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勤快,手脚也利落。一整天下来二白几乎只是坐在柜台边算算账,至于其他的活计都被五妹包揽了。
二白说:“小五,你歇歇吧。”
小五抬手擦去额前的细汗,涔涔细汗沾湿了轻薄的衣裳,可她依旧摇头笑道:“我不累。”
干活使她充实,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个有用的人。
五妹为人亲和,来了几日后每天都笑眯眯的,可是一遇着黑翼便低下了头一副害怕的模样。
黑翼觉着自己没得罪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的她见到了自己和老鼠见到猫似的。
“小五,你是不是怕黑翼?”二白手里捧着刚炒好的花生米嚼着,然后好奇的看着两人。
小五慌不择路,小手随意乱摆着茶碗摇摇头,“不,不,不怕”
都慌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怕?二白将剩下的花生米倒进嘴里,一双明亮的眸子玩味的眯起笑意。
……
高易煕站在大牢里,一道白绫轻飘飘落在凤蔻公主的面前,“自己做个了断吧。”
“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这一切都是你们陷害我的,都是你们!”
凤蔻疯癫了似的摇着头,双眼无神面色苍白,哪里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高易煕冷笑,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地狱嗜血的恶魔,与以前的嬉笑模样没有半点想象。
从外面突然跟进了几个小太监,在高易煕的眼神的示意下,小太监捡起地上的白绫朝凤蔻走去。
红颜不再,香消玉殒。只需片刻,凤蔻了无生息。
“处理干净点。”高易煕淡淡道。
李玉娇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到了二白的茶摊处。
“就是这儿?”
蜗行牛步的下了轿子,李玉娇用帕子捂着鼻子,这穷酸的地方她一点也不想来。
可是,若是能让那女人硌应一下自己心里便能感到快意。
虽然皇上信任沈将军,可是天威难测,保不齐有一天会又生了猜忌。
如今做好的办法就是让孙沐川娶个官阶低,没什么影响的人家孩子。
可是怎么说孙将军赫赫威名在外,近日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带着女儿前来拜访的夫人给踏破了。
而且,有一家子还直接住了进来。
“呦,这不是二白妹妹嘛,怎的落魄到这儿来了?”李玉娇扭着腰肢缓步上前。
反正一起就撕破脸了,如今再假装和颜悦色也没了意义。
“对,到时候多进些茶来,注意是否干燥,还要看茶的品质。”二白嘱咐黑翼道。
李玉娇气结,自从自己过来这人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二白自顾自帮着,完全忽略了李玉娇。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妹妹当真是好闲情雅致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呆在这个地方。”李玉娇像是受不了这里的空气,捻着帕子不断扇着。
可实际上这却是个绿树环绕,茶香浓郁的地儿。
“喝茶吗?”二白挑眉,“爱喝不喝不喝滚蛋,我没时间和你扯。”
“你,一个女子怎能如此粗俗?难怪三弟不愿意娶你!”
“管你什么事?赶快滚。”二白显然没兴趣和李玉娇玩文字游戏。
面对二白的驱赶,本来怒极了的李玉娇应当是生气来着,可是现在她突然厚着脸皮笑了起来,“我此次来可是与你通风报信的,据说三弟要娶亲了,人都住在了孙府了。”
孙沐川娶亲?二白才不信李玉娇的鬼话连篇,可是凡事都不会空穴来风,如今凤蔻公主入牢,孙沐川的婚事也不可能悬着。
“哦,说完了?”二白白了眼李玉娇,“说完就赶快走吧,别打扰我做生意。你这么关心孙沐川,难不成你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李玉娇可是孙沐川的嫂嫂,若是这等话传出去了,嫂嫂和小叔子又勾搭,那且不是笑掉别人大牙。自己也是会进猪笼的。
“你怎的这般口不择言!”
“慢走不送!”二白直接赶人。
此时小五和林逸忙着擦拭桌子,黑翼双手环胸端着的站着。
在这个地方出现过穿金戴银的华贵夫人,周围的人难免都会好奇的多看上几眼。
“姐姐,你不担心孙哥哥娶别人吗?”林逸问道。
二白重重放下算盘,低睨着望着林逸,“你觉得呢?”
要是真有此事,她能把孙沐川屋顶给扬喽。
“掌柜的不用担心”小五笑起来甜甜的,“孙公子每日都会来看你所以肯定不会娶别人的。”
黑翼深以为然,阁主对主子的情义明月可鉴,绝对不可能有其他心思。
可是现在外面红花不倒,家里野草摇摇的男人多了去了,二白嘴上说不在意,可是心里确实紧张的很。
要说孙沐川长的平凡点就算了,偏生那张脸倾国倾城,不对,是俊辰非凡,身后跟着跑的花蝴蝶太多了。
目光突然转向黑翼,二白干净的小脸蛋上露出亲和的笑容,可是黑翼却觉得毛骨悚然。
向人招招手,二白笑得更动人了,“黑翼,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待黑翼走进,二白瞟着小五,“你去帮我打听这段时间孙府发生了什么,记住不要告诉孙沐川。”拍了拍黑翼的肩膀,二白又补充道:“到时候你和小五的事情我帮忙撮合撮合。。”
黑翼眼睛一亮,主子善解人意啊!挠了挠头,黑翼回:“这帮主子做事是天经地义的,您放心,保证办的妥妥的。”
“盒盒盒。”二白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
这几日黑翼的目光可是黏在了小五身上,喜欢一个人眼光是瞒不住的,明晃晃的爱意能从眼睛里满出来。
小五还不明所以,见黑翼看着自己又害怕的低下了头,这个魁梧大汉看起来好生凶狠。
夕阳西下,小林子里传来林逸朗朗读书声,二白倚在躺椅上悠闲的摇着扇子,而小五则坐在一旁缝补着荷包。
晚归的麻雀儿叽喳叫个不停,互相追逐打闹游走在山林之间,每每到这个时候行路的人基本不多了,只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骑着马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