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飞禽开始叽叽喳喳，吵得人耳朵疼。褚凰仪从手中召出一团丹焰，朝它们扔了过去，嘈杂的声音立刻安静了。

一只仙气十足的灵鸟飞过来，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阵，最后落在了唐酌的手心。

“它说，阁主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但不方便招待。”

“你还会鸟语？”

唐酌把灵鸟逗弄了一会儿，放到秦姻的手里。

“是不方便还是不愿意，去看看就知道了。”褚凰仪嗤直接走向阁楼，推门而入。

房间原本很宽敞，只是被书籍卷册淹没，别说落脚了，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哪儿。

褚凰仪皱着眉，使了个法术，将这些书册统统整理好，不一会儿，终于看到书案底下躺着个人。

雁过的道行跟邘岛主差不多，只是脾气古怪了些，这也能理解，毕竟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秘密，而且有些事绝不能公开，守着秘密不能说，还要防着别人来套话。

褚凰仪拍了拍手，便有几只仙鸟叼着茶壶茶杯，飞过来放在他们面前。“今日来访，我带了两个朋友来。”

“我这里忙得很，不见客。”雁过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他眼底泛青，好似很久没有休息的样子。

“这是绮仙的徒弟。”

“也不见！”

秦姻拉了一下褚凰仪的衣袖，小声道：“褚姐姐，好像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阁主生气了！”

“什么呀，他对谁都这样，跟你们没关系。”褚凰仪摆了摆手，忽然又想起什么，提示道，“他这人得用激将法，要是有他什么把柄就最好不过了！”

秦姻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

“不如我们来聊聊你偷我师父丹药的事？我师父不能开口，就只好我来替他问问了。”秦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雁过一听，果然从被子里钻出来，慌乱说道：“当时事出有因，是雁留那个丫头，非要我去求仙丹救人，我到了青越山，绮仙又不在，我的确是私自拿了丹药，但我们之后送了很多东西，你师父没收而已……”

褚凰仪也在一旁帮腔：“那就是你不对了，人家要是收了，你岂不是下次还敢再犯？”

雁过擦了擦额间的汗，斗嘴这种事，他最不擅长了，况且雁留今天溜出去玩了，否则也不至于把自己关在阁中忙到现在。“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我这儿除了收集全天下的消息，什么都没有。”

秦姻看时机已到，便诚恳道：“我想知道，万妖绘的事，全部。”

雁过僵硬地动了动嘴，一个字没说。褚凰仪白了他一眼：“没让你什么都说，就挑你能说的！”

雁过被她一凶，老实多了。

“万妖绘……自从磐国被灭，已经很久没有人知道了。磐国最初将妖祖、妖神封印在了万妖绘里面，因为他们自愿被封，所以多年来相安无事，可一但有人想要把他们当做炼化对象，怎么可能会顺从。现在万妖绘的封印随时可能被冲破，只有找到天行卷才能安抚里面的妖祖和妖神。”

秦姻听得认真，问：“天行卷在什么地方？”

“天行卷在归墟。是归墟的祖巫们留下的，这两种东西会相互感应，你只要将万妖绘也带去，就可以知道天行卷在何处。”

雁过见她如此关心这件事，又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磐国的王宫在哪？找到天行卷，你就知道了。”

秦姻眼睛一亮。雁过似乎真的知道很多前朝的往事，只是迫于身份原因，不能说出来，其实她真的很想问问雁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他们会被关在王宫。

但她知道这件事就足够了，磐国王宫，外公、父亲的尸骨都在那里，她一定会找到，然后带出来。

“还有，万妖绘里面的那个画灵，最好不要让他离开万妖绘，否则会很危险。”

褚凰仪竖起拇指：“真不愧是干爹，真的是什么都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秦姻一一记下，并向雁过道谢，“多谢阁主告知，晚辈受益匪浅。”

“我是看在绮仙的面子上才……”

褚凰仪瞪了他一眼，雁过立刻改口：“应该的，仙门中人就该互帮互助！”

秦姻再次道谢。她已经决定了，等蓬莱的比武结束，就去归墟找天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