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不……上朝太可怕了,臣妾不去不去……”
眼瞅着白美人的意兴殿外小花园角落,霁月出一身利落的素白宫装,长发上缀了支素银的簪子,一手握剑一手拎着白夭夭的衣领子连拖带拽外加恐吓的威胁白夭夭,白夭夭却不为所动,双腿紧弹只想逃跑,无奈之下,霁月出只好停了下来,拔剑怒指白夭夭低沉怒道“你去不去?”
“皇上您放过臣妾吧……臣妾即便用了您的身子却并无您的本事啊!这一上朝岂不就是暴露了……”
白夭夭双手抱头,一身龙袍被穿的歪七扭八的,玉玺也是被暴力的直接装进丝囊里挂在脖子上的,这叫外人一看,哪里是皇上啊,明明是阶下囚啊!
霁月出一声冷叹,眨眼间一剑劈穿了二人身后的梅花枝子,大片红梅簌簌下落,统统砸在白夭夭的头上。
“你去不去?”
“臣妾不是不去,如若为皇上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大汉就亡了,臣妾不想祸国殃民啊!”
白夭夭轻轻吐息,如说忌惮是有的,但若说惊恐还真是没有,霁月出的身体在自个手上,怕什么,就不相信他霁月出还能真的下得去手砍了自己的原身。
也就在此刻,只见霁月出将剑侧立,剑锋划过,一道浅浅的印子落在了霁月出自己的手臂上。
这回白夭夭慌了,划在霁月出的原身上,左不过是疼上些日子,划在自己的原身上可是会落疤的啊!
这狠心的男人!竟然以此来威胁,想来是抓住把柄了。
“你去不去……”霁月出微微皱眉忍疼,怒音问到。
见白夭夭良久不答,霁月出又是一剑划在手臂。
“不去是吗?很好,朕现在就将你的胸挖掉一个。”说罢举剑对向了胸口。
眼瞅着霁月出举剑冲着自己的胸口招呼而去,白夭夭一跃起身握紧了剑柄死死相拦,重重点头道“臣妾遵命,遵命!”
霁月出面无表情的收剑入鞘,摸遍了浑身想寻来一块手帕去包扎伤口,却一无所获,所幸抽出随身携带的月水带简单粗暴在手臂上缠了两道,系牢后,冷眼望向了吓呆的白夭夭。
“记住,上朝之后,只需听着众臣如何反应,无需给出答案,待众人无本要奏后,示意德公公退朝即可,剩下的回来禀报朕,朕会处理。”
白夭夭点头,实则脑袋中什么都没记住,满心满肺的担心,害怕如若穿帮,那么就是一尸两命……
“皇上……若是臣妾做的不好,还请您恕死罪……”白夭夭担心,这赶鸭子上架的事还是第一次做,而且自己还是扮演的鸭子一角。
“嗯。”霁月出微微垂眸,算作答应下来。
“还有若是臣妾有难,您定要救臣妾……”
“嗯。”
“即便臣妾给您丢脸了,您也要顾忌自己的原身来拯救臣妾于水火之中……”
“嗯!”
闻言中语气不耐烦意味十足,白夭夭慌忙闭了嘴,按照礼数,该与霁月出行早安礼了。
白夭夭整理了下龙袍,堂堂八尺之躯将宽大的龙袍袖子一抖,便双膝屈下,对着霁月出柔怜道“皇上早……”
早安的安字还未脱口,便闻殿前有德公公的声音传来,二人默默一对视,心有灵犀的摆正了自己此刻的身份,白夭夭当即挺直了腰板,而霁月出当即跪拜在地行礼道“皇上早安。”
这空档德公公也进了小花园,望着白夭夭就笑出了一脸的褶子道“奴才给吾皇请安,皇上,用过早膳了吗?”
这是必要的过场礼数,却倒是被白夭夭抓住了机会,连连摇头笑道“没有了啦~”
“咳咳!”霁月出在其身后忙咳嗽纠正白夭夭的语调。
白夭夭也被这一声提示板起了脸,威严道“没!”
“那么皇上,您用完早膳再去上朝,别饿坏了肚子。”德公公笑道。
“好呀好呀……朕饿死……”
“咳咳!他不饿。”霁月出冷眼狠狠的望着白夭夭,不给予她任何想要不上朝的机会。
德公公却也不十分在意霁月出的话,毕竟一个小小美人屡屡插言,简直是坏了规矩。
白夭夭原本是害怕的,可倒是因为德公公一来给自己涨了不少威风,遂也端了起来,明面道“饿!”
德公公一听也便懂了,轻轻走至白夭夭身前,试探的望了一眼拜在地上的霁月出后小心在白夭夭耳后道“皇上今日想吃谁?陈太傅昨日便早早告假,称其近日天寒患了咳疾,御史大夫亦是告病卧床不起,来的都是吴大将军的人……今日的早朝怕是‘难吃’……”
开始的三两句无头无脑,叫白夭夭还不懂什么意思,最后一句倒是叫她明白了,原来德公公以为自己说吃饭,是整治朝堂啊!
再一想吴大将军不正是容姬之父吗?想来这早朝该是与自己的父亲有关,也不知父亲在外打仗知不知这摊子烂事,有无证明清白的法子。
遂白夭夭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一皱眉倒是像极了霁月出几分,转头对着德公公道“德公公以为,该吃谁……”
其实白夭夭哪懂国事,不过是借话赶话,说到哪算哪,若是将自己父亲的事摸清楚几分也不是没有好处。
“白将军这确实冤枉,可惜吴大将军咱们得罪不起,皇上拿个主意,两全其美最好。”德公公意味深长的暗叹。
看来霁月出与德公公都心知肚明家父冤屈,但奈何吴将军朝中势大,往往动一发牵全身,不得已的事比比皆是,恼火。
白夭夭微微点头,眼睛一转便瞥见了蹲在地上偷偷竖着耳朵听的霁月出,忙道“白美人快起。”
霁月出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脚丫子,深知白夭夭故意在外人面前涨威风,叫自己拜的久一点,遂狠狠的瞥了白夭夭一眼。
白夭夭心中全是父亲被冤枉的贪污事件,也没有心思吃早膳,想到自己被赋予崇高的身份便壮了壮胆子,对着德公公道“早朝。”
德公公紧忙跟在白夭夭身后,小声耳语道“皇上,您还没定夺,吃谁?”
“都吃!坏人都吃!”
白夭夭迈着小碎步子,攥紧了小拳拳急匆匆的朝着上书殿行去,早朝是逼不得已要上的,而父亲的冤屈是必要洗刷的,无论如何先听听这群坏人是如何冤屈父亲的再说!
却在刚刚竖起信心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呈圆形骨碌骨碌的就朝前飞去。
德公公一边呼唤一边高举拂尘猛追,这感觉倒像是德公公在抽打一只大型的陀螺一般。
白夭夭傻乎乎的肢体动作看在霁月出的眼中十分恼怒,老天不开眼,要换身子也换个像样的,为何偏偏是个智障……话说自己当初是为何选中她入宫的?
忆起往事的霁月出怒火更盛,记得白夭夭是去年自己眼瞎在白庭礼将军家一万两买了一两梅花赠送的……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给她两万两叫她滚蛋,能死多远就死多远。
怒火中烧的霁月出不愿再看,转身准备回意兴殿先看看古籍,找找换回身体的法子,待到了请早安的时辰,还要去皇后的鸾凤宫请安。
这叫什么事啊,还要给自己的后妃请安,早知道就将白夭夭的位份抬高一些了,至少下品的妃嫔便不用礼拜了。
好在后宫妃嫔人数也并不多,若是真有三千人,想来膝盖也弯残了。
思及此,霁月出便先朝着白夭夭的意兴殿返回。可惜这妃嫔穿的鞋,鞋底厚,易滑到,难掌控,刚一抬腿,随即霁月出整个身子向上弯曲,嗖的一声以鲤鱼跃龙门的姿势骨碌骨碌的朝着意兴殿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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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白:咱能不提我是如何入宫的吗?
霁:你说的是,你是朕买梅花赠的这事吗?
白:我当时只想圈钱,没想入宫。
霁:多少要点脸,当初是谁捧着一手的梅花跟朕说:一万两银子。勾引朕的嫌疑很大。
白:你信我啊!我当时只想圈钱!
霁:你也要信朕,朕只想把你的头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