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此你就疯了,而我也死了。我们都一样,凤揽月你还能这般多久呢?”偏头,抬臂,不管眼前这个人被自己推搡导致有些不稳的身子。
“多久?等我也死了啊~”凤揽月痴笑着,“只是那时,我怕是也要你陪着。去那极乐之巅,我可不舍得一个人。”
容裳不理会,迈步往自己的凤裳宫走着。
即使过了凤秀门,要走到这座皇宫里面也得费上一番功夫。比如容裳当下走的这条长巷。不过是添了些红瓦朱漆就困住了好多人的一辈子。
当真可笑!
“啊~终于出来了~”扭扭脖子伸个懒腰,许念喟叹着。
“许念,你看。”徐煞抱着剑看着一个方向。没有想到这个陵国的小将军竟会在这里等。
“嗯?什么?”许念闻言看过去,内心不免添了几许暖意。“范栖,待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只是觉得不对,就连忙赶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哎!有点累,走,回家~”想要拍拍范栖的肩,却发现这个身高差有些大。尴尬地收回手。
范栖瞥见了,低头隐隐勾了嘴角。
“哎呀!小姐你可是回来了!这是去哪里了啊?是不是又惹祸了?对方是谁啊?打你了吗?快让我看看,要不请个大夫?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哎呀!我可……交代啊?”
声与泪俱下,许念眉毛一跳,连忙快走几步,将管家关在了自己院子外面。
“我的管家大人啊!我没事!你要是真忧心的话,不如给我做一碗面来啊~”
“好,我这就去做。”
“要多放些醋和辣椒啊!”往前走了两步之后,许念又喊着。拍拍自己的肚子,估计是没听见吧。没事,等会自己去加一些就好了。
迷糊着从浴桶里出来,许念滑着步子游荡到正厅。唉,吃完面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姐姐!”
小七一下蹦到许念跟前,让她得了个清醒。
“好你个小七,还敢吓唬你姐姐我?”
拿手去挠小七的痒痒肉。
“我这是欢迎姐姐呢,才没有吓唬~”
“那我也不是罚你呢,我只是同你玩闹~”
“好了,孩子们不要顽喽,来吃面吧!”管家端着两碗面路过了这两个打闹的孩子王。
“哎呀,好香啊,不愧出自我许府管家之手!”不再废话,一顿狼吞虎咽。自然,这面里面放足了许念要求的醋和辣椒。
对着自家小姐这副样子,管家无奈摇摇头。转头一看,小七斯斯文文的吃相,管家很是欣慰。不错,这个家只要有一个文雅的就够了。
抹一把鼻尖冒出的汗珠,许念就要往自己小院里走了。
“许念,不好了!”
徐煞阔步走来,脸色很是难看。
“怎么了?”摇着腰上的衣带,许念摆着一个懒散气派。
“林毓出事了!”
停下动作,从凳子上猛然起身,“你说什么?林毓出事?”
“对,朝中几日前就有话传出,说是什么林毓失踪了。昨日又得了消息,说是被那些贼人给动手打了,现在生死未明……”
垂了头,许念呢喃。“还说什么有本事,现在还不是让人家给揣兜里,随意折磨?没有什么硬本事,揽这活计做什么?送死吗?”
“咱们怎么办啊!总不能这样干着急吧!”徐煞将自己的两个粗眉狠狠揪在一起,整个人像是有什么苦恨一般。
“北部疫情如何了?可有什么具体话传过来?”
“没有。不过,听说李太医已经做出了解药……”
“那就没事,你先回去罢。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将徐煞往门外推。
“不是,我总觉得这次不简单啊。不应该再商讨一下吗?”拿剑挡在门的一侧处,让许念停下了把他往外赶的动作。
“你真是呆瓜啊,想起一出是一出么?刚被放出来,再整什么幺蛾子可是寻死吗?我们只要相信林毓就可以了。”
“可我还是……”蹬了徐煞膝盖一脚,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把门一上栓。
“我要睡觉了!回见!”
“许念!你不要自己在这儿劝着我,然后自己溜地没影了!”
徐煞在门外抱着膝盖没好气地说着。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去那里呢?我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
凤宣宫。
“你说这传的消息可信吗?我怎么感觉那个小丞相没有那么弱呢?”央炽饮着小酒,与正在看书的斛觞容说道。这个小皇子从昨日回来就满脸的不愉快。问他把魏清风怎么样了吧,也不说。心想是被人家反过来揍了一顿吧,又不像。再有追问的后果就是,自己被迫增进了一下武艺……
“你所言都是废话。他这个人攻的就是心计,那女帝都没有表示,其余人更是不必急了。只是不知他这回又把什么人给算计了。”
过了片刻,还在等下文的央炽疑惑仰目,发觉那人翻着书页一片平静。
窗外老树的叶子有几片随着风飘落进来。央炽砸吧了下嘴,往嘴里灌上一口清露酒。绿叶满枝过于繁盛,终是替换的时候到了。
星夜之下,许念将自己的包袱收拾妥当。飞身走到马厩,将影雪牵了出来。
“小姐,你要去哪里?”
突然而至的声音将许念吓了一个哆嗦。转过去仔细一瞧,发现是范栖。拍拍胸口,压着声音“你吓死我了!”
“小姐你是要去救小丞相吗?”追问着,不带一丝拐弯了。
“是啊。我不去救那家伙怎么办?他那么受不了委屈的一个人,要是真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指不定还会哭鼻子呢!”努嘴说话,手下动作可不停,顺着毛,安抚欢快的影雪。
“我同您一道去。”范栖低头行着礼,不见退让。
许念沉默了。
良久,应下。
“我没有多余的马儿给你,所以你就跟着吧。”
跟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许念暗想。
可是范栖终究是上过战场的人,又怎么轻易被甩掉呢?
“唉,得了,我算是服了。来,上来!”
再不让这人上来,他这一身刚被治了的伤,半路再出了事,可又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