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拒霜低头继续忙着手中的事，说：“他看的不是我。”

她说的很小声，慕容天华却听见了，羞愧道歉：“对不起。”

沈拒霜觉得莫名其妙：“这也要道歉，你是不是想让我也跟你一样内疚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酝伸手打住：“好了好了，你们怎么回事，好好吃顿饭不行吗？”

奇怪的话题总算结束了，只是气氛仍然有些古怪。唐酝看着这两人闹别扭，也不想再劝，把烤好的食物都给了帝阎闻。

吃过饭后，唐酝单独找到慕容天华：“慕容，我有件事想求你。”

“殿下但说无妨。”

“我想……让你追求那个女孩子，我不想让她走，求求你了！你知道她对我意味着什么！”唐酝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在哀求他。

慕容天华怔住，让他去追求沈拒霜？不可能。

“她不是小七，我不能这么做。”

唐酝说：“我知道，小七对你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难道真的打算用一辈子去怀念一个逝去的人吗……”

“不用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慕容天华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唐酝的话还在耳边，小七已经不在了，他真的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去接受别人？

沈拒霜在雪地玩雪，看到他过来，捏了个雪球扔过去，刚好打在他身上。沈拒霜朝他挥手，笑得很开心。

她真的和小七好像。

“喂，一起来玩啊！”沈拒霜大声喊。

慕容天华慢慢走过去，蹲在雪地里，在手中捏了一个雪人，然后给了沈拒霜。

“好可爱的雪人，送给我的吗？”

慕容天华看着她的脸，点点头。

沈拒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避开了他的眼神，“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太伤心，如果小七看到你这样肯定也不会高兴的。”

“抱歉，我又冒犯到你了。”

“别这么说，我能理解。”沈拒霜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慕容，不要每天这么忧郁，不会有人喜欢你的，要经常笑啊！”

小七也这么跟他说过，要经常笑啊，不然没有人会靠近他的，她一边这么说，一边又站在他身前保护他，小七是公主，哪有公主保护影卫的道理？只是因为小七从没有把他当作下臣，他们是平等的，是朋友。

“我看到那棵树好像挺结实的，我想搭个秋千，你能帮我吗？”沈拒霜指了一下远处一棵大树，白雪落在干枯的枝桠上，看起来十分萧瑟。两人找来绳子和木板，搭了一个简易的秋千。

“不知道能不能荡起来……你来推我一把？”沈拒霜看着眼前这个刚搭好的秋千，跃跃欲试，连忙坐到上面，示意慕容天华在后面推她。

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慕容天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后面轻轻推了一把。

荡得很高啊……沈拒霜紧紧抓住绳子，心脏砰砰直跳，在最高处的时候都快跳出来了。事实证明，随便找的绳子很可能不太结实，沈拒霜荡到最高处时，一根绳子一下子断了，沈拒霜瞪大双眼，这要是掉下去，肯定很疼。

沈拒霜害怕地闭上眼，整个人一歪，从秋千摔了下来。没有意料之中的摔倒在地，她睁开眼睛，看到慕容天华，他把她接住了。

沈拒霜凑近，看到了他眼底的慌乱，还有他的脉搏，跳得很快。

他心动了？

慕容天华完全是下意识接住了她，发现自己的这一举动后，很快又和她保持了距离。沈拒霜从他身上挣脱开后，动了一下手腕。“我的手腕被木板磕到了，有点疼。”

沈拒霜摸着发烫的脸颊，眼中冒着水汽。“你送我回去吧，我好像还有点……发烧。”

慕容天华送她到唐酝的院子，唐酝听说她手伤了，立刻拿出了上好的伤药，给她包扎。

“怎么回事，伤到哪儿了，让我看看，这么不小心，都破皮了。”

“没事，小伤而已。”

沈拒霜涂了药，在一旁边休息边看唐酝教训慕容天华。

“你也是的，怎么能让她在你面前受伤，就算你没有义务保护她，但她也是个普通人啊！摔坏了谁负责！”

“对不起……”

“你究竟在想什么，避嫌也不应该放着危险不管，更何况……”

沈拒霜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唐酝对他这么凶？他俩难道有过节？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溜了。

“你也太纠结了，喜欢就去追求，不喜欢就离得远远的，这很难吗？你现在一边抗拒一边盯着又算怎么回事，就算长得和小七一模一样又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分得清楚不就行了。”

“我只是怕伤害她，我还是忘不了小七。我怕她会生气。”

不知道后面那个“她”指的是谁，但唐酝能感觉到，他对于有些东西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