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离开后,高俅走向那些刺客的尸体,解开黑色的夜行衣,里面赫然是制式服装。
这种制式服装一般都是皇室成员的护卫所穿。
捡起其中一把钢刀,细细端详,在刀柄下方发现了一个蔡字。
蔡王,赵似。
答案呼之欲出。
高俅不傻,既是刺杀,谁会如此明目张胆,就算成功,也会遭到千夫所指。
有人陷害赵似?
当然,也有可能是赵似利用反向思维,来消除自己的嫌疑。
不管与赵似有无关联,这次刺杀八成是皇室内斗。
赵佶登基不久,并未制定过祸国殃民的政策,百姓的生活仍处于安定之中,不太可能有反抗者置他于死地。
如此想来,只有皇室的那些人。
赵佶之子尚小,若身死,有资格成为皇帝的只有四个人。
蔡王,赵似。
卫王,赵俣。
陈王,赵佖。
定王,赵偲。
陈王赵佖患有眼疾,不可能坐皇位,首先排除。
至于其他三人,皆有动机。
当然,也许并非皇室内斗,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正当高俅深思时,殿前司的人马赶到。
卞元中和宣赞走向高俅。
“太尉。”
高俅吩咐道:“宣赞,你带人留下盘问瓦舍里的人,关于象棚的消息,一个不许落下。卞元中,你带人跟我去永栗楼。”
“下官遵命。”
布置完任务,高俅与卞元中带着数十禁军,向永栗楼走去。
“太尉,官家安然无恙?”
“有我在,官家会出什么事。”
“也是,那咱们去永栗楼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
见高俅心情烦躁,卞元中急忙闭了嘴。
......
矗立在汴河岸边的永栗楼,在汴京中算得排名前五的青楼。
如往常一样,形形色色的客人络绎不绝。
当杀气汹汹的禁军将永栗楼包围时,客人和女妓皆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高俅和卞元中刚走进去,永栗楼的老鸨陈宜娘,急忙迎了过来。
“呦,官爷,这是怎么啦?我们永栗楼可是正当经营。”
她行为放浪,伸手便往高俅的肩膀搭。
高俅一错身,使她拍了个空。
卞元中见状,训斥道:“大胆,此乃殿前司都指挥使高太尉,岂容你拍拍打打。”
陈宜娘倒也不惧,说道:“咱们这儿的姑娘,多大的官都伺候过,保证让您满意。”
卞元中闻言,怒火攻心,险些拔刀。
高俅怕浪费时间,阻止了他。
“本官问你,张真奴呢?”
“呦,官爷,不巧,奴儿去桑家瓦舍表演,估摸着时间,该回来了。要不您等等?”作为老鸨,她还真是尽职尽责,三句不离老本行。
高俅听得直皱眉,心想还是得来硬的,闪电般出手,拔出卞元中的刀,架在她的脖子。
寒意刺骨的刀刃贴在脖颈,吓得她瞬间跪倒在地,嚎道:“官爷,你这是干嘛呀。”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再敢胡言乱语,取你狗头。”
“您问,您问。”
“张真奴何时离开,是自行前往,还是被人接走。”
“回官爷,日落时,象棚的掌柜来接走的。”陈宜娘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怎知对方是是象棚的掌柜。”
“早些时候,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找来,说他们承包了象棚,想找奴儿去演出。民妇见他拿出了一千两银子,便答应了。”
“对方可留姓名住处?”
“没有。”
“汴京之内,张真奴可有其他去处。”
“没有,奴儿来自均州,在汴京无亲无故,一直住在永栗楼内。”
“张真奴平日里与谁来往最密切。”
“来往最多的叫丁凡,是太学生,昨晚奴儿一直在陪他。”
高俅不再询问,静心思索。
可是,有太多的谜题需要解开,一时间,理不顺。
他吩咐道:“卞元中,你带人去国子监,把丁凡抓来。”
“那您呢?”
“入宫。”
说完,转身离开了永栗楼。
陈宜娘见禁军散去,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
见周围的客人都受到惊吓,急忙安抚道:“各位爷,你们继续,方才只是小误会。”
永栗楼再次恢复热闹场景。
陈宜娘知道,定是张真奴出了事,急忙召来小厮,吩咐其出外打听。
......
皇宫内。
高俅与梁从政正好碰面。
“太尉。”
“官家呢?”
“受了惊吓,无心睡眠。官家吩咐,您要是到了,直接进去。”
高俅推门而入。
只见,地丢满了揉搓成团状的纸。
赵佶伏在案,右手颤颤巍巍的拿着笔写写画画,显然想努力使内心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