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柒从早上开始自学,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训练房关闭的时间才满身疲惫地走回寝室,看见其他人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大家都在为第一次演出而辛苦地排练,她更要加油尽可能去做到最好,毕竟同时加在她身上的是综合与勤奋双c位,她不能在真正上台的时候打自己的脸。
一定要拿出成绩来。
苏柒柒感觉到有一个重担压在自己的肩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哟,还挺努力的嘛,看来想红想疯了吧。”
苏柒柒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一个女声传来,那是爱琳。
卫生间并没有摄像头,所以爱琳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苏柒柒转过身,看见爱琳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
苏柒柒脑中的弦瞬间崩断。
她一步一步地朝爱琳的方向走去,嘴角挂着一丝笑。
也不知道是苏柒柒此时的表情有那么点可怕还是爱琳自己心虚,后者脸上的讥讽一点点破碎,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恐惧。
爱琳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嘴上依旧不饶人:“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是什么软弱可欺的,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不管是不是在录节目,你会付出代价的。”
苏柒柒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笑着的,没来由地让爱琳觉察出一丝诡异。
爱琳后退几步,却发现背后就是墙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现在是在录节目,苏柒柒,你最好给我注意一点!”
爱琳压低了声音,对苏柒柒提出她自以为的警告。
苏柒柒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你不是说走着瞧吗,你想玩什么,我奉陪到底。”
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爱琳转身跑出了卫生间,给苏柒柒留下一句:“神经病。”
苏柒柒转身继续洗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人果然还是要硬气一些,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头上来,爱琳在经过这次的对话后果然老实了很多,至少明面上没有再怎么作妖。
第二天一早起来,苏柒柒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不痛的地方,但排练还是要继续,在走向成功的道路上,这点阻碍根本就不算什么。
程白依然视她为无物,其他女孩子多多少少看出来一些,看他们俩的眼神有些怪异。
苏柒柒本想和程白谈谈,她想知道这个男人内心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是,这里,随处都是摄像头。
她不敢冒这个险。
现在的她,如履薄冰。
苏柒柒想着,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好了,就这五天的共同相处时间,撑过去就没事了。
可程白却不想就这样放过苏柒柒。
第三天,他从一开始的冷淡几乎没有过渡地变成对苏柒柒的舞蹈吹百般批评。
“苏柒柒,你怎么回事,你是僵尸吗?”
“苏柒柒,腿不需要就捐给需要的人。”
......
苏柒柒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他不说清楚自己存在的问题,仅仅是用一些极其不尊重人的词语强加到她身上。
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苏柒柒将委屈和心酸压在心底。
但没有老师指导的她还是差强人意。
左奇在女孩们训练的时候来检查情况。
“苏柒柒,你是怎么了,跳的不如陈摇?”
左奇看着苏柒柒的展示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应该不止这样的。
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他突然看见了,苏柒柒眼里的晶莹。
他突然住口,想着,她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样浓郁的、凝结的忧愁?
和他印象中的苏柒柒完全不一样。
最终什么都没说,左奇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诉苦的好地方。
苏柒柒在训练结束后,向宿舍的方向慢慢走去。
突然,刚刚经过一个偏僻的角落的她被一股力量拉进了一个房间里,刚想叫出声,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她平静了下来,同时还有隐隐的不解和压抑出现在她心里。
“左奇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吗?”苏柒柒问。
“我今天看见你在训练的时候情绪不太好,是由什么心事吗?”
左奇关切地看向她,轻声问道,之后又想起了什么,加了一句:“这个屋子很安全,没有摄像头,你放心说吧。”
苏柒柒再也绷不住了,她的委屈和难过像奔涌的江水,一瞬间涌上心头,化为泪水落下。
“诶,苏柒柒,别哭啊”左奇一时间乱了阵脚,他不知道面对女孩子的泪水该怎么办,帮她拭泪也不太合适,毕竟他们现在是导师和学员的关系。
转念一想,哭出来也好,哭也是一种宣泄情绪的方式。
就这样望着苏柒柒,他内心的情绪很是复杂。
他在韩国当过两年的练习生,他知道这种封闭式训练有多苦,他以为苏柒柒是因为训练疲劳而情绪低落。
不知过了多久,苏柒柒的情绪恢复平静,她抬起头望着左奇,在心里细细描摹他的轮廓。
“怎么了?苏柒柒,你说,我听着呢。”左奇用一种略带忧愁的目光看着她。
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和程白过去的纠葛和程白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跟左奇说清楚了,苏柒柒感觉到一种释然,那是压抑过后突然得到宣泄的轻松。
“他怎么是个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什么舞蹈老师,为人师表,居然是这样一副德性。”
左奇也不知道为何,莫名有些愤愤,说出口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神奇,这并不是像是平时的他所能说出的话。
“你这两天有什么地方就来问我,我可以教你,就在这个地方。”
左奇接着说,他对苏柒柒真的是不一样的,可现阶段还认不清自己的心,只觉得自己对这女孩的特别之处,是因为她和自己有着相同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