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公子为何不动筷?本王替诺公子布膳吧。”说着承王就起身。
“王爷,不可。”言溪见王爷居然要给一芥江湖草莽亲自布膳,连忙拦住。
“退下。”李夜白只是说了两个字,言溪只能依言退下。
“王爷客气了,却之不恭。”诺白淡淡应下,无视承王边上瞪着自己的侍从。
李夜白走到诺白身旁,从容地为诺白布菜。就在李夜白布完膳要转身走时,突然晕了过去。
诺白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若不出手相扶,只怕又会被人诟病,何况这王爷还亲自为自己布了膳呢?
诺白立马起身扶住李夜白,旁边的侍从立马上前一起扶住了李夜白。
“劳烦公子,帮属下送王爷到房间。”那个一脸冷然的侍从麻烦起别人来倒不客气,诺白只得和他一起扶着李夜白回房。
“你们的大夫还不来?”诺白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夜白。
“府里的大夫出去采药了,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言溪着急地来回走。
“麻烦公子替我照看好王爷,我去找大夫。”言溪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奔似地走了。
“这……”诺白话还未说完,言溪就走了。
“承王府的人还真是对我们放心啊,就这样撇下他家王爷丢给我们?”一旁的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你可以试着动一下这位王爷,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放心。”诺白扫了溯光一眼。
“哈哈我就随口那么一说。”鬼知道这承王府有多少暗中的眼线正盯着自己,溯光当然清楚。
“咳咳咳……”床上的李夜白不停地咳嗽,脸上半丝血色也无。
“不是吧?这承王可不能死在我们面前啊。”溯光见这承王已隐隐有归西之势。“我们出去外面等吧。”说着就要拉着诺白出去。
“等等。”诺白拂开了溯光,走近李夜白,“承王若是现在出事了,你的喋血阁怎么办?”
“本阁主本来也没打算找他们帮忙啊,你不走我走了。”溯光说着就要出去了。
“好端端的承王突然出事了,你以为,我们走得出去?”诺白开始查看李夜白的伤势。
“什么意思?”溯光止住了脚步。
“字面上的意思,对于皇家之事你了解几分?若是现在承王死在了你我的面前,不光是你喋血阁,我江湖第一杀手只怕都将不复存在。”皇室向来狠辣无情,现在不管李夜白因为什么原因出事,自己出现在这里,必然会受到牵连,而喋血阁之事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溯光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遂打消了念头,回来直接坐在椅子上。“那现在你说怎么办?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这承王已经撑不住了。”
“是已经撑不住了,算了,这事因你而起,若不是因为你喋血阁我也不会趟这趟浑水,这诊金你就代付吧。去帮我找一套金针过来。”
“你还会医术?不对,那为什么要我代付?你……”看到诺白想要杀人的眼神,“好好好,我去,马上。”溯光飞也似地出去了。
诺白拿到金针后,熟练地将金针过火,“你去给承王宽衣。”诺白吩咐着溯光。
“凭什么是我?这承王府没人了吗?”溯光叫道。
“你去不去?”
“成成成。”溯光说着就要上去给承王脱衣服,突然一处劲风出现,李夜白的床前出现了一个暗卫。
“看来这承王府还是有人的,就让他给你打下手吧。”溯光逃似地出去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诺白依旧在拿着金针一一过火,并未转身,“你对你们王爷的身体清楚几分?”
暗卫并没有回答,只是防御在李夜白的床前。
“倒是忠心。”诺白转身,拿着金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这个来历不明的江湖杀手替你们王爷施针暂保一命,二是等你们的人回来。”
暗卫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只是略微迟疑后就移开了身。
“若是王爷出事,你必然也走不出去。”冷漠的声音响起,诺白却置若罔闻,“替他宽衣吧。”
“什么?”暗卫似乎有些吃惊。
“不宽衣我怎么下针?”诺白淡淡地看着这暗卫。“是你的主仆之别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
暗卫咬了咬牙,遂道,“是,王爷,属下冒犯了。”说罢就要动手。
“住手。”本该昏迷不醒的李夜白居然还是醒的,对着暗卫道,“出去。”
“王爷,”暗卫惊喜似地看着承王,又想起了王爷的命令,便依言道,“是。”遂退了出去,不知是高兴他们家王爷还是醒的,还是高兴他不用替王爷宽衣了。
“既然你遣了人出去,想必你能自己宽衣对吧。”诺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夜白。
李夜白苍白一笑,费力地撑着坐了起来,“是。”说罢开始解着自己的衣带,只是因为虚弱,手不停地发颤,解了半天衣带也没松开。
诺白被气笑了,“你们皇室之人这么注重主仆之别吗?你们沐浴更衣不都有一堆人伺候吗?”
“什么?”李夜白闻言有些发怔,呆了片刻才道,“力所能及之事本王都是自己做的。”
“不让人近身吗?”诺白放下了金针,“可惜不得不破一下你的规矩了,只能我替你更衣了。”
诺白上前,拂开了李夜白发颤的手,李夜白微惊,诺白却没有顾虑那么多,三下两下就解开了衣带,就要掀开衣袍时,李夜白突然抓住了诺白的手,“怎么了?”诺白抬头,诺白没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诺白坐在床边,手放在李夜白的衣袍上欲要掀开,李夜白抓住诺白的手,两人面对面直视着对方,咫尺之间,气息交缠。
其实李夜白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自然而然地想要阻止自己的衣袍被掀开而已。
诺白看着李夜白原本清冷沉静的眼眸此时染上了几分惊愕,而李夜白反应过来立即松了手,“那就,劳烦了”。身为医者的诺白对于这些向来看得很淡,回了一声。“嗯”
李夜白只觉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不停地萦绕在身前,连后来的金针刺痛也没有什么反应,诺白不由感叹道承王不愧是承王,承受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