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勤被两个宫女扶回座位,满脸是汗,他抽动嘴角让脸上的汗落下。宫女把他扶回座位后就垂手侍立,也没人帮他擦汗。
箫翎微微皱眉。
细细一瞧,角落里还坐着几个老人,正暗暗叹息,面露忧虑。
而戏台班子上的所有人都面无人色,乐声停了,一片死寂。
“继续唱啊。”箫涵睿阴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戏台班子连忙换了下一出曲目,可是敲锣打鼓的人手一直在抖,连李沫儿都听出了曲不成声。
箫涵睿的脸色越来越沉。
终于——“够了。”他轻声说,声音却穿透了热闹的鼓声,一刹那大殿又安静下来。
“既然你们不喜欢唱戏,那么——”
“陛下,民女有节目想要献与陛下!”李沫儿忽然站起来道。
“哦?沫儿有什么节目?”箫涵睿的脸好像春风拂过,立马柔和声音问。
“陛下看了就知晓,只是要借这戏台班子一用。”
箫涵睿点点头:“好啊,你们全力配合沫儿,若有失误,以后就都不用表演了。”
李沫儿方从杌子上站起来,往台下走去。
那几个小生花旦俱都睁大了眼睛看她,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李沫儿对其中最长,一开始带头上来的老生招了招手,附在他耳旁耳语几句。
那老生听了以后一脸稀奇,却还是点点头,带着众人下去了。
李沫儿再笑道:“希望公公们能够与这戏班子行个方便,让他们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那戏班子扯了一个宦官,嘀嘀咕咕,那宦官皱眉,觑了觑箫涵睿的神色,还是弓身应是,退出大殿。
李沫儿随手拿起戏班子奏乐时的一支笛子,便吹了起来。
这音律极其古怪,众人闻所未闻,但是又极其优美,让人沉迷。
她吹的正是《菊花台》。曲调悠扬,如泣如诉,似一段凄美的爱情,又有繁华消逝之意。
一曲罢,满堂皆静。箫涵睿带头鼓起掌来。
“好!好!好!沫儿果然是个妙人。这曲子可是沫儿所作?”
李沫儿摇摇头,道:“民女来自深山,在山中有高人教民女此曲,难登大雅之堂,圣上眷顾,幸运之至。”
箫涵睿笑道:“那沫儿可还会别的曲子?”
李沫儿答道:“不仅曲子,小品相声,诗词歌赋都会一点,可能与本朝不同。”
这时,几个小太监扛着一只大箱子进来了。
箫涵睿眯眼:“这就是沫儿要表演的节目了?”
李沫儿点点头:“正是,请大家仔细看。”
说着,一个小生便上前来,李沫儿将那箱子最上端一拉,里面竟是能够躺下一人。接着,李沫儿执着一个人的手,让他平躺在箱子内部。
老生递给李沫儿一把砍刀。
“沫儿!怎可在明光殿动凶器!”箫翎竟是喊了出来。
“皇叔不必动怒,朕许了。”箫涵睿却摇头晃脑,面上满是兴味。
“诸位不必着急。”李沫儿执着刀,一刀便将那箱子从中间慢慢劈开。
四周传来低低的呼声。李沫儿的刀劈得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