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师父!”
虽只数月不见,但因为原先“相见无期”的原因,叶书再看到素小白时,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对于叶书来讲,原先稚嫩的素小白,经历这数月不见,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起来,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神情气质,都已经有了一教之主的气度。
白莲教,本就是留给素小白的一份礼物。
而对于素小白而言,却是神情恍然。
眼前的叶书一身杀气凛洌,偏偏又神色淡然,闲坐于神骏异常的汗血马上,静立在城外小路上,气势非凡,与素小白平生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仿佛两个世界的存在。
想起叶书以前说过的修为境界,素小白心有所感:“师父,你快要离开了吗?”
叶书点了点头:“想来也不会太久了”
黄飞鸿的世界,虽然灵气颇为充裕,不仅有纳兰元述这样的高手,甚至还有僵尸叔叔、狐狸精这样的精灵妖怪,看似层次很高,但叶书此时已经感觉有些不适。
僵尸、精怪,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实力强些的存在,算不得什么。
叶书感觉,自己突破神元、精元极限,踏入地阶,修出内力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人阶世界,对灵气的需求,相差似乎并不太多。
如此看来,新的三个任务里,东陵大盗,倒不妨最后再做。
尤其东陵中的种种异变凶险,颇让叶书意外,一个僵尸叔叔就让自己无从下手,只能拖死对方,那在东陵,这个对方的大本营里,危险更不用提了。
素小白的赶来,让叶书手上的杀戮,暂息了许多。
白莲教,如今已经是天下扬名,叶书虽只掌控广州一脉的白莲,但俨然已经是天下白莲之首,此时白莲众弟子赶来,当下白莲势力,顿时再无疑问,甘为叶书耳目驱策。
因此,傅满遗一行人,刚刚因为叶书后面的追杀消失,而轻松高兴,转眼又是步履维艰。
想坐火车,便见白莲教弟子坐在火车站前,不敢靠近。
想乘马逃离,不是路边突现冷箭,将马射死,就是刚刚买的马,突然腿软拉肚子,不堪一用。
唯有步行逃离,才一切无事。
而且,傅满遗实在累得厉害,寻了个客栈休息,自暴自弃只等叶书来杀时,叶书反而悠哉悠哉地,在后面闲玩,任由其休息。
一来二去,莫说傅满遗知道了叶书的打算,就是当地势力、天下人,俱都知道了叶书的心思。
“可恶!这一页书竟然如此辱朕!
难道我大清义士,就这样被他肆意杀戮吗?!
朕不走了!朕就在这里,任由他杀了算了!”
路上,傅满遗双腿发软,神情疲惫、绝望欲死,忍不住自暴自弃道。
一旁乌丸额边白发,都多了几缕,闻言痛哭下跪道:“不可啊主子!奴才死再多,那也无妨,可您要是有了不测,那我大清,可就真亡了啊!”
傅遗愤恨地把手中竹杖扔到地上:“早死晚死,还不都要被那一页书杀了?可恨!可恨!”
明明是个六七岁的小童,但却满脸戾色,状若癫狂。
这其中,有叶书追杀的五成原因,另有五成,却也是帝王心术,哪怕再也终究超越常人地早熟。
这段时间,被叶书追杀,最初还一波波地护驾“忠臣义士”,接踵而来,哪怕被叶书杀得人头滚滚,也一个个宁愿一死,保护自己离开。
但随着时间流逝,来护驾的人,明显少了。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叶书此举,正是以傅遗为饵,钓杀那些遗老遗少,如今白莲教势力又至,简直就是天下间,最可怕的死局!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愿意来护驾的,绝对是“忠臣”中的“忠臣”,傅遗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以后复兴大清的根本!
今天死一个人,自己以后就少一个人可用!
偏偏哪怕这些人都死了,自己也活不成,还要一路奔波,吃尽苦头而死,这让傅遗,直接失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一页书!”
就在傅遗咬牙切齿,又悲惧交集的时候,前方,突然来了一队骑士。
为首一人,精悍高大,一双手臂极长,只如一只长臂猿一般,直垂近膝,靴尖上,更有两个铜虎头一般的铜罩,极是醒目。
其身后十余个骑士,同样极其精壮,望之不似凡俗。
为首骑士,一看到傅遗,就滚鞍下马,跪趴在地上:“奴才鄂尔多!皇上,请随我来!”
“鄂尔多?”
傅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眼睛睁大,露出喜极而泣的目光:“你就是鄂尔多一族?!”
“正是,奴才便是这一代的鄂尔多!”
“有救了!有救了!”傅遗反应过来,直接就惊喜地流出泪来,在鄂尔多的搀扶下,坐上了对方的骏马。
“皇上!”乌丸见状,慌忙喊了一声。
傅遗这才惊醒一般,看向鄂尔多。
鄂尔多眉头一皱,明显不想大敌当前,还带这么个拖累,但也只能让一名骑士,带上了乌丸。
“按计划行事!”
“嗯,突然来了一队骑士,救了傅遗?可知道是什么人”
“教主恕罪!属下只打听到,那群人说话,是山东府的口音,为首一人,酒楼老板听旁人似乎叫他什么鄂尔多,对方来去如风,一人双马,功夫又好,属下未能拦阻”
听了这话,叶书也没多说,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
“鄂尔多?怎么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想了好了会,也没想起这名字的来源,叶书便放下了这件事,摸了摸非白的头。
“非白,靠你了!”
非白一声扬蹄一声得意长鸣,带着叶书与素小白,迅如一道白光,转眼间,已经向傅遗那边追赶而去。
白莲教只是辅助,这么一队精锐骑兵,也只能叶书出手了。
不过,这也更增叶书心中杀意,清廷已经名存实亡,犹还有这般多的八旗旗人心存妄想,若不杀上一遍,难免流毒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