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晚苏一脸怨怪地看着宁离月,“您一天都不见人影,大夫人派人来传话了,说是要见你。我只能说小姐身体不舒服,等改日再去给大夫人请安。”
“这王氏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宁离月轻轻扣着桌子,有一下没一下。
“走吧,躲不过的。”宁离月起身,这宁府,看来也是注定不得安宁。
“离月给大夫人请安。”宁离月给大夫人行了一礼。
“呦?离月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就赶过来了呀?”王氏一头珠钗宝玉,保养得不错的脸此时一脸假意。
“什么身体不舒服,就是编的吧。”宁府小少爷宁嘉禾吊儿郎当地坐在一旁。
“哎,嘉禾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姐姐,为娘没有教过你吗?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守本分,做什么就得说什么。”王氏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还未起身的宁离月几眼。
“什么姐姐。切,本少爷只有一个姐姐。”宁嘉禾白了宁离月一眼。
“是是是,知道你惦记着你的好姐姐嘉岚,可你姐姐去无道学院那可是无上的光荣,那是要去学本事的。”王氏又看了宁离月一眼。
“哎哎,怎么还不起来呢,一直行着礼让人看去,还以为我苛待你呢。”一旁的晚苏不由暗自腹诽,您大夫人不说起身小姐能自己起身吗。
“离月你别怪嘉禾,他就是太想他姐姐了,也不知道嘉岚如今怎么样了,那无道学院都是皇室贵胄,想来也不会有人欺负了去。”王氏一脸骄傲的表情,晚苏觉得在大夫人头上插几根羽毛大夫人都可以飞身上天了。
“那当然了,姐姐可是我们天都最漂亮的第一美人,武功也是一等一的。无道学院的那些公子还能欺负这样一个又有本事又漂亮的美人吗?”宁嘉禾又嘲讽了宁离月一番。
宁离月始终淡淡地站在那里,不恼不怒。
王氏见宁离月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有些气恼,面上又不好表现,“离月你比嘉岚小一岁,嘉岚下个月便要及鬓了。嘉岚一年前就让皇上许配给了太子做正妃,你的亲事也不能耽搁,我会好好为你甄选的。”王氏又是一脸和蔼地看着宁离月。
“那就多谢大夫人烦心了。”宁离月依旧面无表情。
“嗯,你回去吧。”王氏见宁离月的反应,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激到宁离月的痛处,遂让她走了。
“小姐,这大夫人就是不安好心!”晚苏气极,“在她的安排下,您怎么可能还有好去处。”
“好了,随她去吧。”宁离月却一点也不关心这王氏如何费尽心机替她安排,“我要离开府里一趟,可能会一段时间不在,若有人来找,就说我今天见了大夫人之后就得了风寒,不能相见。”
“啊?大夫人会信吗?”
“她今日说的那些话能让我得了风寒重病不起,最高兴的就是她了,不会有人不信的,只会当我伤了心不想见人而已。”
“小姐,您一闺阁小姐整日里往外跑,以前常常几月不在府里,之前还没人理咱这小院子,这大夫人之后只怕……”
“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以后,这王氏是再也不会发现我不在闺阁里绣花的了。”
“真的吗?”晚苏只当宁离月再也不会出门了。
“嗯,走了。”
“王爷,你这身体?还能去吗?”顾珵担心地看着李夜白。
“嗯,之前的陶然香,早就过了三天吧。”李夜白淡淡地看着顾珵。
“这个…”顾珵一脸尴尬,“我尽力了,我亲自去跟过那个幕后人,没跟上,他的身形太诡异了,步法十分奇特,也看不出师从何派。”
“算了,不必再查。”
“这次追命堂暗地里联合碧刹阁,还联络了不少门派,应该是有所大图。”顾珵分析着现下的形势。“不过,这终究是江湖之事,于我们,利益处在哪里?”
“太子,碧刹阁。”
“上次陶然乡的事已经使皇上震怒,严令所有官员吏士不得与江湖人有任何勾结,这太子,还是没绝了念头?”
“自然,如今太子依然与碧刹阁联系紧密,密探报,此次碧刹阁与追命堂的谋事,太子占有绝对主导地位,我们,只需要把事闹大,不让他们事成,太子与碧刹阁,就别想结队。”李夜白拿起桌上的白玉笛,说道。
“这太子,朝堂上没有什么势力,他母妃是逝去的先皇后,先皇后是民间女子,没有母妃的势力,他又未立妃,倒是定下了那丞相府的大小姐宁嘉岚为太子妃,不过依然难以站稳脚跟啊。”顾珵叹道。“所以他只能拼命拉拢江湖势力,殊不知,只要太子保持中立,不拉帮结派,皇上无论如何都会保他的太子之位。”
“人站在高处,难免高处不胜寒,他在害怕。”李夜白转了转手里的玉笛。
“只要绝了他与碧刹阁的关系,一时半会儿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李连弘,也就不必再理会了。这点,我们倒是与李连廷不谋而合。”顾珵说着。
“嗯,走吧,碧刹阁今日与太子的人在陶然乡碰面。”换了衣服的两人融进了这天都的街道。
“哇,诺白,你居然长得这么好看!”诺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溯光,实在不知道自己易了容的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是如何让溯光看出好看的。因是来监视人的所以不好再戴着纱帽。
“你也不错。”诺白看着不再穿红衣的溯光,一身藏青色的水纹袍,腰带束起,整个人俊朗不凡。说罢诺白抬脚进了陶然香。
溯光听到诺白的称赞不由得怔了一番,他是在夸我?
“哈哈你等等我啊……”溯光立马追着诺白进了陶然香。
“两位公子不好意思,今日因是我们文清姑娘的琴会,所以来了很多人,已经没有位置了。”一个领路的丫头对着另外两位公子说道。刚进来的诺白和溯光就遇见了这副场景。
“没有位置了?咋办?”溯光遗憾地看着诺白,“听不成文清姑娘的琴了。”
“让你在外花天酒地,是哪个小蹄子勾了你的魂啊……”一个妇人模样的女人纠着一个男人的耳朵,叫嚷着从二楼厢房出来。
“哎哎哎,没有啊,我就是来喝喝茶的啊……”男人叫苦连天。
“喝茶?谁信啊!跟老娘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花心大萝卜……”
“看来,有位置了。”先进来的两人中,一穿着夸张绣着大蝴蝶的蓝袍男子说道。
“白兄,我们走吧。”蓝袍男子对着另一个一直置身事外的男子说道。
“啊,不就只剩我们听不成琴会了?啊……太可惜了,文清姑娘的琴听不成了……”溯光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仿佛是文清姑娘的知己一般,可怜他压根就没听过什么文清姑娘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