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葶听了李枫的推测,紧张地心惊肉跳,她愤愤然一拍桌子,在心里暗骂了那些阴毒的小人千万遍。
虽然她和胡千霜只相处了短短一天的时间,可还是能明显感知到胡千霜是个善良大度的人,脾气秉性也是极好,她实在想不通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绞尽脑汁想要害她,还把魔气注入她的体内,手段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狠辣非常。
胡千霜却不以为然,她的整颗心都在狐妖失踪案上,对自己的病情也不没太在意。
据胡千霜透露,她平日也没有与人结仇,之前她的症状只是健忘和嗜睡,她只当是劳心过度所致,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此次昏迷,这才引起了她的重视,她感到整座狐宫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危机四伏。
胡千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可眼下有比她的病情更让她担心的事情,她再三叮嘱苏青葶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之后又再三嘱咐李枫要保护好苏青葶。
同样的话,她又重复了许多遍,苏青葶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烦,她耐心地倾听着,这声声唠叨,句句都包裹着姐姐对她的爱。
她听得欢喜,听得幸福,百听不厌。
苏青葶在这种幸福感笼罩下,与李枫携手走出了狐狸山,向观星崖方向而去。
走到半路,他们发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他们,苏青葶使出换位移行,联合李枫一起给追踪者表演了一出人间蒸发。
在暗处跟踪他们的人一下慌了神,他们摘下斗笠,面面相觑,疑惑地左顾右盼。
苏青葶从暗处闪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来人正要重新戴上斗笠,却被苏青葶一把抢下。
跟前的追踪者,没想到竟是陆烨和盛夏。
苏青葶惊喜地拉起盛夏的手,抛出一连串问题:“夏儿,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盛夏佯装生气地抽出手,双手环胸,背过身去:“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狐狸,抛下你十年的姐妹,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苏青葶知道盛夏没有真的生气,是在和她闹着玩,不过自己不告而别,确实不妥,想到这里,苏青葶真诚地向盛夏道歉:“对不起夏儿,我急着去找我父亲,都忘记去和你告别,请你原谅我。”
盛夏早已习惯了苏青葶的没心没肺,自然不会生她的气,不过苏青葶一本正经地向她道歉,这场面还真没见过。
盛夏感到有一丝意外,她搂住苏青葶,拍了拍她的后肩,回应道:“好啦,我又没真的怪你,怎么离开天鸾星谷,还变得严肃了呢!”
苏青葶笑笑,从盛夏的怀抱里钻出来,她理了理微乱的云鬓,说道:“娘曾经告诉我,犯了错就要及时承认,莫要等日后埋下心结,回过头才来后悔,当时因拉不下面子而放纵了自己。”
盛夏不确定地问道:“小葶,你找到你亲娘了?”
苏青葶摇摇头:“这话是你赵伯母说的,不论我将来能不能找到我的亲娘,我都不会忘了养育我十七栽的母亲。”
提到赵月娥,苏青葶的心中涌起一份乡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滋养了她心中的小绿苗,浇灌出一片绿草如茵。
盛夏知道苏青葶是想家了,她替苏青葶梳理了一下垂在髻下的长发,轻声道:“别难过了,你换个角度想,你虽然离开了天鸾星谷,可要是你找到了苏伯父和你亲娘,这样你就有两个娘一个爹了,完胜我们啊!”
苏青葶被她的话语逗乐了,她一戳盛夏的脑门:“你当打牌呢,还出对子。不对,我的两个娘可不是对子,她俩组合在一起就是王炸哈哈哈!”
盛夏见好友重拾笑颜,她也是打心底里为她高兴,两人就像是在天鸾星谷时那样,一个跑一个追,仿佛时光穿梭回了从前。
两人闹够了就放慢脚步手牵着手走着,苏青葶突然向盛夏问起朱蔓茵的近况,盛夏对朱蔓茵的印象倒还不错,据盛夏回忆,朱蔓茵的身体已完全复原,康复之后她经常会帮盛夫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因此很讨盛夫人喜欢。
盛夏话锋一转,唏嘘道:“我们盛家只有我一个女儿,要是没有朱蔓茵,真不敢想象我离家后,我娘会是怎样度日如年。”她想起了父母亲,一阵感伤。
苏青葶感到有些歉疚,因为自己盛夏背井离乡,她本可以在父母身边共享天伦的,此刻却随着她,犹如那失去了根茎的浮萍,随风漂泊。
盛夏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你可别一副欠了我一百万串金珠没还的表情,我背井离乡可不是为了你,你也知道,我喜欢李枫,我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苏青葶一时语塞,盛夏看着她一脸为难的表情,一拍她的肩膀道:“你别想别想茬,不是叫你把他让给我,而是我们公平竞争。”
苏青葶无奈只得点头答应,她们约定不论李枫选择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影响到她们的友情,两个女孩心系一人,她们郑重地拉钩,为她们的友情许下承诺。
苏青葶看了一眼陆烨,摇头一声叹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来陆烨想要获取盛夏的芳心,就得更加努力了,苏青葶在心底默默地为他呐喊。
四人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陆烨往前探了探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当真是一片荒芜。他们早已肚子饿得咕咕叫,连日赶路体力也有些跟不上,更加糟糕的是李枫和苏青葶都感觉心口隐隐作痛。
盛夏和陆烨精神尚可,除了有些困倦以外没有任何不适,陆烨自告奋勇去找吃的和水,盛夏留在原地照顾两个病患。
苏青葶的疼痛比李枫更剧烈些,她捂着心口,豆大的汗珠从太阳穴滑落,浸湿了她的月白衣衫,斜敞的领口处晕染出一片水雾。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得很快,因为盛夏在旁边,她也不便向李枫倾诉,只得自己一个人默默地隐忍。
“夏儿……”苏青葶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她轻声唤道。
盛夏连忙跑来,替她擦拭去额头的汗珠,握住她的手道:“小葶,没事没事,很快就会不痛了。”
李枫走到她的身边,面对着坐下,他试图用自身灵气来帮苏青葶缓解疼痛,可是并没有太大的效果。苏青葶打断了他的输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好留存灵气,留着对付坏人,我没事,我不痛。”
苏青葶说着,还挤出了个苍白的微笑,李枫为自己修为浅薄而自责不已,倘若自己像师尊一样,修炼成半仙体质,就不会在乎耗费这点修为了吧。
可是眼下他只能看着苏青葶痛苦而给不了她任何帮助,若是自己耗费了灵气,在遇到歹人时没能及时恢复,那么将会有四个人陷入痛苦。
他为自己的理智感到有一丝悲哀。
李枫垂下头,愧疚道:“我真没用,什么都做不好,就连想要用灵气给你舒缓痛楚,都要担心灵气会不够用。”
苏青葶和盛夏一齐摇头,异口同声道:“不是的!”
盛夏心疼地宽慰李枫:“李枫,没有谁能随随便便的成功,我们都只是凡人,是要经历无数风霜雨雪才能有所为,这样当你成功了之后回顾往昔,你就会发现现在所经受的一切困苦都是值得的。”
李枫的眼神依然暗淡,他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
盛夏接着劝慰他:“比如,我们天鸾星谷里的那些修书人,他们也不是出了第一本书就成名的,很多人默默地写了十几年,如今才声名鹊起。修书人尚且如此,你们修仙难度应该更大吧?”
李枫沉下心来,盛夏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他都记下了脑海里。
他转过头,望着盛夏道:“嗯,我想明白了,虽然我笨,但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不懈地努力,总有一天会达成目标的,天道酬勤,大抵就在乎此。”
盛夏凝望着李枫的脸,此间少年正是意气风发时,她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你想要成为的自己。”
苏青葶闭目养神,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突然发现了自己和盛夏的差距,这样有见地的话,自己很难完整地说出一句。
她感到了一丝危机感,她担心这份差距会疏远她和李枫的距离。
苏青葶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她要变强,强到足以配得上他。
她不知闭眼半昏半沉地眯瞪了多久,陆烨取了水和野果子来,盛夏递了野果子给李枫,李枫盘坐在地上,双目微闭,气走周身,正在专心致志地修炼引星术,他似乎已入佳境,暂闭五感,似乎并没有听到盛夏在唤他。
李枫猛地推向而出,他不慎击中了盛夏,盛夏惊呼一声,摔倒在地。苏青葶听到了盛夏的呼声,她睁眼望去,暗叫不好,她施法将李枫从星阵中唤醒。
李枫猛地一睁眼,却见盛夏倒在地上,他内疚地向她道歉,并将她搀扶起来。
他仔细地察看盛夏有无受伤,所幸盛夏没有大碍,只是摔在地上的时候,右手不小心硌应到了地上的尖石子儿,虎口处擦破了点皮,还有小臂摔青了一块儿。
李枫扶着盛夏坐到一边,从行囊里取出金疮药,撒了一点在盛夏的手上,又取了白方巾缠绕在她的手上,接着又拿来药酒,倒在掌心里搓热,轻轻地擦在盛夏的手臂上,盛夏抬眼望着一脸专注的李枫,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盛夏,这个果子可甜……”陆烨双手捧了好多果子跑来,正巧撞见这一幕,再甜的果子也失了味道。
陆烨默默地把果子放在盛夏旁边的石头上,转身一脸落寞地离去。苏青葶看了看陆烨,叹了口气,她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感觉不像陆烨说的那般甜,反倒有点酸酸的。
接下来的几天队伍的组合发生了变化,李枫因为误伤盛夏而内疚不已,对盛夏无微不至地照顾,苏青葶和陆烨同为情场失意人,走在一块儿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苏青葶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磨难,李枫多少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可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似乎更关心盛夏,他和盛夏在一起总能找到共同语言。
这让苏青葶感到十分不安,她和李枫的感情在她心里成了未知数。她原以为她和盛夏的友谊是雷打不变的,可偏偏也是事与愿违,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最先违反约定的人竟是自己……
翌日,天蒙蒙亮众人便动身赶路,他们途径过一个较为平坦的小坡,盛夏突然感到手脚一阵麻木,她甚至掌控不了自己的行为,苏青葶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她回头看去,只见盛夏双膝不由自主地弯曲,纵身一跳跳下了小坡。
盛夏惊叫着向坡下滚去,众人皆是一惊,李枫忙下坡去搀扶她,盛夏滚落到了一块大石头边,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
李枫将她扶起,盛夏只觉得头疼欲裂,她伸手向后脑勺摸去,却摸到了一手血。
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整只胳膊都在不住地颤抖,李枫目测她暂时是不能站立了,他让苏青葶帮忙把药箱拿过来。
苏青葶的心里酸酸的,她提着药箱走下小坡,一不留神崴到了脚,她忍着疼站起来,把药箱送到李枫身边。
盛夏看到血之后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李枫正尝试着安慰她,并没有注意到苏青葶崴了脚。
他接过药箱,熟练地取出止血药、纱布等等工具,现在最要紧的是得赶紧帮盛夏止血。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她头上的发饰,将白纱布用固定在她的头发上,为了不让纱布脱落,他找了一块方巾,拢住了她的头发,盖住了纱布,最后还细心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一条普通的方巾,在他的心中,变成了一块典雅的头巾,系在发间彰显出别样的清丽。
盛夏的痛感渐渐被甜蜜感所取代,因为伤在头部,头部有很多的经络,所以李枫上药和包扎都格外的小心,每一步都是凑近看准了再仔细包扎的。
他放大版的侧脸浮现在盛夏眼前,盛夏感觉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还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盛夏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微笑。
苏青葶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察看盛夏的伤势,却见她伸出手想要去抚李枫的脸颊,她考虑到手上满是血污,最终还是没有触碰到李枫,慢慢地放下了手。
可这一幕却被苏青葶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她漠然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向坡上走去。
陆烨站在坡上,目睹了全过程,他看到苏青葶走过来,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夏儿的伤应该不会有大碍吧?”
苏青葶摇摇头,她走到盛夏摔下坡的地方,仔细察看地面,那块土地不滑也不陡峭,和平地没有太大区别,盛夏怎么会在这里摔倒?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盛夏不会是故意摔倒的吧?
她想起在回头的一瞬间,确实看到了盛夏自己屈膝跳下。苏青葶浑身一激灵,她想起刚出狐狸山的那天,她和盛夏许下的承诺。
两个少女面对面站立,苏青葶伸出小指,对盛夏说:“今后不论他选择谁,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情!拉勾!”
盛夏微笑着点头答应,她伸出小指勾住了苏青葶的手指,轻轻地摇晃着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往昔的约定尤在眼前,可是她们之间的情谊却被嫉妒的洪嘲冲淡。苏青葶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迎风站立,沉思了良久。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一个戴斗笠的女人悄然站立,风吹起她的斗笠,露出了她嘴角的邪魅微笑。
她转身向一阵风一样飘过,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斗笠女子走到了一个穿斗篷的男子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神主,初步计划已完成。”
神秘的斗篷男子全身都被玄色斗篷笼罩着,半张脸戴着一副金箔面具,眉眼修长,嘴唇单薄,斗篷帽子敞开处隐约可见一头雪丝,他身穿叉领镶金边锦缎长袍,宽大的袖口出伸出一只钢铁假手,另一只真手上戴着一只长筒黑丝手套,手套上缀着一只硕大的孔雀戒指。
他有些一个和他形象一样阴鸷的名字——万魇之神。
万魇之神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过斗笠女子一眼,他尤自发出一声冷笑,抬起他的钢铁手臂,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铁手骤然握成拳,铁片相撞发出的“咔嚓”声莫名携带着一丝杀意。
斗笠女子微微抬头喵了他一眼,迅速重新低下头,她壮起胆子问道:“神主,我的魂晶……”
万魇之神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斗笠女子将头垂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万魇之神抬起手来,拂了拂他的斗篷,斗笠女子见他扬起手,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她支撑着地面的双臂不住地剧烈颤抖,口中不停地喊着“神主饶命”。
万魇之神转了转他手上的孔雀戒指,依然没有正面看斗笠女子,他端详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声音阴冷:“你没有向本神提问的资格。”
他说罢,一扬手,消失在一阵霹雳雷火中。
斗笠女子从地上站起,冲着万魇之神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哼,总有一天,我会脱离你的掌控,成为超脱六界的主宰!”
她伸手摘下斗笠,露出了真面目——她是朱蔓荫。
朱蔓荫邪魅一笑:“我接下来要使的可不只是离间计,而是……反杀!哈哈哈哈!”她的心中已经构建好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她要瞒过万魇之神,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恨李枫,是他的无用导致姐姐被害,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此仇必报,他要让李枫付出血的代价,仅是如此还不足以解恨,她要让李枫在偿命前,变得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的心里酝酿成形。
经过这几天的跟踪,她发现苏青葶和盛夏已经生李枫而生了嫌疑,若是能抓住她们的弱点,将她们各个击破,就等于是断了李枫的左膀右臂。
万魇之神,你不是让我不要动李枫吗?反正我注定要在你的掌控下,毫无自由地苟且偷生,你毁了我的一生,我又岂能让你好过?
朱蔓荫怀着为姐姐报仇的心,和对万魇之神的恨,开始了她的下一步计划。
不出她所料,当晚苏青葶果然约了盛夏,想要向好友当面问个明白。她们寻了一处安静的水涧,苏青葶快人快语率先发问。
“夏儿,你是不是故意从坡上摔下来的?”苏青葶直截了当地问道。
盛夏大吃一惊,她感到有一丝失望:“小葶,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今天摔得这么严重,你也看到了,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真的吗?”
“今天真的是有东西扯住我的脚,我才会失足跌落坡底的。”
“我去探查过,那块地很平整,连根树枝都没有。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亲眼看到你跳下去的。”
盛夏真的急了,苏青葶的质疑让她感到心寒,她上前去想要拉苏青葶的手,苏青葶抬手只想挡下她的手,谁知她一抬手,盛夏竟然被弹飞出去,落入了后面的小池中。
苏青葶本能地探身想要去拉她,却感觉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动弹不得,她眼睁睁看着盛夏落入水中,水面溅起血色水花。
苏青葶想要呼喊,可她发现她现在喊不出也动不了,看着盛夏在水中挣扎,苏青葶心急如焚。
只听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呼喊:有人落水了!
接着她听到“扑通”一声,只见一名女子跳入水中,她托着盛夏的腰,将她托上了岸。
李枫和陆烨闻声赶来,陆烨见到浑身湿透,衣衫上还染有血色的盛夏,心疼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陆烨抱着盛夏从苏青葶身旁擦身而过。
“阿枫,盛夏姑娘没事吧?都怪我水性不好,未能及时救起盛夏姑娘。”朱蔓荫一脸内疚地自责道,她说着裹紧了衣衫,她的浑身都湿透了,水珠顺着她的衣襟、发稍不断地落下。
“蔓荫,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枫的反应和朱蔓荫设想的有所偏差,她没有愣神,借口要去观星崖打探姐姐的事情,熟练地打起了感情牌。
李枫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朱蔓荫早就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她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