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
元节人多热闹,乞讨者自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只是眼前的两个乞丐,年纪实在太小了点。
三女同情心瞬间泛滥,把携带的银两全都放到两个孩子的碗里。
高俅自然不会吝啬,一边掏银子,一边问道:“小小年纪出来乞讨,实在可怜,你们的父母呢?”
两个孩子闻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高俅权当他们紧张,直接拿出一锭银子,说道:“买些吃的,回家去吧。”
他们见高俅出手大方,急忙叩谢,正准备去接银子,却突然被摊主一脚踹到在地。
“小畜生,还敢来。”说着,似乎不解恨,抬手还要打。
高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摊主的手腕。
身怀二牛之力,轻轻一捏便可将摊主的骨头捏碎。
“你这又不是大酒楼,还怕乞丐影响生意吗,两个孩子而已,为难他们作甚。”
摊主哭嚎道:“哎呦,疼死我了。爷,您是不知道,除了他们俩,还有好几个孩子,经常在这儿乞讨,有时还会偷客人的东西,我们当然得撵了。否则,您在我这儿吃着,东西丢了,不得赖我吗。”
这时,三女去搀扶两个孩子。
高俅的眼神不经意间瞥到男童的手臂。
方才男童倒地时,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袖被撕破,皮肤裸露在外。
皮肤,赫然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是新的。
他松开摊主的手臂,近前察看。
那些伤痕有钝器伤、刀伤、刺伤以及鞭子抽打的痕迹。
翻开男童的衣领,脖颈处竟然也有,似乎除了脸,浑身下都被虐待过。
再观女童,亦是如此。
三女同样注意到这一点,震惊不已。
高俅问道:“你们身的伤痕是怎么弄的?被人打的?”
两个孩子惊慌失措,也不回答,随即嚎啕大哭。
高俅急了,正准备追问。
突然,不知从何处钻出两个中年男女,扑到孩童身边。
“小宇,小雪,你们没事吧。”
两个孩子显然认识他们,止住哭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高俅看着两人的穿着打扮,眉头紧皱。
“你们是何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男子答道:“我们是他们的爹娘。你们为什么要打人,欺负孩子,不觉得羞耻吗。”
高俅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说道:“羞耻?你们真的是他们的爹娘吗?为何你们穿的人模狗样,而两个孩子却衣不蔽体,满身伤痕。”
此情此景,确实不好解释。
男子干脆如泼皮无赖般说道:“这是我的家事,你管得着吗?”
高俅懒得与他们纠缠,直接向男童问道:“他们两个是你们的爹娘吗?”
男童看向男子,随后轻轻点头说:“是。”
男子见状,顿时变得盛气凌人,说道:“看到了吧,我们自己的孩子,愿意怎么样怎么样,你管不着。”
说完,搀起两个孩子,急匆匆的钻入人群。
既然孩子都亲口承认,高俅实在不好继续深究。
在古代,不乏那种将孩子当成赚钱工具的父母,轻则责骂,重则殴打。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
此时,史进正站在人群外围看热闹。
高俅将其唤来。
“跟那两个人,看看他们的落脚地在哪。”
史进领命,朝着中年男女离开的方向追去。
三女的情绪皆有些义愤填膺,批判着为人父母的种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高俅坐回到桌子,安抚道:“好了,元佳节,别被影响了心情,快些吃,吃完去樊楼。”
......
樊楼,不愧为汴京第一大酒楼,有三层之高。
门首扎缚着彩门,每一层的顶部都有山形的花架,如霓虹灯一般。
门前站着两个迎宾的伙计,头戴方顶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对人彬彬有礼。
进了酒楼,便是一条宽阔笔直的主廊,南北两侧各列小室,为酒阁子,类似于后世的包厢。
高俅一行人也不挑剔,随便找个阁子坐下,第一件事,便是要酒。
章盈盈和李师师滴酒不沾,故此只要了两壶眉寿。
仅仅两壶,却价值七十四两,可见其奢华。
随后又点了些小菜、小食。
待眉寿酒一桌,李清照便急不可耐的灌了一口,大呼一声妙哉,颇具江湖汉子的豪爽。
因为约定,高俅请一次酒,李清照就要扫七天的地。
故此,她毫不控制,一个劲的往下灌,似要喝够本。
结果可想而知,一壶下肚,伶仃大醉,不省人事。
高俅无奈的看着章盈盈和李师师,苦笑着将李清照拦腰抱在怀里,结账离去,返回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