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桐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动了动手指,看到旁边的龙枭握着她的手。
“桐,你终于醒了。”龙枭欣喜,念桐昏睡了一天一夜,因为长期劳累,突然受到打击才会昏倒。
“你怎么还在,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再看到你。”念桐抽出她的手,“你这个骗子。”
明明还活着,却让她以为自己死了,明明说好要娶她,转身迎娶了蝉肜。
“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骗你?我是为了不让你参与海刹国的斗争,要是我第一时间来找你,海刹国就会派兵围攻你们,现在的海刹国,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龙枭极力解释。
“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大概是碎瓷做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疼呢?
“你已经有蝉肜了,她才是你的王妃。”念桐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既然说好了要娶她,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还要娶另一个人。
“蝉肜……蝉肜是谁?”
念桐惊诧,他难道连蝉肜都忘了?
“你没有娶蝉肜?”
“蝉肜当初怀了你的孩子,你出事之后小产了。”念桐头疼不已,他怎么能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否认!
“我没有娶亲,你是从哪儿听来的?”龙枭似乎明白念桐为什么对他这么有敌意,原来是误会他娶了别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现在孩子是谁的,根本不重要,或者说她本来就是骗人。
“你们都是骗子,都在骗人……滚开,都滚出去!”念桐思绪崩溃,眼前也出现了幻觉,她推开龙枭就要往外走。正好撞上门外的秦姻,秦姻在外边悄悄听了很久,这件事可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她点了念桐的昏睡穴,让念桐先休息一会儿。
“我在外边都听见了,现在咱们来好好捋一捋。”秦姻把龙枭带到书房,东方然和白慕珂也在里面。
“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我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等等,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蝉肜到底是谁?”龙枭问道。
白慕珂快速在纸上画出了蝉肜的画像,龙枭看清后,大惊:“就是她,那天我在沧澜屿,就是她对我下手!”
龙枭如实说出了当初发生的事。书案上铺开一张白纸,东方然润了润笔,一边听他的叙述一边写。
“假设你都说的是真话,就只有一个人说的是假话,蝉肜。”东方然说道。
白慕珂也认真分析道:“你先是被蝉肜施了瞳术,让你误以为是自己人,放松了警惕,在沧澜屿你被蝉肜重伤假死,由于最后一次没有施术,所以你才能看到蝉肜的真面目。之后你被蝉肜封在葬龙棺。得知你假死后,蝉肜意图以海刹国出兵对付沧澜屿,结果被师妹揽下罪名。在天堑,重黎耗尽真气摧毁海牢狱,葬龙棺也受到冲击,才让你逃出生天。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秦姻点点头,“看来事情都弄清楚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蝉肜费这么大的力气对付龙枭,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恐怕只有亲自去问她了。”
他们对蝉肜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海巫族,而她使用的瞳术应该是心魇术,是早已消失的海巫一脉的秘术,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和行为,但施术者的自身消耗也很大,最初是用来折磨敌国的奸细,且过程中被施术者看不清施术者的脸。她有这么强的法术,何必要当王妃,直接当女王岂不是更好?
看来这个蝉肜,背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早就觉得蝉肜这个怨妇有鬼。”白慕珂厌弃地说着,“等下次遇到她,我要活剥了她的皮。”
龙枭离开房间后,立刻去找念桐。念桐无比憔悴地坐在地上,手中的鱼脂散发着黯淡的光。
“桐,你这是在做什么!”龙枭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鱼脂对念桐来说相当于普通人的心脏,没有了鱼脂,光靠修行,还能撑几年?
“这是我的鱼脂,现在给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念桐把鱼脂放在他的手上,心想,我就赌一次,没有鱼脂的我,对你来说是否有意义。
“鱼脂对我来说是很重要,有了它我可以成为正常的人。”龙枭说道,“海刹王室内部斗争激烈,每个人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桐,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需要防备。王位和鱼脂,都没有你重要。”
“可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龙枭,我好累啊,这几年我真的好累,每天我都在担心,沧澜屿会不会毁在我的手里……”
“是我的错,是我没看清敌人,让你受那么多委屈。”龙枭抱住她,念桐没有反抗,接受了这个迟来的拥抱。
“为什么要让我误会这么久,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时隔多年,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龙枭死的那天,她感觉天都塌了,就算他娶了别人,那也还是她的天。
“你的伤……还疼不疼了?”念桐小声问道,她实在是太鲁莽了,下手那么重,完全没有注意到龙枭本来就有伤在身。要不是重黎拦着,现在不知龙枭会是什么样。
“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龙枭安慰道,他被封在葬龙棺,整日受挫骨拔鳞之刑,只能靠着对念桐的记忆活着。
在沧澜屿,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好在他终于可以见到她。
“跟我回沧澜屿,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你。既然海刹国已经被蝉肜控制,你现在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就是不知她会不会发现你已经逃出来了。”念桐现在很担心,龙枭不能再回海刹国,以蝉肜的手段,一旦龙枭回到海刹国,说不定就会以假冒前太子的罪名为由,借机除去。
“被发现了也无妨,我也想找她问个清楚,当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龙枭一直很疑惑,他和蝉肜无冤无仇,海巫族也和海刹国毫无敌对关系,怎么就要陷害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