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怎么还是如此喜欢翻容儿的东西呢?”
潇娘娘把玩着珍珠,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我面前倒是放松得紧。东西什么时候被拿走都不知道。”
“这还不是在母妃跟前吗?”
斛觞容伸手将潇娘娘刚才随手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香包端在自己手里。眼睛还一直瞅着被潇娘娘把玩的珍珠。
“不过是些小玩意,容儿是嫌弃凤凰都这香料太刺鼻了,才在这香包里填些珍珠的。”
潇娘娘将珍珠塞在斛觞容手里。“我的容儿也有秘密了,真好~”
斛觞容顿时红了脸,想要辩解,却又失了心思。“母妃,是一个姑娘。”
“是吗?模样如何?我的容儿这么好看可不能找个丑的来。不过,就算是丑的也罢,只要我的容儿喜欢就好。哎呀,这太好了!”
看着自家母妃这么雀跃,斛觞容不由地也展露了笑颜。
“母妃,当真是如此想的?”
“那当然了。我的容儿,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了。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子,能让我的容儿这么高兴又小心的,我怎么能惹我的容儿费心呢?”潇娘娘说着为斛觞容倒了一杯茶。
“只是,容儿,那老道的话……我不由地担心。不过,你放心,你如何选母妃都跟的!”潇娘娘蹙眉间,又连连解释。
斛觞容接过茶水,温热的清香贯彻全身,没由地净化了心里的几分浮躁。
“母妃,我等四年。终归这里的事还未完,着急也无甚用。”
“好。”
又想起了什么,斛觞容问道“母妃,当真要终身去伴青灯古佛?”
“哪里还有什么终身啊?”潇娘娘叹息道。“我只不过是半生罢了。是该去解了这俗缘的。可我又心怀着你。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逼着自己。”
“母妃若不想去,没有人可以逼你的!”斛觞容着急道,他不想让自己的母妃从此呆呆板板地遵着什么禁令。他只想母妃快快乐乐的。
“是没有人可以逼我。但是,容儿啊,人这一生本来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得到什么就该去付出什么。母妃也是想好了,去那祈福之地,化去一身污浊。就算我刚开始还系着这红尘过往,但是渐渐地总会忘记的。”垂了眼眸,“想来,到时便也知晓了什么是有什么无。”
又劝了几句,可没有什么效果。斛觞容见时辰已不早,也就离开了清风阁。
大殿上,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凤揽月,她竟是穿了身道袍,满脸虔诚地跪在大殿中央。另一个就是那老道了。
“陛下,可以了。”
此时的老道,没有嬉笑着表情,也没有清风阁里的装疯。而是严肃地端着一张脸,手里的佛尘也是摆的正正经经。
“今年如何?”凤揽月有些晃悠地站起身来。
“陛下希望如何呢?”老道这一反问要是让以往在这里早朝的大臣听见绝对会暴露震惊。
可现下,凤揽月却没有半点往日的暴劣。“朕只看国运。其余与朕无关。你且说便是。”
“好,陛下……”
“等会!”凤揽月一摆衣袖,对老道摇着头。
“陛下,这是……”
“老规矩不得说假话。”
老道行了一礼,说着“是。”
“说吧。”
“现下很好,只是之后……”
“好了,不必说了。现下好便可以了。”凤揽月再次堵着了老道的话。
转身走近了老道,扯着他的白胡子。“老道士,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背后说的那些什么破烂玩意。怎么自认为什么都知道,还窥探天机是吗?挺能耐啊?不过念在你说朕这国运好,那朕也就不计较了。”
老道任由着凤揽月扯着自己的胡子,一双眼看着凤揽月。
被那种像是什么都知道的眼睛看着,凤揽月有些晃神。随手将他的胡子放下,转身便要走。
“老道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跟着老道走还是能得个好下场的。”
凤揽月没有停下步子,徒自说着“跟你走?怎么?现在知道救我了?迟了!”
大殿之上只留老道一人,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龙椅,随后走了。
放的越久的东西不一定就越好。新旧更替也不过是必然之说。自己改变不了的,还是改变不了。
几日闲适。
不是拿着鞭子舞,就是拿着软剑耍。再不然就是吹个笛子。可这几者练得时辰都不如她的那一双弯刀。
范栖瞧她除了这些个外,便是帮着管家除除草,整理整理园子。反正就是不再往许禁那里跑了。寻常时日还想着到外面溜达,可是现下只要是出去,必定是国庙。
那日许禁找了他谈话以后,不一阵许念便寻来了。不等许念问,他便自己说了个清楚。“你爹爹要我誓死护住你。”
许念听了这话单点了点头,便离去了。而那日之后自己一直跟着她也难见的没有得到一个“不”字。偶尔自己远了几步,她都会出声提醒。有些怪异,也有些让人心疼。
“跟我出去一趟。”
许念吹完一首曲子之后,便出了屋子走到范栖跟前说着。
“好。许念,你不换身衣服吗?”她这一身着实是有些单薄了,刚刚在屋里还好一点。因为管家老早地就把炭火备上,说什么女孩家的要注意不能受寒。他也是听了几嘴,记住了。可如今要出去了,得适当加些衣。尤其这几日有些雨水,不免比前些日子更冷了些。
“哦,那等我一下。”许念回屋翻找了一个斗篷,随手一系就出来了。
范栖跟着许念进出的店铺不是布庄就是武器铺。当即,心里便有了一个揣测。
“小姐,这是准备去丹城了么?”(范栖在外一直喊的都是小姐,虽是之前答应了。但是该要摆准的礼数还是要摆。)
许念点点头,迈着步子拐进了卖马场。
“你可会挑马?”许念看向范栖。
正要迎过来的伙计停了这话,起了心思。难不成这二位是个生手?要是那样的话,他今日可是又能忽悠一比了。
范栖眼睛一扫,指着角落里那匹黄鬃马说着“那匹便是极好的。”
听了这话,许念和伙计都往过瞧。
许念难得在这几日露出了笑容,“不错,好眼光!”
伙计则是一瞬间就把刚起的心思给埋起来,老老实实地伺候着他们给钱离去。
“小姐,你不是有影雪吗?怎的还要买马?”范栖疑惑道。
“这是给你的,明日去丹城,你和我一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