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令凤羽感到有些价值的东西来。而凤羽自己也猜不到林毓这样子做是为了什么。不过,他无事便是极好的。
武试那边她是不准备回去了,只等有人来告知她最后榜首是谁便可。若不是之后还有不得不出席的祭拜祈福,她断是不会往那里去了。跑来跑去的终究很累。
连润实在是撑不住了,拿着剑单膝跪地在场上,嘴角有鲜血印出。一到阴影笼罩过来,他抬眼去看。这个原家的小公子还真是“处事不惊”,这会子了也没有半分情绪透露。
嘁!
这种人最是令人讨厌了。
不过终究还是好的。得了个次首位置,也好过得个三尾吧!不过说来,要是许念来了,说不定他还真是三尾呢。不是说许念可以敌得过这个原家的公子,而是她来了最后加试的那个必不会是他。
“哎呀!押注压错了!怎么就是原家的赢了呢?”早早开了赌注的几个闲暇公子哥,这会开始纠算开了自己的得失。而刚刚开口的这个显然是压在了连润身上。
“谁叫你不信邪呢!都告诉你了,原家的那个不会输,你还要往原敞身上压,怨得了谁呐!”把银两往自己身边拢了拢,这位高兴的模样很是得意。他把今日带的银两全部压了上去,没曾想赚了这么多。
“我可不觉得,这不过是开始而已。”喃喃自语的人一点也不信就这么结束了。看着桌子上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银钱,他抿了抿嘴。
“我说啊,你就在这做癔症罢!小爷拿着钱去找莲花姑娘了!”
“就是,你啊,就当今日是来给我们白送了钱!”
“哈哈哈哈哈~”
“对啊,权当气运不好罢!”
……
等原正清宣告了武试结束之后,原敞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输,真正地做到了。他爷爷不会失望,他的家族不会因此折辱。只是眼睛瞥到旁边那个又不知何时从哪里掐了根草吊着的连润,很是复杂。
连润的认输让他完全没有料到,本来是打算直接去除了这个少年的,但没想这位一个主动认输就让自己失了策。
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心里划过这么一句,原敞赶忙打了个激灵。他以前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哪怕对手再令他厌恶,再令他难以下手,他都不会这么急切。
揪其因果,原敞想罢,估计是由于连润最后的那个笑,还有那句荒唐的话。“来日方长啊~”
回忆起来,当时连润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似乎盯着某处……
那里的话,是陛下,亦可能是容裳。
央炽伸手揉了揉他自己极尽僵硬的脸,终于结束了。他终于可以换上自己的“皮”了。
真是该庆幸,凤凰都有这么一个说法,不许外族人参拜祈福。要不然他铁定得露馅!斛觞容,你给我等着!等你回来,我就把你……可是,这也只能自己暗地里想想。毕竟他们是绑在一块儿的蚱蜢。
“看来朕今日是瞧不着什么英雄级救美人了!”去国庙的时辰耽误不得,索性宣告之后,便往那里赶去。倒是舍下了平日里凤揽月偷懒拖沓的借口。
“那孩子也说了,来日方长。”容裳为她浇着冷水,神情异常淡漠孤离。这会倒是没有了急切恼怒的劲。他是明白了,自己费心教导的两个孩子,倒是都有了本事。许念倒也罢了,终归是听他的。而连润呢?他可不一样了,每次授得都是与许念不同的武法。自以为对他如此便是安好,却不想最后惹了大祸……
“容裳啊,你可真是可笑。一方面等着看我遭了报应,另一方面却是要我安好……这下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欢喜于我呢?”凤揽月仗着着马车的空间比平日在什么宫殿一堂处狭小,愣是往容裳身边去挤。也亏得她想了这么个弯,这会子满意地自称了“我”。
“你怕是魔怔了不成。忘了以前说得什么国运了吗?许禁还未归来,我可不能看你出事。”容裳挑起她的下巴,眼睛里满是讽刺。只盯着看了一瞬,便觉得恶心至极。手上力度大了几分,将凤揽月的脑袋偏到了一旁,闭眼不说话了。
而凤揽月也就任着他动作。她是被那话给惊了。国运?可不是吗?不论扯着什么借口,他总是能找到让自己瞬间歇了的念头。缓缓将头重新抬起,她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抚上了容裳的面具。
“朕可不是什么好君主。”描摹着面具的轮廓,她权当自己是疯病又犯了。
“要我回去?”许念听了霄奇的话,惊呼道。
“是,公子说临城本就不是小姐该来的地方,且殿下也因着小姐的冲动而受了牵连……”所以无论如何小姐都要离开。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让许念给堵上了。
“他那么笨,应付得了?真是!我还是留下帮帮罢!”许念摇头说着。
霄奇额角不禁感觉有冷汗滴下。笨?这是说他的主子吗?自己可不觉得这个人有多笨。他心里藏着什么怕是你永远不会得知罢。不过,他也不得知的。霄奇念此,眼神有些黯淡。也是这次临城之行,他才知道原来看着温润如玉的公子藏得有多深。
“公子说了,就算小姐不考虑殿下,那么范栖也总是该离开了。”
许念都以为霄奇不会说话的时候,一个雷打了过来。她又回想起自己那次与林毓的对话来。
“林毓,我说过的,是要他去帮忙,不是让他弄成这个鬼样子的!”那是她暗地里去看李伯伯才得知的消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口中的帮忙会一层层演变成如此。也不知道原来付出再多也终究会被糟践。
“小念儿,他必须这样。真相如何,没有人会在意。这里的人不在意,普天之下也不会去注意。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这个旁人认为黑的人,洗白。当成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许念当时迟迟未说话,盯着地面。
蓦了,又听到林毓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要想要重新来过,就必须如此。”
范栖……
“他如何了?”
带来之时好好的,哪能知要遭这么大的罪。不过她倒是感觉如她一般这样不请自来到了临城的人貌似都受了伤。
也当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