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阳关正好。
福愉楼二楼,一抹黑色,一抹釉色,相对而坐。
鬼三胳膊撑在桌面上,双手托着下巴,像是一朵花一样,“怎么还不来?”
他都饿了。
璎宁闭目养神,脑中思绪万千,手臂的伤口倒是好多了。
药可是够了厉害了。
“哎,你倒是说句话啊。”
鬼三伸长脖子,看着璎宁。
片刻,璎宁想到自己左臂上面的包扎,最终轻启薄唇,“我这里有七日倒,你先来点垫垫?”
眼角微挑。
鬼三见此,急忙轻哼一声,就不再看对面女子了。
突然璎宁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红色,急忙站了起来,紧接着,人便是已经出了福愉楼。
追了半条街,才发现不是昔倾城。
回来的时候,正好发现鬼三将桌子上的两碗牛肉面调换位置。
鬼三抱着自己面前的碗,“小二姐偏心,你的碗里肉多。”
璎宁看到果然自己现在面前的面上面只有零星肉末,而被鬼三圈起来的那碗,则很多的肉片。
没多理会,璎宁利落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到半截,赫然发现了一堆牛肉,藏在面条中间。
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子,眼中有些疑惑。
后者见她,立马将牛肉面抱住,“休要抢我的肉。”
璎宁摇了摇头,眼中疑惑消散,埋头继续吃了起来。
鬼三看着女子将那碗牛肉面吃了个精光的时候,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弧度。
春风拂面,仿若能穿透面具,因为他感觉脸上有些热。
同样温暖的阳光,却也有照不到的地方,正如乌凤国皇宫之中。
悠然转醒的女皇祁南镜看着诺大的寝宫,浑身都感觉轻飘飘的。
努力的喘息了一下,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疼。
德福跪在一旁,“女皇陛下,太医院的人都在门口跪着呢,您看?”
祁南镜一听,立马猛地咳嗽了起来,德福上前替他顺气,才好些。
“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德福眼含热泪,点着头,“唉!奴谨遵!”
“孩子……我知道……”
那日生产的情况,他还有印象,只是那孩子的情况……
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是急忙查看自己腹部刀口。
“女皇陛下宽心,伤口没有破裂。”
“扶我……起来……”
祁南镜喘着粗气,脸上焦急。
德福大惊,“女帝陛下万万不可啊!”
这样会让腹部伤口裂开的。
冷眸射过来,德福终是颤抖的上前搀扶。
良久,祁南镜才坐了起来,衣衫却已经被汗水淋湿了,身体痛苦的蜷缩着。
“女帝陛下作甚?吩咐老奴即可。”
看着女帝痛苦,德福的心揪在一起。
“把枕头下的……的匕首……给我……”
祁南镜口气坚决,口中银牙紧咬,他快坚持不住了。
德福不敢多言,急忙拿了过来。
就在祁南弦接过匕首的下一刻,德福却已经慌了,满目的血红。
“女帝陛下,您这是作甚啊!”
只见到那生产时候腹部开的刀口,再一次的裂开,还是女帝陛下亲自剖开。
“设法放消息……出去……说……我……危……危在旦夕……”
话刚说完,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