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秦慕凡一路都没敢跟小鲤对眼。倒不是因为心虚，毕竟当时他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小鲤的眼神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太可怕了。

当一个萝莉用幽怨至极的目光瞪着你时，秦慕凡相信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坦然面对，哪怕你明知道对方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了百岁。

明明什么都没干，心里却满满的罪恶感，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都怪玉姬那个骚娘们儿，好好地你说你冒什么骚话？刚活就找死，简直了。

顺带一提，鉴于这娘们儿身体还十分虚弱，且有变成鱼屎的风险，秦慕凡把她收进了御兽牌，等她与身体彻底融合之后再放出来。

来到青元国国都，在国师府降落，姜灵玉和袁洪已经等在了院子里。

他们身旁还站着几人，最前面是一名身材微胖的方脸中年人。他头戴金冠，一袭黑袍，器宇不凡，身上缭绕着一团颜色极浓的紫气。

不用问，这肯定就是姜灵玉的父亲，青元国国主，姜望了。

而那团紫气，便是传说中的帝王之气，也叫国运。

所谓帝王，在这个修仙世界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他们虽然只是凡人，但身负一国气运，头顶天命，受天道庇佑，比地球历史上那些皇帝更符合“天子”这个称谓。

因此，别说一般修士了，就是仙人也不敢轻易背负杀死人间帝王所造成的业障，不管那位帝王该不该死。

比如封神中的纣王帝辛，女娲娘娘被他羞辱了，以圣人之能，也只敢利用轩辕坟三妖来曲线报仇。

更有意思的是，凡人却不受这个规则限制。只要拿把刀，任何人都可以杀死一名帝王，且只有因果，没有业果。

这或许是凡人在修士面前唯一的优越之处，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对了，说到国运，那赤狼国马上就要并入青元国了，赤狼国主所背负的国运，是会跟着并给青元国主？还是就此消散呢？

可惜了，要是本体在这里，一定能增加不少气运。

这样想着，秦慕凡下意识的回头望向南方。

然后，他的眼珠子就瞪圆了。

只见数千里之外的夜空忽然升腾起一条紫色巨龙，在云层中翻滚游动几圈之后，化作紫色流星飞向了更南方的天际。

几乎是片刻后，他就感觉到本体的紫色小太阳又精纯夯实了几分。

这……这也行？

替身虽然没有赐运夺运的能力，但只要是亲自操作，有因果关系，都可以算作本体成果？

气运这玩意儿也很讲诚信嘛！

秦慕凡开心极了，打出一道气息托住要弯腰行礼的姜望，先做了个道揖：“贫道秦慕凡，见过陛下！”

姜望忙拱手还礼：“仙长折煞寡人了，还未谢过仙长相救小女之恩。”

不谈公事，只论私谊么？这国主倒是不蠢。

看看姜灵玉，秦慕凡微笑：“实不相瞒，我与公主殿下的前世因果颇深，今日重逢算是因缘际会，天意使然，陛下无需如此客气。”

姜灵玉闻言一怔，姜望眼中却闪过一道光芒，继而面露喜色道：“原来如此，正好寡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仙长可否应允？”

“陛下请讲。”

姜望拉过姜灵玉的手，目光慈爱道：“寡人膝下十三子，只有一女，便是灵玉。天神保佑，她不但健康长大，还聪慧非常，若是男儿身，寡人早就立她为王储了。

如今她已长大成人，寡人却也日渐年迈，恐无力再护她周全，因此，寡人恳求仙长不弃，收小女为徒，不求长生不老，但求一世平安！”

言罢，姜望深深的弯下腰去，一揖到地。姜灵玉已是泪流满面，忙也跪在地上。后面那几名王子大臣自不敢再傻愣愣的杵着，纷纷拜倒。

秦慕凡看着姜望，眉头微蹙，心说刚刚还夸你不蠢呢，这就开始以势逼人了？初次见面，脸咋这么大呢，国王的面子在老子这儿可不好使。

正要拂袖离去，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什么，不由哑然失笑。

很明显，姜望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他说什么因果颇深，还以为他像那炼阳子一样，也对自己的宝贝闺女心存不良，所以才无礼提出拜师，算是表明立场和委婉拒绝。

让南从雪把姜灵玉扶起来，他说：“陛下多虑了，贫道与公主殿下的前世因果并不是信口胡柴……算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告诉你们吧：其实，公主殿下的前世，便是贫道的胞姐。”

姜望猛地直起身，满脸不敢置信。姜灵玉、包括南从雪在内都惊呆了。

秦慕凡笑看着姜灵玉，眼中柔光流转：“当时贫道尚在襁褓之中，因资质根性不俗，被歹人觊觎。姐姐以五岁稚龄之身，冒死护佑贫道，不幸……”

顿了顿，他摇头甩去记忆中的画面，“因此，与其说今日贫道救了殿下，倒不如说是贫道在偿还殿下前世恩情，实在不敢有其它非分之想。”

姜灵玉已经完全傻掉了，姜望却是大喜不已，同时也惭愧无地，再次深深施礼道：“寡人心思龌龊，亵渎仙长，请仙长降罪。”

“无妨！陛下为人之父，心忧爱女理所当然，何罪之有？”秦慕凡笑笑，“当然，贫道虽不能收殿下为徒，但若是殿下心有所想，贫道自然不会藏私，愿倾囊相授。”

姜望顿时笑的脸上都起了褶，赶紧推女儿一下，“还愣着做什么？快谢过仙长呀！”

心中敬仰的仙人突然变成了前世的弟弟，姜灵玉一时间哪里消化的得了？傻呆呆的看着秦慕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殿下不必多礼。”秦慕凡道，“你前世是我胞姐，今生却小我太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占你点便宜，以后就叫我一声兄长吧！”

姜灵玉眨眨眼，明显还没清醒，只是机械的重复道：“兄……兄长？”

秦慕凡点点头，又看向姜望：“对了，还有一事要禀明陛下，贫道刚刚去了一趟赤狼国，已经将那妖妃收服，赤狼国主也幡然悔悟，明日便会召见贵国使臣，递交国书，俯首称臣。”

又是一个惊喜大礼包砸下来，姜望顿时也步了自家闺女的后尘，完全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