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什么?昨天录的?”李建国示意那几个电视,放得太快了,就感觉画面不停地在动,人来人往,像是六楼的场面。
“嗯。”
“李国宝说你把电脑都搬去机场了?”
“嗯,”李一鸣看了眼窗外,“现在应该到了,里面的文档已经弄出来了。”
“弄出来了?”
“嗯,这边直接可以打印文件,再重新布置一个网络。”李一鸣看看父亲,“这几天香江机场会很热闹,我在电脑上面写了一个小程序,可以收集一些资料。”
“收集资料?”
“嗯,你如果回去,有几个方案,坐这里到首都的航班是最方便的,不过考虑到安全,我先要做点布置,如果有人要搞破坏,肯定会对这些电脑感兴趣,......”
李一鸣嘴角含着笑,这小网吧现在绝对是新鲜事物,放在机场不知道可以引得多少人注意,如果说有敌特,不可能不去研究一下。
他并不害怕机器被人偷走,甚至还有些些期待,程序里头藏着几个病毒,另外还开了几个后门,被隐藏得很好。
谁要偷走,回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倒大霉!
李建国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走?”
李一鸣想了想:“如果今天他们没要求,那可能要等到那个地震了,如果再没反应,那就得等到21号。”
李建国皱起眉头。
李一鸣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父亲满布红丝的眼睛:“爸,你没睡好吧?”
“是啊!做了个恶梦,汇报得很差劲......”李建国搓搓脸,有些沮丧的模样。
“那你说说看。正好他们几个都去吃早饭洗脸刷牙了。”
“好像正经事都没汇报,.....”李建国觉得从坐飞机开始说有点羞耻,也没什么意义,干脆跳过这段,“就是到了首都,大会堂那边,很多首长,然后还说直接就上新闻节目,......呃,这不是重点,然后罗京,就是那个播音员,说首长们七点半要吃饭,让我快点...我就说吃饭最好吃肉骨头......”
建国同志老脸发红:“结果人家说首长们这牙口怎么能吃肉骨头,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最后我让他们安静,给他们唱首歌......”
李建国重重叹了口气,儿子看过来:“什么歌?”
“你那兔子舞,结果有人说那歌词有问题......”
“左右的问题?”
“你知道?”李建国微微一怔,然后很无奈地点头,“好像是小平同志,他问我这左左右转弯是向哪转....我当时就呆掉了!然后他们就去解决肚子问题了......”
李一鸣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父亲笑道:“你在船上睡觉不习惯,做恶梦也正常,潜意识知道这里环境不对,所以你也没汇报正事,这都是很合理的。”
“是这样?”
“是啊,其实只要把来的经过说一下就好了,做了什么事,现在是什么结果。”李一鸣一边捏着泥一边说道,“肚子问题其实也是基本需求,这些都是可以放到一整个计划里头解决的。”
李建国长长吐了口气:“你那个资源论...也要说吧?”
“当然,这是重点。爸,你不用担心,首长们也是人,说不定他们比你还紧张!”李一鸣看了他一眼说道。
“怎么会......”
李建国抚着额头,心中却是有点不相信儿子的话,李福兆他就没对付好,还有何五那几百箱的拉菲八二年。
“怎么不会,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拿到很多资料了,对于国家建设这方面,”李一鸣又捏好一个恐龙,“他们也需要多学习,你汇报的内容里头有太多东西了,你相信我,他们比你更在意这里的事!”
“唔.....跟你再说下昨天你走后的事吧!”李建国换了个话题。
“嗯.......他们收买你了?”李一鸣淡声问道。
…...
李国宝凑过头,看到报纸上已经被圈了十来个字了,这行一个,那行一个,这列两个,那列三个。
“秋...九八......甲”
“黄金...”
“天....”
“香......濠江”
“......”
“兆叔,你在圈什么?”李国宝一脸困惑,我已经四十多了不是小孩子啊!你不用这么教我认字好不好?!
“一首诗......”李福兆没好气地应道。
“直接说就好,为什么在这上面圈?”李国宝不解问道,看着李福兆脸色发黑,赶紧帮忙,凑近问道,“要找哪个字?”
“阵......”
“什么阵?”
“风水阵的阵......”
“那应该在后面风水版。”
李福兆没好气地瞪了眼自己这大侄子,长辈装逼时你应该做什么心里没数吗?!
装逼装不下去,李福兆愤愤把报纸拍给李国宝:“猜得出我要圈什么诗吗?”
李国宝眼珠在报纸上溜了半天。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李福兆往后一靠,“冲天香阵透濠江,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国宝听得耳熟:“这是......菊花诗?似乎听过,不记得了......”
李福兆面带不屑:“这是黄巢的不第后赋菊。”
“黄巢是谁?”李国宝眨眨眼问道。
李福兆无奈苦笑:“你不知道此人?”
“哪朝哪代的?”
“李建国他不知道李商隐,你不知道黄巢,......有意思啊!”李福兆不由摇头失笑。
“唐人?”李国宝试探问道。
李福兆嗯了一声:“此人年少有才,可惜进士科举数次不第,就写了这首诗,后来随着王仙芝造反,王仙芝死后,他号称冲天大将军,带着几十万大军破了长安,......”
“原来是造反的......”
“内地叫农民起义,他们历史课本上有的。”李福兆捏了捏下巴,又是摇头,“他就是这么做事的。”
李国宝直直看着李福兆,又看看这报纸,半晌苦笑道:“兆叔,这诗是二十八个字吧!”
“标点不是字?”李福兆瞥了他一眼。
“倒也是,......也算钱......”李国宝抚额失笑,自己这小叔说话明显带上了李一鸣的风格,“那时就有濠江了?”
“原诗是长安,我改成濠江不行吗?”李福兆没好气地一拍边上报纸,“等到他那个免费报纸一出,这些报纸估计就没啥活路了。”
“不会吧?”
“哼...你不信?你就看吧!”李福兆压低嗓门,“报业若不是秉正执言,那就得玩道听途说花边新闻,但李一鸣一方面要在香江打击流氓,一方面收编印刷厂,这些小报眼见也就剩着半年多的命......”
李福兆拿过报纸,斜眼问道:“刚才我在这上头圈字时,若是不说,你知道我是圈的这首诗?”
李国宝微微点头,明白了李福兆的用意,只是心中有些好笑,叔侄俩有什么话不好直说,非得做出这种姿态。
“他就是这样子的!”李福兆手在沙发上轻轻敲打,“这一天一夜,不知道做了多少事,你一说那集装厢车我就知道了......”
李福兆心里颇有些后怕,从他睡醒直到现在,阿劲就没跟他说过任何昨晚出去办过的事,
短短时间见到李一鸣这些大手段,不由得他不浮想连翩:“你没跟着去,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为什么这么说?”
“冲天香阵透濠江,满城尽带黄金甲......”李福兆轻轻念道,“你猜这后头是什么事?我想想都后怕!”
李国宝被说得打了个寒颤:“大陆要派部队?”
李福兆眼角一跳:你想得也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