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眼见唐敖瞎喊不止,马国成二话不说就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深红的五指印记。
“你敢打本官?”唐敖感受着脸颊传来那阵火辣辣的疼痛,对马国成厉声吼道,“你什么身份?小小庶民胆敢呕打士族中人?本官要见刘策!当面问问他到底养的是兵还是匪!大周的法纪还顾不顾了?”
“我糙你妈!”马国成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唐敖脸上,恶狠狠地说道,“军督大人日理万机,你说见就见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五品官,居然胆敢直呼军督大人的名讳?老子看你是嫌自己命长了!妈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操!”
唐敖闻言大声说道:“大周律明言,优待士绅,他刘策区区庶族身份怎能对我士家如此粗暴?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马国成一听怒道:“什么狗屁士绅优待?王法?你个鸟官不但不配合军督府执行军管之策,还暗里命人散播谣言诋毁军督大人,
造成城内百姓对军督府救灾产生抵触情绪,严重妨碍了救灾力度,敢问一句,到底是谁他妈在目无王法?”
唐敖大声说道:“谣言?本官所言句句属实!历来军管都是天怒人怨,他刘策冒天下之大不韪非要和我等士族百姓作对,难道还不让人说了么?”
“天怒人怨?”马国成脸颊不停抽动,忽然一脚踹在唐敖肚子上,只疼的他弓着身子嗷嗷直叫。
然后唐敖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剧痛,被马国成硬生生扯了起来:“你不说老子还差点忘了,城里那几家粮铺你唐家开的吧?那些个掺了沙土的陈米你现在卖多少?七钱银子一石米被你硬生生提到了五两白银!草拟妈的,还让不让人活命了?
军督府玩命的疏通洪涝救治百姓,反而成了天怒人怨?你这种哄抬米价,导致民不聊生的官商还有脸说这种大话?好,今天我马国成就非得替军督大人好好教训教训你!”
话毕,马国成一把推开唐敖,对身后一排士兵说道:“听好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去把这条街上所有跟唐家有关的黑店全给封了,等候军督大人发落!若有胆敢阻挠,都他妈给老子就地正法!”
“遵命!”
两百人中顿时分出一半人拱手领命而去,其实他们早就不爽唐敖那种死到临头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了。
唐敖闻言,顿时目瞪口呆:“你们,你们胆敢如此?土匪,你们就是一群土匪!”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再次光临到唐敖的脸上,只见马国成大声吼道:“糙你妈,再给老子骂一句试试?来人把他的嘴封上,带回宿营严加审问,老子怀疑他是上官逆贼的同党!”
“你们,一群呜呜呜呜”
唐敖还待再骂,就被士兵用布死死塞住了嘴巴,然后拉扯着向宿营走去。
而在唐府大门口,望着眼前这一切的家眷们在下人的搀扶下哭的是泣不成声。
“拉走,拉走,快点,叶先生还等着这些药材救命呢”
钱府门外,“满载而归”的韦鹏命令麾下士兵拉着一车车装满药材的麻袋,缓缓向城外驶去。
相对与幽州陆元岭治下的常阳征粮来说,韦鹏的队伍可以说是非常理性了,在这个时代可以用文明之师来称呼一点都不过分。
他们除了“洗劫”了堆积药材的库房外,对其余一切都没有半分破坏,非要有的话,就是看库房的十几个家丁因为阻拦被暴打一顿,躺在地上哭嚎打滚。
可惜这种“文明”,并没有让钱宁感恩戴德,在他得知韦鹏破门而入直接朝囤积药材的库房开始搬运时,就再也坐不住了。
只见他带着十几名家丁一个箭步冲到平车最前方,张开双臂大声吼道:“站住,你们不能走,把药材给我留下”
韦鹏立马将手按到腰间刀柄上,眼眸微颌:“你想做什么?n么!”
钱宁怒道:“你们凭什么拿走我钱家的药材,这些都是我钱家的货物,你们无权这么做!”
韦鹏傲然说道:“军管期间,任何人必须无条件配合军督府的命令,这些药材现在由军督府征用调度,相关费用等军管结束自会和你结算,请你立刻退开!勿要妨碍我等公务!”
“军官十年的话,我是不是还要继续等十年?”钱宁怒道,“总之这些药材属于我钱家产业,没我允许你们谁都别想拿走!”
韦鹏顿觉无法再跟这种人解释下去,索性拔出腰间戚刀威胁道:“听着,你现在立刻退开,莫要再阻挠我军督府执行公务,否则我就视你违反军官条例,将你绳之以法!”
钱宁一听,嚣张地说道:“来,抓我试试,我倒要看看军督府究竟有没有这个胆子动我一根毫毛!哼,我钱宁活了半辈子还没人敢这么对我,今日倒想见识见识军督府的厉害,
不过我可警告你,当朝太师袁展扬可是我儿子的干爹,你敢动我一下,就是和当朝太师作对!”
“什么狗屁太师?”韦鹏顿时被惹毛了,“狗仗人势的东西,你这一套在我军督府,在我精卫营面前根本没用,来人,给我绑了!我倒要看看那什么狗屁太师会不会来救你,他敢来我照抓不误!”
“遵命!”
周围几十名士兵齐吼一声,迅速取来绳索镣铐,面目狰狞地向钱宁走去。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啊,没天理啦,军督府杀人啦,出人命啦”
钱宁和几个试图反抗的家丁很快就被精卫营的士兵按倒在地,捆绑的严严实实,钱宁发出不甘的吼声,令周围围观的百姓顿觉全身一阵冰凉,对军督府的所做所为很不理解。
“刘策,你残暴不仁”
“土匪,简直就是群土匪”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简直欺人太甚啊”
“军阀,不,军阀都做不出这种事来,连军阀都不如!一群强盗啊,刘策你给我出来”
“放开我,我要进京!我要n刘策,诛他九族”
兴阳街道上,足足三百多名囤积药材谋取暴利的士绅商户和散播谣言的幕后主使人,在被冀州军押解途中一路骂骂咧咧。
街道两侧还有不少他们的家属一路紧随,混在人群之中注视着自家的老爷主事。
同时又有些当地豪门士绅派来的人,开始在那些病患家属之间散播谣言。
“你家男人被拉到郊外去了?”
“是啊,他有些咳嗽,就被军督府的人带去城外治病了。”
“唉,我听说了,那些拉到郊外的人不少都被活活烧死了,真是可怜啊”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是去看病了”
“那些人都被军督大人秘密处死,唉,我都听说了,死了好几个呢”
“啥?不会吧?我男人只是咳嗽几声,没那么严重吧”
“你傻啊,治病哪里不能治?为什么非要移到城外?早听说军督大人嗜杀,视人命如草芥”
“不行,我要去找军督大人问个明白!”
很快,一场声势浩大的抗议就要在兴阳城内爆发开来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