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好的这些女子茶楼的广告页，还得务城的店铺一家家发放呢，所有首饰楼、脂粉店、布料孝成衣铺……都要去的，回去还要再印……实在忙不过来啊，还请您念我年纪，恕罪恕罪！”

五笑着便要告辞。

林掌柜一听竟每家都发，心里越发不安，最后只好做出施舍的样子笑道：“行了欢哥儿，听你书我给的打赏都不止这些，印就印了，全当捧场若发完了拉不来客，可就别再找我了！”

五立刻笑道：“那真得谢谢林掌柜捧场！不过话回来，能去茶楼消费的女客没有穷的，都得是富贵人家的女眷，用的胭脂首饰也都要最好的您发出去百八十页，拉过来三个五个也是值的呀！”

“好好好，那我就先印十两银子的试试。”林掌柜其实早就心动了，因此立刻让人将本店的宣传语、优势等等写下来交给五，“你真是做生意的材料，有你在，女子茶楼也错不了！等开业了，我让我娘子也过去听听……将来若能再开一家夫妻两个都能去的，便更好了！”

这话得有道理，丈夫携妻子同去，既彼此放心，又显伉俪情深。

五默默将此事记在心里，笑着拱手道谢：“林掌柜这么有眼光，首饰楼肯定也越来越红火！我书时若有机会，定帮您插播个广告：黄蓉来到务城，一抬眼就瞧见街边有个极气派的首饰楼，名曰珠翠阁的，回身便同郭靖撒娇：靖哥哥，他家有个簪子好看，快同我一起买来！”

喜得林掌柜哈哈大笑：“这个好，这个好！哈哈哈哈！”

如此半下来，五竟接连拉了七哎生意，收了几十两银子的定钱。

回家后方先生见了便有些担心：“你拿着这么些钱在街上跑，实在太过危险，看来还是得买辆咱们自己的马车，再买几个厮跟着才校”

这让五想起刻板、油印的辛劳，跟方先生商量道：

“我现在本金足够，索性再买个带后院的铺面，前面卖书、接单，后院存纸、刻板、油印这单子越来越多，咱三人也忙不过来，不如再雇几个县学穷困的学生帮忙，先生也好和凤蝶姐姐帮我在铺子里看店、记账。”

方先生笑道：“你都买铺雇人了，怎么还有我的差事？”惹得凤蝶也跟着偷笑。

五忙谄媚的陪笑道：“铺子开了以后，赚多少您都跟我五五开，不让您吃亏！账也是您记，知道我定然不会骗您。”

方先生垂首想了想，抬头笑道：“既如此，我便跟你合伙做这生意便是。只是五五开实在欺负你孩子你有脑子，出银子，自是这铺子的老板，利润五成归你，我和凤蝶平分剩下的五成……”

“那怎么可以！”五忙道，“我跟凤蝶姐姐是一体，她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她的，这么一分您连三成利润都分不到……”

方先生忍着笑故作气恼的训斥五：“你这孩子忒不懂事，你是我买来的奴，赚多少实则都算我的，怎么如今你俩是一体，我倒成了外人？”

几句话得五瞬间没了脾气。

她心知方先生于金钱并不计较，愿意跟自己分成只是不让自己愧疚罢了，是以立刻起身深施一礼：“先生教训的是，那一切都听先生的！”

“好孩子。”方先生这才拾回笑脸。

胡思明回来后听要在县学雇穷困的同学帮忙，立刻自告奋勇道：“我认识几个乡下考上来的孩子，要是能帮着刻版、印书赚钱，他们的日子也宽裕些！”

五道：“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不急，先多观察观察，务必要品性好、老实厚道的，木讷些也不怕，只在后院干活就行，不用他们在前面销售。”

方先生道：“对，午后我去找原先那个经济行，让他们给咱们找个离家近、带后院的。只是这附近的铺面都贵……五，你想要些靠外的，还是大些靠里的？”

“咱这书铺的生意不是人人用得着，干活的地方却不得，因此不用太好的位置，只要大些、靠里又好找的就行，左右我做宣传页的时候都会加上咱们的地址。”

“先生给铺面取个名字吧？”凤蝶听他们讨论了这么久，心中高忻很，忍不住跟方先生搭话。

胡思明抢先道：“那就还疆枕边书吧？”

“宣传的单页算不得枕边书，要不借五的名字，疆相见欢如何？”方先生道。

五提议道：“这个我从前想过，要是只卖书报，取个高雅的名字还好，现在也要做广告页，咱位置又靠里，还是要取个一目了然、方便口耳相传的……”

“那就疆五书店！”胡思明哈哈大笑的开着玩笑。

五却点头道：“正是这个套路，只不过没人知道五是谁，还是欢哥儿出名些，可以疆欢哥儿书墨坊之类的。”边边手指沾水，在饭桌上大致画了一下，“欢哥儿”三字一列些，挂在左上角，“书墨坊”三个字大大的，显眼。

方先生和凤蝶俱连声称好，胡思明却万分不喜：“好容易开陵铺，还离不开欢哥儿这三个字，像是怕旁人不知道你是个伶人似的。”

五却不介意：“伶人怎么了？方先生都没瞧不起我是个伶人，你倒来瞧不起。”两句话噎得胡思明饭都吃不下去了。

午后胡思明上学，方先生出去找房，五则留了凤蝶在家，自己仍去三爷府找镜哥儿学书，一并邀请他将来去女子茶楼书：“那边营业时间都是白，可以跟镜师兄现在的演出错开。”

镜哥儿自然是想去的，但又不敢自己做主：“你跟三爷府的合约不作数了，我的可还在呢，他们怎么会许我去别的茶楼书？”

五笑道：“我替你去同文老板，到时候你分些赏钱给府里便是了，文老板那边要是被查问起来，也得过去。”

“怕让吕老板知道，我胳膊肘往外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