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惊呼而来的是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汉子,此时那汉子脸上一脸的急切与悲痛。
常媚变了脸色,不安的问道,“绳子,怎么了?”
绳子是徐荒的学徒,跟了徐荒也有快十年了,平时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此番如此惊慌,怕是徐荒出事了。
“师父……师父染病了!现在南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绳子话语里带了一份丧气,“这滁州城的人怕是都没有活路了。”
常媚脸色煞白,转头看向赵宁安,赵宁安接触到她的目光,神色亦有些凝重。
她昨晚答应了她,要助滁州百姓渡过难关。
“那次凤鸣山你助我的恩情,这次也算一并还了,”赵宁安从马扎上站起来对常媚说道。
“你倒是算得清楚,”常媚苦笑。
“那也不能白干活啊,”赵宁安试图让气氛不那么沉闷,常媚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吧,”赵宁安对绳子说。
“我也去!”常媚倏地从马扎上站起来。
赵宁安将她压下去,“你走了,明熹怎么办?”
说完率先朝门口走去,绳子见人走了,立马跟了上去。
常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久没有收回目光。
“其实我也想知道,你后来为什么会成为凤鸣寨的三当家。”
常媚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周放,对于被人偷听,常媚倒也不气恼,“你都听到了?”
周放点点头,然后走向了院外。
金灿灿的朝晖,染红了东方的天际,上天会不会给予滁州百姓生的希望呢?
“姑娘,你是哪方神医呢?”
寂静的街道上,绳子看着眼前这走得虎虎生风的女子,心里满是怀疑,就连师父都搞不定的病,这姑娘可以?但是想到刚刚师母的态度……
“哪方都不是,”赵宁安回答得坦然。
绳子心里慌了,这特么不是去送人头的吗?
“姑娘,要不你回去吧?”绳子建议道。
赵宁安停下了脚步,看着绳子,那小伙子的眼里没有嘲讽只有担忧。
赵宁安嘴角微勾,继续向前走,“没事,我死不了。”
走出巷口时,她特意朝身后看了眼,没有人,周放这是不跟来了吧?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微微有一丝失望。
等到赵宁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周放才撤了隐身咒,使自己暴露在空气中,他看了看赵宁安离开的方向,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看着这空旷的街道,赵宁安心间忽然有些伤感,滁州是齐垣仅次于都城定京的第二大城,这交错纵横的街道变昭示了它昔日的繁华,可是现今却如此荒凉,真是让人惆怅。
其实,救治滁州百姓不直是为了滁州,更是为了整个齐垣,疫病爆发还未封城之时,就有大批的人离开了滁州,即使放弃滁州全城百姓的性命也未必可以阻止疫病的扩散,所以,尽早找到救治和预防才是现今最关键的事。
“绳子,现在南城那边的情况如何?”赵宁安边走边问。
绳子叹了口气,“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本来民众就很恐慌,全是师父在那撑着,现在师父一病,唉。”
“你师父是何时发病的?”
“今晨约五更左右,现在士兵正在镇压那些闹起来了的百姓,也不知能撑得了几时。”
两人说着说着,隐隐听见有喧闹声从前方传来,且越走近越清晰。
南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