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厢房门外,那白衣修士李重规,一脸邪笑地看向身旁徐凤柔。
两人出了厢房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门口守着。
“加上之前在之前在沐阳镇上那几个,应该是第十个了吧?”
徐凤柔眯着她那对柳叶眼想了想道。
“这么说来,师父他老人家的六阳固元功要大成了?”
那李重规显得有些兴奋道。
“是啊,说起来还多亏了那秋水余孽,如果不是他将这山海会闹这么大动静,我们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有那么多资质上乘的女修士给师父当炉鼎?”
徐凤柔道。
“师姐说的在理。”
李重规笑道。
“不过我看刚刚那女子谈吐样貌都不像是来自普通人家,这若是被其师门或家族发现了,只怕会很麻烦吧?你也知道师父那六阳固元功很是霸道,我就没见过一个活着下床的,就算是家里养着的那些,也还有好几个还未痊愈呢。”
他接着有些担忧道。
“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徐凤柔白了李重规一眼,随后道:
“哪有世家跟大派的弟子会独自前往山海会的?再说了,师父动手前,肯定会先问清楚的,若是那般没轻没重,早就被人找上门了。”
“师姐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李重规被说得连连赔笑。
“里面没动静了,那小姑娘应该是醉了。”
徐凤柔靠在门边贴耳听了听,随后嘴角勾起道。
“师姐,你说师父这次要多久才出来?”
李重规坏笑着看向一旁的徐凤柔。
徐凤柔先是媚眼如丝地瞥了李重规一眼,然后笑道:
“今天这小姑娘,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段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师父应该会爱惜一些慢慢来吧,这样的话怎么着也要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也未免太高看师父了,我记得有一次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李重规嘿嘿一笑,然后用气声凑在徐凤柔边上耳语道。
此时他这幅奸邪莫要,跟先前坐在桌前时的高雅儒生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呵呵。”
徐凤柔先是笑了笑,然后一脸鄙夷地看向李重规道:
“你还说师父,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重规闻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然后低声道:
“那,那次,不是师父在家吗,我紧张。”
“那你今晚还紧张吗?”
徐凤柔目光挑逗地看着李重规。
“他今晚恐怕是不行了。”
她这话才出口,一个声音忽然在过道中响起。
楼梯下面站了许久的萧澈,终究还是听不下去了。
他一个闪身如鬼魅般上了楼,随后双手抱胸一脸寡淡地看着两人。
面前忽然不声不响地多出了一个人,徐凤柔跟李重规被吓了一跳,可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在漏风,低头一看自己的喉头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带着热气鲜血湍湍地往外涌。
仔细一看他们发现,眼前这男子手中长剑的剑尖上正滴着血。
“他是什么时候拔剑的?”
两人心头的这个疑惑,恐怕此生都无法解开了。
“打扰了。”
萧澈面无表情地将两人僵直的身体从门前拨开,然后手指在门缝上一点,一道剑气温顺地从指间划出,将门后的门闩直接切开。
随着“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一股浓重的酒气,混杂着女子的体香,还有血腥味铺面而来。
“血腥味?”
萧澈心头一惊,暗道自己不会来晚了吧。
他猛地走进厢房一看,却只见南宫月外衣襟松垮地斜倚在椅子上,面色绯红目光迷离,几缕青色湿漉漉地搭在额头。
萧澈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一股杀意沛然而起。
可正当他要寻那宋椠时,一时间却怎么都没寻找,等他走到桌边时才发现,那宋椠已经躺在了地上,正蜷缩着身体紧紧地捂着自己的渗血的裆部,表情扭曲嘴巴无力地张合着。
再仔细一看,他裆部正插着南宫月那柄藏影剑。
很显然,他这是痛的失声了。
“又是你这个,多,多管,多管闲事的哼”
眼神迷离的南宫月抬起手,手指摇摇晃晃地指了指萧澈,如一个孩童般,模样有些娇憨地撇嘴冷哼道。
“酒,酒,我要喝酒”
说着又去翻桌上的酒坛。
看她这幅模样似乎身上的醉意还未消散。
不过都醉成这样,还有防身之力,萧澈也是十分佩服。
“造孽。”
他又看了眼那蜷缩在地血尿横流的宋椠,淡淡地说了一句。
随后便伸手准备去扶起南宫月。
不过还没等他抓住南宫月那在桌上到处乱摸的手,却发先自己的脚被人给抓住了。
回头一看,抓住他脚的正是那宋椠。
只见那宋椠表情扭曲,强忍着胯下的剧痛,一字一顿地道:
“救,救我。”
“滚。”
萧澈脚一抖,直接将他的手抖开,看都懒得看他,他性情本就凉薄,不是熟识的人根本就没有好脸色,更何况宋椠这种人渣。
“通往,通往,昆仑的海船,有,有问题,你们都会死。”
“啊”
见萧澈要走,宋椠再也顾不上胯下的剧痛,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
可能是说的太用力,一下牵动了胯下的伤口,话才一出口接着就是一声惨嚎。
“我时间不多,你捡重要的说。”
萧澈将桌上那快要被南宫月扒下来的酒坛往酒桌中间推了推,然后才翘着腿坐下,目光冷冷地盯着萧澈,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我,我怀里有,有一瓶,九转续命丹,给,给吃一颗,不,不然,我,我会死的。”
宋椠痛得快要哭出来了。
“说。”
不管这宋椠说得如何动情,萧澈依旧只是冷冰冰地吐出这么一个字。
面对这么一个冷得如一块冰的人,宋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生州府,慕容,慕容世家,跟诸葛世家联手,买,买通仙盟船员”
“啊”
话说道一半时,他痛得一口气没续上来,直接痛得叫出声来,没能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