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临渊关内城方向,癫狂凄厉的喊杀声,如同排山倒海般震人心扉,令宋景浩、魏贤的守军以及缺口处的进攻上官军闻之齐齐一怔。
“好狂躁的气息,那些究竟是什么人”宋景浩望着内城中簇动的人影以及那波浪般的狂热呼喊声时,心头浮上一丝莫名的寒意。
内城塔楼内,魏文冉望着下面嘶吼的流州士兵如同渲泄的洪潮,向外墙断口席卷而去,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到这一地步了,只希望他们能发挥唯一的用途,守住那道缺口,撑到总督府来人吧,唉”
“冲啊,为魏大人而战,杀”
“杀”
“噗噗噗噗”
狂热的流州死士手持兵刃,迎着斜坡断口处的长矛阵,重重的撞了上去,夜幕下迅速响起成片肌肉被锋利的刃尖洞穿的声音,飞舞的血液把本就已经变的殷红的石砺染的更加透彻,更加阴森。
“杀啊噗噗噗”
长矛阵在连续洞穿数列疯狂的流州士兵之后,局势瞬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数名满目狰狞的流州士兵单脚一蹬,腾空跃起后直接朝眼前数名上官军长矛手压去,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那长矛手时,却被长矛手身后斜对着的矛尖一下刺入胸膛,当场就被挂在长矛之上,在痛苦和冰冷中陷入了轮回
尸体喷溅的血液溅了长矛阵前列数排士兵一脸,本就视野不佳的这些上官军本能的把眼一闭,这一瞬失职,却给流州兵破阵提供了微妙的机会。
“砰”
“砰”
“砰”
“啊,不要”
“杀死这群叛贼”
癫狂的流州死士,借助眼前同伴的尸体,硬生生破开了长矛的威胁,冲到了前排长矛手跟前狠狠一撞
断口处那支本就是只学其皮未得其精的长矛阵,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踉跄地翻下了斜坡,失去了地利优势。
“杀为了魏大人”
“杀”
“杀”
彻骨的嘶吼再次在裂口处响起,狂热的流州死士猛地冲出缺口直扑夏兰所在的长矛阵,顺手还给已经之前被冲散的长矛手补上一刀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关墙上见到上官军被流州兵顶住的魏贤,此刻心里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令他十分难受。
“不,啊”
“噗噗噗”
“呲”
那种不计生死的冲阵,令上官军夏兰所部的长矛手在产生恐惧的下一息,就被前赴后继的流州死士彻底给淹没了
矛阵中只闻一阵凄厉的嘶喊和锋利的金属透穿铁衣的声响,双方士兵毫无花巧的交换着伤亡比,各人眼前只有鲜血和火花在荡漾
“啊”
忽然间,长矛阵内发出一阵极其令人发悚的惊呼声,只见一名手持长矛的上官军士兵实在受不了眼前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把手中长矛猛地往地上一丢,转身就开始挤开人群,努力往后方跑去。
“哗啦”
有了这名溃兵的榜样,夏兰所部的长矛阵彻底崩溃了,只见那些尚未同流州死士交锋的士兵在愣了片刻之后,齐齐把长矛都丢在地上,随后迅速四散而逃。
“给我回来,回来!不准退!”
夏兰眼见临渊关本来已经唾手可得,却一下子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万多如次不要命的死士给扭转了局势,那也是万分的不甘心。
然而,此刻他无论如何弹压都无济于事,莫说是他,就连跟他一同督军的一旗兵士在连杀十几名溃兵后,见依然无法控制局势,也加入到了溃兵阵列齐齐向后阵跑去。
“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上官大营内,得知临渊关下传来的情报,上官飞脸上是万分凝重,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鼓捣出来的长矛阵会如此不堪一击,和自己预想中相距甚远,甚至开始怀疑刘策真的是靠长矛手起家崛起的?
而上官飞不知道的是,刘策的精卫营中凡是长矛阵每一个士兵,除了都要经过严苛的演练之外,还要有铁一样的意志去面对眼前一切磨难,并不是有一支长矛和一件衣甲就可以办的到。
更何况没有特殊手段,要这些已经散懒惯的旧军士兵做到行令禁止谈何容易?加之流州死士那种以命换命的打法,深深的把他们内心恐惧加剧,这才导致了一溃千里的局面
“吩咐下去,让贾练速领兵去压制住缺口处退下来的溃兵,另,赶紧去问问瓦达他们马匹安抚好了没有,好的话速速让他们前去作战!”
尽管长矛阵溃败,但上官飞还是认为局势对自己十分有利,只要把这股两万多流州死士歼灭,临渊关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放箭!”
“飕飕飕”
“叮噗噗”
见流州死士嚎叫着向自己本部扑来,夏兰吓得的胆寒心裂,连忙下令随行的弓箭手将箭矢对准那些流州死士
稀稀落落的羽箭虽然掀翻了数名疾驰的流州死士,但却并没有制止住他们前进的步伐,那些弓箭手只看到一张张狂热的脸颊在自己眼中变得十分扭曲,他们那眸子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杀啊”
冲阵的流州士兵发出一阵暴喝后,举起手中兵刃将那些还楞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弓箭手给砍翻在地,可怜那些被杀的上官军弓箭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无尽的人海淹没
“妈呀,逃命去吧”
“他们根本不是人啊”
流州士兵的凶悍让剩余那些尚未遭“毒手”的夏兰部弓箭手也崩溃了,凄喊一声后也随着溃散的人群向本阵跑去。
“不,我的腿,啊,我的腿”
正在随波逐流向后阵逃窜的夏兰被地上尸体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正欲起身时自己的小腿忽然被一名溃兵踩了一下后脱臼了。
他还来不及感受到痛苦时,就发现周围响起一阵可怕的呼喊声。
“凡是胆敢背叛魏总督的?一律诛杀!”
“不!等等,不要”
“噗呲”
在夏兰惊呼声未定之际,他的头颅就被一名流州兵给削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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