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
钟离:……
朝暮最后凑了个整,打了四千在钟离账户上,钟离研究了一下多出来的两块钱,也没说什么。
钟离淡淡抿了一口朝暮做主给他点的【超级薄荷柠檬】,发现朝暮好像格外喜欢绿色。
上次给他点的奶茶也是绿色的。
四月底的眠城已经有些燥意,随着一口酸酸甜甜的薄荷柠檬进入唇齿,滑入身体,钟离觉得体温似乎也随着这一口奶茶降低了几分。
钟离把电脑屏幕转个圈,对着朝暮。
“这是你给我的那段监控录像,下午六点半到七点半的内容已经恢复了,你推测的没错,那段监控的确被软清月处理过了。”
“恢复了?”朝暮听到钟离的话,眼眸放光。
当时朝暮把监控录像给钟离的时候,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正儿八经多次获得全国大赛电脑技术奖的国家安全员都没法恢复的东西,钟离只是一个普通的计算机专业的大二学生,两相对比,朝暮实在是难以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是钟离现在告诉朝暮,他把监控录像恢复了?
奶茶店里,四个人就围着一台电脑,静静看监控录像。
钟离没有点倍速,但是朝暮看的眼睛都不眨。
——
朝暮回到寝室剪辑视频的时候,许明眸也打进了一个电话。
——
软清月看见自己作家后台,新书又没审核成功,咬碎银牙才能让自己不骂出声。
第几次了?
这是她换的第二十张身份证。
父亲的,母亲的,姐姐的,姑姑的,甚至同事的,小学同学的……
她建了很多新账号,想趁着“受害人”这件事情的热度开一本新书,再吃小说红利,但是后台像是成魔了,只要是她上传的新书两千字,后台就是审核不成功。
软清月尝试换了IP地址,直接去网吧,或者去同事家,统统失败。
而且不仅仅是清风阅读网,其他网站也一律不通过。
新书前两千字审核不成功,读者就没办法看到新书的内容。
难道是师傅出手了。
软清月目露凶光,眼睛底下的青黑显得有些渗人。因为连夜改新书开头,写新书设定,她每天连轴转,身体已经扛不住了,再加上为了审核通过,发表新文的事,到处奔波求身份证,本来就瘦弱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软清月此时脑子里嗡嗡嗡,如千万只蜜蜂在采蜜。
身体一股气从胸腔直冲脑门,右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拂,笔记本电脑,手机,钢笔,鼠标无差别落体运动。
笔记本电脑因为落地角度刁钻,直接给摔得四分五裂。
看到摔碎的电脑,软清月清醒过来,赶紧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东拼西凑。
这是师傅送给自己的电脑……
听说是师傅一个很厉害的师兄的杰作,是市场上还未出世的概念机……
怎么就摔碎了……
指尖被碎片割伤的痛感让她回到的现实。
软清月跪在房间中央,用力抱着电脑残缺的尸体,似乎想要把它嵌进自己的身体。
——
#工具人用完就扔,普通作家写作之路何去何从#
#抄袭者的狂欢,美女作家软清月正在医院抢救!#
#两败俱伤?两本小说同时停更,到底是资本的运营还是读者的胜利?#
……
就在朝暮下楼从快递点取从钟离那里买的电脑的时候,网络舆论的恶意,已经对她伸出了尖利的爪牙。
“你看微博了吗?网文圈这么乱的吗?”
“你说的是软清月吧?的确很惨,自己小说被抄袭了,被迫当众道歉不说,好像网文圈已经把她封杀了,她换号也没办法再发表小说了。”
“走投无路在微博上发表遗书,吃安眠药自杀了都,这是心理受了多大的委屈?”
“……”
两个女孩子朝右边烤鸭店铺走,而朝暮是要过马路回租的房子,所以剩下的话朝暮没有听到,但是既然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同学对软清月的讨论,证明这件事已经出圈了。
抱着电脑刚进小区大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大叔从视觉盲区的转角处跳出来,对着朝暮伸出了油腻的大手。
朝暮抱着电脑见势不对,赶紧往小区外面美食街跑去,结果头发被人用力拉扯住,那种头皮发麻的窒息感让朝暮差点瞬间死去,身体下意识往后倒,想要卸去这股力度,后面的人还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就看到右侧飞出一个身影。
真的是飞出来的,直接一个潇洒的空中飞腿,鞋底直接触上施暴者的大肥脸,王坚脑袋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懵了,抓住朝暮头发的手自动松开,结果身体还没有因为失去平衡而倒地,接着一双充满力量的手扯住他的衣领,轻轻松松将他提起来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王坚双脚失去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机会,这种感觉十分新鲜,但是王坚并不想继续体会。
他看着拎他如拎鸡的男人,全身抖成筛子。
王坚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八十斤。
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人吗,就这样把他拎起来,手都不带抖的。
慌乱间,王坚瞄到了眼前男人脖子上的数条刀疤和疑似弹孔的痕迹,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划过。
“别……杀……我……”
“清言哥哥,问他从哪里得来的我的住址。”朝暮抱着电脑,全身因为劫后余生有些发抖。
如果不是夜清言来的及时,朝暮甚至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安全的站在这里。
所以朝暮也没心情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和衣着已经完全乱了。特别是头发,一副被欺凌过的模样,六月雪发饰也因为拉扯歪歪扭扭的挂在头发尾梢,让人随时担心会不会掉下来。
“说。”夜清言用力把人往地上一摔。
肥肉与地面接触的钝闷声配上王坚的倒吸气的声音,这一摔到底有多痛,只有王坚自己知道。
“我我我我……说!”王坚全身疼的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能毫无形象坐在地上,涕泗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