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蛋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发现是徐芜在叫他,此时徐正清正站在徐芜身后朝他看过来。
虽然此事与这而二人无关,可是徐达到底是徐家人,而且还是徐正清的亲孙子,这件事再怎么说也与他们徐家管教不力脱不了关系。
是以,待他看清叫住他的人是徐芜之后,脸色有些发黑。
“王狗蛋,”徐老自动的忽略了王狗蛋黑如锅底的面色,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往王狗蛋的怀里塞,“拿去好好安葬你爹吧。”
王狗蛋的手一僵,直把那钱往外推,“我是来讨公理的,不是来讨钱的。”
徐老到底是年纪大了,有些拗不过这王狗蛋,徐芜见状,立马将那钱一把抽出,直接塞到了王狗蛋的怀里。
“这本是我徐家欠你的,人命无价,这点钱当不得什么,况且,狗剩叔下葬要花不少钱,你还年轻,讨媳妇还要钱,就收下吧。”
王狗蛋犹豫了一瞬,不再推辞,对徐正清和徐芜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或许,人不该同一而论,即使那是一家人。
见他总算将钱给收了,徐正清又问,“狗蛋,要不要来回春堂做事?”
王狗蛋这孩子有孝心,胆子大,而且本性纯良,徐正清很是欣赏,而且王狗剩一死,他们家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喊他到回春堂做事,心里也存了些悲悯和愧疚的心思。
“不了,面摊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我想将面摊继续开下去,告辞,”王狗蛋说罢,拖起载着王狗剩的板车朝来时的方向走去,身影悲凉孤寂。
另一侧,徐老二已经将徐达扶起来了,徐达被王狗蛋揍得鼻青脸肿,原本那尚算清秀的脸此时简直惨不忍睹。
“爹,”徐达喊道,声音十分虚弱。
徐老二老泪纵横,眼中满是心疼,“爹在。”
“我们走,”徐达说完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注视着王狗蛋背影的徐芜和徐正清二人,眼中满是怨毒。
徐老二摸了一把眼泪,便扶着徐达走了。
去哪?不知道,只是不能再回徐家......
徐达眼中那抹怨毒被周放看入眼中,他眉头蹙起,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丝不安。
此时人已走得差不多,林时清便吩咐禁军撤离,他和徐老道了一声告辞,便走向了林时恒。
“走吧,时恒,”他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林时恒却突然苦了脸。
他说,“哥,这真的不关我的事。”
“哦,走不走?”林时清的声音隐隐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走走走,马上!你等等!”他赶紧说道。
太阳照在头顶,影子不知不觉间被踩在脚下,林时恒立马转身对赵宁安说,“赵小姐,你名字叫什么?以后在哪里可以找......”
林时恒话还未说完,便被林时清拖走了。
“欸欸欸,哥,我话还没说完呢!”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他哥,“你认识赵小姐?”
“认识。”
“赵小姐全名叫什么?”
“赵宁安。”
“就是!就是解决滁州疫病那个!哇太帅了!此等人才我一定要结识!哥,你和赵小姐熟吗?”
“不熟。”
“哥,你好菜啊。”
“再说一句,想好回家怎么办。”
......
赵宁安看着渐行渐远的人收回了目光,这热闹凑完了,也该走了,她看了一眼天色,约莫未时的样子,还早,她还可以再逛逛,免得那郑彩虹还没走。
忽然,一道声音从身旁响起,“你就是那活在茶馆说书人口中的赵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