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还是这样受欢迎啊。”央炽带着斛觞容飞快地逃离这里。直直在这雨夜里飞奔而往,丝毫不受一点影响。他同那花楼里的人一样并不以为外面有下雨。因此什么也未带,徒自生受着这些委屈。
斛觞容知道他这话并不是简单的调侃,因为后面追着的人可是一点也不少。想来派别出处也是分着好几拨的。“若是不行的话,就将我放在这里吧。”
“呵呵,我虽是修道之人,但也知这‘不行’二字不可乱说。”打岔结束之后,又言“区区这百十来个人我还是应对得了。今晚咱们就离开这里。什么劳什子的乱七八糟都给我央炽滚得远远的。”说着,央炽摇摇自己头发上被淋湿的水,自是潇洒。
“好。”斛觞容应下后,转头向后看了看,应是无缘了罢。
央炽加快了脚步,随即顺手往后丢了些东西。
借着悠悠地昏暗灯光一瞧,隐隐可看出那些都是什么东西,阴凉剧毒,想来可以抵挡一部分人吧。
“魏清风!你丫的!还不赶快滚出来!当个毛的缩头乌龟啊!”央炽见快到城门口了,连忙喊道。
只见一小轿匆匆驶来,御马之人,将这两位赶忙迎进来。
魏清风一脸担忧地看着斛觞容,“殿下,你可还好?”
“无事。都安排好了?”斛觞容接过魏清风递来的衣裳小心换上。
“是,自明日开始这世上便再无清风阁了。”魏清风拱手行礼道,一双眼睛里满是诚挚。
“你可舍得?”
“若非如此,殿下可原谅我?”魏清风反问道。
斛觞容轻咳了几声,没有答话。
“行了!说这些干什么?还不如赶快回去呢!师父这一仙去,潇娘娘也不知去处,这一切哪有一件不是麻烦事?”
斛觞容听到这话,心里一急就要张口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可是一张口确是吐出满口的血……
林毓回到府上实在是没有忍住,一掌打在霄奇身上。“你是不是没有尽心去为我做这件事?为什么次次要你做的事,你次次都做不到?”
依旧保持跪在地上的动作,连嘴角溢出的血也顾不上擦拭。“是霄奇没有做好此事,大人怎样责罚霄奇都没有怨言。”
林毓看着他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心中郁气更甚。
“滚出去!”
可最后他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待到这屋里没有人之后,他一人颓然坐在主位,那里正对着门。“没用的东西!都是没有用的东西!”
叫喊着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徒自歇了声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开始呜咽着痛哭起来,那里哪能只是一处金矿啊!那里葬下的是他阿爸阿妈的尸体啊!再也就寻不回来了……
翌日,许念早早起来,在外间看到了正睡得憨厚的萱白,没有唤她,自己一人去了昨日提到的菜园之处。
说什么熟透了的瓜,都是些借口罢了。她总是还未见过那样熟的快的瓜呢。猛地提到这瓜来瞧,还不是他来了吗?
许念一直以为许家这一族就这么去得只剩她一人。却不知,在来到这里的一年之后,又见到了希望。
“不要急着感谢我,我帮人的话,可是有条件的。”那个她熟知的别扭少年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都不算什么的,关键是他后来说的话,叫人惊讶了不少。
“你既是已经知道你那师父就是宫里极为受宠的容裳之后,又何谈这背后的故事呢?想来会有人家讲给你听。我也就不再啰嗦了。我只说说我便罢了。”
“一个要求。不或者说不是要求,是合作而已。难不成你就这样咽下这些悲痛?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样简单的活下去?可这样活得可一点也不像你啊!”
“而且,我给你这伯父喂下了毒药,包括他脸上这伤也是我弄的。”
“所以你也别想着我白替你偷这么个人出来。你想做也得做不想也得给我想!”
……
早早来了此处,没有一个人影。倒是将这些刚刚迎了朝露的菜叶子给看了个彻底,轻轻嗅嗅,还能闻到一股清香。
连润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曾经骄傲的姑娘此时的一幅恬静模样,随手拔了一根草梗叼在嘴里。
“许左先生,您看这位外甥女可是有了几分变化?”
许左感慨着,“念儿,长大了啊。”
连润转头看到许左脸上布满的疤痕,默默抿了抿嘴。说是长大也没有错,他还记得那日问许念愿不愿意和他合作的时候,那个姑娘一脸沉寂。那真的是一种寂静淡漠,静漠的他以为不会再听到什么的时候,她轻轻点了头。
那个反应可真的与那次在朝堂之上,百官面前的她不同。而就这么一种状态之下,她还能那样暗自布局,倒真是一个好帮手呢。
“你们来啦?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许念猛地一抬头才瞧见了这两人。赶忙小步跑过去,先对着许左行了一礼之后,才抬眼瞧了连润。
“这次来有一事须得你去。我和许左先生都不太合适。”连润开口便说了正事。
“何事?”
许念出声问道。
一旁的许左正待开口,却不料连润接下来的动作。
连润随手就向许念袭去,“在知此事之前还是让我试一试你这武功恢复的如何,免得只是让你白白过了耳瘾而已。”
许念的诧异也只是一瞬而已,随即便连忙出手应对。几番下来,却还是被连润打倒在地。
“看来此事你是不必知道的好。而且,我都要想想之后的报仇,还要不要与你合作。”连润收起手上的动作,将双手背在身后。
许左一眼瞟去,惊觉连润那手竟在颤抖,心内疑惑,他为何会这般说呢?
“我可以!不信你在和我试上一试,这下绝对倒在地上的人是你不是我!”许念顾不得身上被菜园里的泥巴粘了满身,也不顾有多少瓜菜枝丫被自己压倒,一个激灵起来道着。
“机会只有一次。一次不得,凭什么就会以为别人会给你第二次机会?更何况,这次之事很是艰险,你若是这般武艺前去,怕是连小命都带不回来。”连润冷嗤着。
“那便就不要了。我用我这一条命助你这事成,如何?”
看着许念那眼神,连润晃了晃神,随即轻笑,“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此次我要你去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