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沙,划过指尖,阳光媚人,撩拨心弦。一晃三日已过,曼珠在慕离悠的照顾下,也已痊愈,更是与素心成了姐妹,从素心出了解了慕离悠的身世以及那个冷俊的,令人闻名生畏的冥王。
曼珠虽为与北泽冥有过接触,然她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每次他来,视线里永远只有一人,那就是妖姬,他对妖姬的宠溺,妖姬可能不明白,但旁观者清。如果他的实力够强,对妖姬更是一心一意,她可能会帮助他,毕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多一个人保护妖姬也是件好事。
今日是太后的生辰,慕离悠早早就被素心拉了起来,她睡眼朦胧的看着素心,一脸的不悦。昨夜,被曼珠拉着问了一晚上她跟北泽冥的事,才刚刚睡了一会就要起来了,她心里苦啊,自从来了这,她越来越嗜睡,前世三天三夜不睡都生龙活虎的,现在一晚上不睡,她就觉得自己虚极了。
曼珠坐在一旁,满含笑意的看着她,说道:“你麻溜点,你走了,我还能补个眠。哈哈。”慕离悠瞪了曼珠一眼,气死她了,今天可是有一场恶战啊,唉!素心也是心灵手巧的姑娘,不出一个时辰,便给慕离悠梳妆打扮好了。
慕离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嫩的脸庞,略施粉黛,三千青丝垂下,仅用一只红色发簪缳住一部分,两条编发落下,显得有些俏皮,她有一丝诧异,这还是她吗,一样的脸,给人的感觉确是不一样的。曼珠也有些看呆,这,这,美的过分了吧。慕离悠朝曼珠勾了勾唇,走了出去。
北泽冥望着缓缓走来的女子,一席银丝绣花红色霓裳羽衣,简单的红色发簪挽起点点发丝,肤若凝脂,唇似朱玉,一颦一笑美至极限,他有一丝庆幸,遇见了她,未让北泽城那小子娶得她,更庆幸韩君漠的背叛,这样的女子竟被世人弃恶,这些人眼神有问题吧!
慕离悠望着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色金丝舞龙长袍,气宇轩昂,金色发冠缳住长发,剑眉挺立,墨黑的眸子耀着光芒。慕离悠莞尔一笑,笑魇如花,北泽冥望着那一笑,心悄悄悸动,这一笑让他记了一生。
北泽冥开口道:“叔父已经走了,你与我同乘一辆车。”慕离悠不解道:“北泽冥,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跟你做一辆车,我还没走到宴席上,就已经被眼神杀死了吧。”北泽冥勾了勾嘴角,邪声道:“你,怕了?”慕离悠一听,立马不满了,怒道:“什么,我会怕,我的字典里还没怕这个字呢。坐就坐,谁怕谁啊。”音落,自己已绕过北泽冥,登上了车,北泽冥不着痕迹的轻笑了一下,转身上车。
车厢内,慕离悠闭着眼睛浅眠,北泽冥望着慕离悠的睡眼,眼里是他不知的一片柔软,这女人注定是他一生的羁绊。睡着的慕离悠神态安然,脑袋动了动,好像在寻找舒适的枕靠物,左动右动都没有找到,不禁眉头皱了皱,北泽冥浅笑,移动身形,坐在慕离悠身边,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慕离悠摩擦了一下,嘴角含笑的睡着。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透露出了你内心的想法。
黑檀木的马车稳稳停在宫门口,各官家小姐都远远的看着马车,虽说冥王喜怒无常,手段很辣,但其容貌也是绝世,她们都期待能一睹冥王的绝颜,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北泽冥看了眼缓缓睁开眼的慕离悠,轻声道:“睡醒了吗?”慕离悠揉了揉蒙松的睡眼,濡声道:“到了吗?”北泽冥轻“嗯”了一声。慕离悠伸了伸懒腰,拿出随身带着的面纱带上,明动的眸子看着北泽冥,说了声:“走吧。”
北泽冥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下车,便感觉一道道惊羡爱慕的眼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眉头深深的皱了皱,凛冽的眼神扫过,官家小姐们纷纷吓得低下了头。慕离悠看着这一幕,心生笑意,抬步缓缓走了出去,刚探出身,便感到几十个视线向她扫过来,有惊讶,有嫉妒,有愤恨。慕离悠抬眼看了看周围,心里一惊,要是眼神能杀人,她都被扫射成骰子了吧。
北泽冥看着愣在上面的慕离悠,抬手将她抱了下来,这一举动更是惊呆了众人,不是,不是说冥王不近女色吗,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刚刚抱了,抱了那个女的。慕离悠吓了一机灵,转头瞪着北泽冥,无声质问道:“你想干嘛,丫的,这是要害死她啊!”一落地,就甩开了北泽冥的手,她可是深深的感受到了那些个女人疯狂的嫉妒心,以及某个角落里的隐约杀意。慕离悠抬头扫了一眼宫门方向,刚好对上那道眼神,眯着眸子细看,这人的姿色也是上等,就是不知是何人。
耳边传来小声的讨论声,“那女子是谁,你们可曾见过?她是京城女子吧,若是名门望族之女,我们怎么会从未见过。”“哎,你说她面纱下的容貌怎样,是有什么疤痕不能见人吗?所以才这般遮掩。”“哎哎,她可以站在冥王殿下身边,是他的宠妾吗?能做冥王殿下的宠妾,真是她的福分。”慕离悠一听“宠妾”二字,眼睛微眯着,透露出危险的目光,呵,这群人真是无聊,当真以为所有人都与她们一般一心想往男人身边凑,真是搞笑。
北泽冥看着面前眼神狠戾起来的慕离悠,暗叹,这小丫头,看来有人要倒霉了。正心下思,不放心这小丫头独自往后宫去,就见太后身边的徐嬷嬷自宫门口快不走来,北泽冥嘴角划起一抹浅笑,姑母对离悠还真是上心。徐嬷嬷走之身前,缓缓行了个礼,向北泽冥开口道:“王爷,太后说让你放心往前殿去,老奴将慕小姐带去见太后,太后会护她周全的。”北泽冥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朝宣德门走去。
慕离悠笑着向徐嬷嬷欠了欠身,跟着徐嬷嬷向东华门走去。一些排队等候的夫人小姐不禁有些嫉妒,这女子什么来历,北权朝不用排队便能进宫的仅有两位,一位是当朝五公主汐言公主,另一位便是圣上的亲生妹妹羽郡主,但郡主早些年便去雪华山隐居起来了,许久未曾出现,难不成刚刚那位是郡主,一时间众猜纷纭。
慕离悠跟着徐嬷嬷走在后宫的路上,她也很是想念太后,这是迄今为止她接触到的第二个与母亲有关联,且对她十分慈爱的人。刚走了一半,迎面便赶来一个丫鬟,慕离悠注意到徐嬷嬷微微皱起的眉头,只听徐嬷嬷小声道:“这是娴贵妃身边的丫鬟夏青,娴贵妃是太子的母妃。”慕离悠闻言,霎时明白了,这估计是来找茬的了,正了正身板,眼神盯着夏青。
夏青迎上慕离悠的眼神,顿了顿脚步,又继续走来,屈身行礼道:“慕小姐好,我家主子想见见慕小姐,不知慕小姐…”慕离悠未等她说完,就开口道:“你怎知我是慕小姐?”夏青愣了愣,回道:“娘娘告知奴婢的。”徐嬷嬷不等夏青继续回话,就开口道:“太后等了慕小姐多时,就想见见她,说说话,若是娴贵妃想跟太后抢人,就让她自己到盛兰殿来要人。”许是没料到太后会见慕家小姐,夏青呆愣在一旁,不知如何回复,徐嬷嬷见状不再理会她,带着慕离悠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