁琐的礼节，终于等到了今日殿试的试卷，殿试只考策问，由皇上亲自拟题，试卷分甲乙两卷，今日林佳音抽到的殿试题目是甲卷“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林佳音抚额，从她抽到的题目来看，咱们这位大顺朝皇帝还真是个老狐狸，这题看似简单，实则处处都是坑。

林佳音手中持笔，思绪半天，决定先将皇上奉承一番，再逐步引入正题，从军政、法制、御臣之道、安定民心四个中心思想展开策论，于是提笔写下

“帝王者，天子也，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也。……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机……人君一天也，天有覆育之恩，而不能自理天下，故所寄其责者，付之人君……臣不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臣谨对。”

一开始林佳音还要一笔三思，到后来写到停不下来，若不是策问题有字数限制，估计她能写一天，殿试自凌晨至日暮，交卷以后所有贡士都在休息区等候，每人一个小隔间，有膳食供应，一个木盘子分隔成三部分，主食、素菜、荤菜搭配，很像现代的盒饭，林佳音吃着秋刀鱼，味同嚼蜡，她还是比较紧张的，毕竟文中语言有些犀利，不知道皇上看了会不会勃然大怒直接将她拖出去斩了，但万一对了皇上的路子，那得个状元也不是没可能的。

检查过所有试卷没有问题之后，贡士们就可以回家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殿试结果了。

走出皇宫，夜非依然是那辆通深黑色的紫光檀马车，低调而奢华，为了避嫌，今日赶车的车夫是个新面孔，夜非作为当朝世子，若是被其他大臣看到与这殿试的贡士关系复杂，免不了要被言官弹劾，省一事是一事。

回到林府，林家主早已在等候了。

“考得怎么样？”他今日一滴水一粒饭都没有进，嘴唇有点干裂，比林佳音这个真正的考生还要紧张。

“尽人事听天命呗。”考试之前林佳音很紧张，考完反而轻松多了，现在只需要在家静待殿试结果就可以了。

林家主还想继续追问，谁料夜非提前挡在他面前：“林家主，音音累了，先让她回去休息吧。”林家主看林佳音一副蔫蔫的样子，这才作罢。

林佳音确实有些累了，毕竟今日是传说中的第二天，可能是最近补得太过了，来势汹涌的癸水让她坐立难安，沐浴更衣过后，只得自觉在床上躺着，还好有空间里的三角裤款姨妈巾，否则今日就惨了。

夜非见她今日如此乖巧的模样，心中纳闷，这丫头今日进了一趟宫回来怎么转性了：“丫头，今日怎么这么乖，可是哪里不舒服？”

“还好啦，女人来癸水都这样。”林佳音好不适应癸水这种称呼啊，她还是喜欢亲切的称之为大姨妈：“你最近几日怎么这么闲，天天来我这。”

“今年你这个小东西不是参加科考了嘛，为了避嫌，我没参与殿试阅卷，由礼部、翰林院几位大臣主理了。”夜非习惯性走一步想三步，他已经在为林佳音有朝一日穿帮之后做打算了，他没有亲自参与主考官，到时候还有能力能保她一二。

“咳咳……”原来如此。

“怎么了？”夜非觉得女人来癸水可真麻烦，这怎么还咳嗽上了：“要不要宣个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真没事。”分明是让你的态度给呛着了好不好，林佳音幽怨的腹诽：“也不知道佳琪现在怎么样了。”林佳音曾经见过戒毒所得人，那毒瘾犯起来六亲不认，还有甚者以自残来缓解毒瘾的痛苦。

“放心吧，神医谷谷主一定会治好他的。”夜非拍了拍林佳音的肩膀：“你表哥也已经去神医谷了，你舅舅与神医谷谷主有几分交情，听说是今日启程的。”

气氛有些低迷，两人各自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条以五石散害人的害虫给揪出来。

“你知道吗夜非，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个叫日本的国家想要毁掉另外一个国家，这个发起战争的国家国力不行，人力也不够，他们就想了个办法，以毒品来控制这个国家的人，让这个国家的人都变得萎靡不振，病恹恹的，这个毒品叫鸦片，与五石散的症状极像，所以我怀疑卖五石散的人背后有更大的阴谋。”林佳音委婉的将鸦片战争的事讲给夜非听，希望他能提高警惕。

“你说得对，这件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你现在怕了吗？”夜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

“我不怕，早在做决定之时我就做好准备了。”林佳音双目坚定的看着夜非，好似等待他鉴定一般。

夜非今日受到的震惊不小，看来林佳音去参加科考绝非偶然，而是她真的具备治世之才，五石散一案背后或许有人故意操控，这是他和皇上二人在御书房商讨一夜的结果，林佳音竟轻易就猜到了，还通过故事情节讲给他听，果然优秀，却也让夜非倍觉压力，丫头，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