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中途换了三匹马,日夜兼程的赶到了画舫,听说找到皇上了,夜非急忙找人带路,来到了水上人家客栈。
“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夜非进屋单膝跪在地上,手里的干将宝剑从皇宫出来就未离身。
干将莫邪剑本是一对,他思量许久,若这场刺杀是林佳音主谋,那他就亲手以干将剑将她手刃,若她与此事无关,他就选择相信她,将夜家祖传的莫邪剑送给她。
夜非的眸子通红,他在等着命运的宣判。
“爱卿免礼,这次遇袭多亏了林爱卿及时救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皇上将遇袭的经过,和林佳音如何将他救出重围跟夜非叙述了一遍。
夜非听后心下一惊,虽然亲眼看见皇上和林佳音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但他依然心有疑虑,可听见皇上说,林佳音以身犯险,不惜性命为皇上挡刀,还受了重伤,他疑惑的看向站在皇上左下首的林佳音,双眸澄澈有神,略带疲意,面色苍白,唇角却因见到他微微扬起,夜非为自己对她的猜测而感到愧疚。
无论你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搜集白山画卷,我都选择原谅你。
“夜非?夜世子?”皇上顺着夜非眼神往上一看,心下了然,他清咳几声,将夜非的思绪拉了回来。
“臣在!”夜非深觉自己的失礼,赶紧解释:“臣只是感叹于林大人的忠勇有为,大顺朝得此忠良能将实乃我国之幸事。”
“是啊,朕也这么觉得。”皇上一语双关,心思藏得更深了:“你来这里救驾,朝廷的事情怎么办?”
“臣已拜托礼亲王主理朝政,礼亲王比臣更加细心,一定比臣做的更好。”夜非既然来了就没准备再回去,他一生的挚友、挚爱都在这里,他可舍不得离开。
“行,来了就留下吧,正好查查船上是不是有内应,朕的行踪究竟是被谁给暴露的。”皇上这里正好缺人手,他指派夜非、陆录二人主理此事。
“臣领命。”夜非和陆录二人跪下领旨。
一行人启程回画舫,当林佳音将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叮嘱客栈老板要谨言慎行的时候,客栈老板吓得连连告饶,林佳音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追随队伍而去了。
客栈老板吓得差点瘫倒地上,心想这是哪路的贵人呀,这么大阵仗,还好平日他恪守本分,从不做那昧着良心的事,否则昨日定然小命难保啊。
皇上前脚刚踏上画舫,甲板之上呼啦啦跪了一地,后宫嫔妃以谢贵妃为首,三人边跪边以帕子抹泪,个个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臣子以吏部尚书为首,除坚守岗位巡查的御林军外,其他所有御林军以秦淮为首也呼啦啦跪了一地。
皇上一看这阵仗,头一阵一阵的抽痛,他嫌弃的看了一眼:“都起来吧,朕这还没死呢,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事。”
几位嫔妃一听这话,赶紧止住抽泣,谢贵妃在谢莞莞的搀扶下堪堪站起,走到皇上身边时又脚下一软,故意倒在皇上的怀里。
若是平日,皇上一定将怀中温香软玉打横抱起,谢贵妃这一套轩辕澈一向躲不过去,可这心里有了林佳音以后,皇上再看这些后宫嫔妃,个个庸脂俗粉,手段卑劣,倒是一个都不能入他的眼了。
皇上轻喝一声:“还不快扶贵妃下去休息。”几个宫女得令,赶紧小跑上前,将这谢贵妃扶回了船舱之内。
一离开皇上的视线,谢贵妃立刻轻哼一声,愤愤的伸手打了几个不赶眼色的宫女:“废物!莞莞,这皇上出去一趟回来怎么性情大变,去查查是不是在外面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
“是,姐姐!”谢莞莞看这谢贵妃正在气头上,只得应承下来。
林佳音以为皇上微服出巡,朝廷里设了摄政王,皇上这一路就可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完全不必理会朝内事宜了,当她看到临时搭建的御书房内矮几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时,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九五之尊,令天下人羡煞的那个龙椅,没有那么好坐的,皇上虽南巡,但京城里的折子还是三天一快马送到他面前处理,皇上留诸位大臣在御书房议事,单单体恤林佳音救驾有功,有伤在身,特意让她回去休息,还派了三位太医去为她诊治。
伤在背上,林佳音并没有让太医为她包扎,太医们轮流诊脉,最后商讨得出方子,吩咐太监去熬药,方才起身告辞。
房间里只留林佳音一人,林佳音沐浴过后,对着镜子自己上药,伤口似乎愈合的特别快,才一天的功夫已经见不到骨头了,上好药,林佳音又将伤口以免缝针创可贴处理好,包上纱布,这才一层一层的裹胸,穿上衣裳。
“砰砰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林佳音绾起未干透的头发,打开房门,本以为是送药的小太监,结果打开门一看,送药的没假,只是这人就不是小太监了。
“下官见过世子爷,这些下人真是长了胆了,这等粗活竟然让世子爷您来干。”林佳音赶紧从夜非手里接过汤药,将世子爷让进了屋里。
虽然林佳音不知道他对她的那些腹黑的猜测,但夜非还是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他看起来有点别扭,林佳音只当他是好几天没见自己了,生分了,于是主动搭腔:“夜世子别来无恙啊。”
“伤势怎么样了?”憋半天劲夜非就说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刚换过药,无碍了。”比起刚受伤时的火辣辣的劲,现在已经不疼了:“许是我最近修炼的功法的原因,伤口好的特别快。”
“没事就好。”夜非僵硬一笑,他将背后的盒子取下,放到桌上:“这个给你。”夜非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宝剑,此剑便是那莫邪剑,宝剑出鞘,发出铮铮的啸声,林佳音虽不懂剑,却一看就知道这是把好剑。
“剑是好剑,只是我不会用啊。”林佳音并不知道夜非送她宝剑的意义,她面露难色,正准备推辞。
此时夜非说话了:“此剑名为莫邪,与我那干将剑乃是一对。”
林佳音听他这么一说,决定将剑收下,她白嫩的小手抚上莫邪剑锋利的剑锋:“果然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