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默。”

回归的力量让她反客为主地将人压下，手指戏弄地揉在了闫默的下颚，“你是我的。”

闫默对于她的挣脱没有任何反应，眸子痴痴地望着她，恨不能将恢复俏皮的人儿，好好疼爱一番。

“厄俄斯，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那就不要醒，”安阳俯身而下，嘴角翘起的笑，让她的眼眸沾染过太阳的光辉。

他以为能够再次进入，那个令他憧憬的绚丽世界，可是当安阳的唇真正压上来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剧烈的抽痛起来。

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慌乱，他知道了安阳真正的情绪。

他的眼眶蓦地红了起来，薄唇轻启，带了颤抖的声音缓缓溢了出来，“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用……”

“很喜欢。”

安阳低哑的声音传来，他的手微微动了动，将脸别到了旁边。

他不敢再去看她此刻沉醉的模样，因为一切都是假的……

他想开口问，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做到这一步。

可是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勇气去问。因为如果真的问出口，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契约结成之后，即使安阳尽力掩饰，他依旧能够窥探到她内心真正的情绪。

此刻他站在门旁，安阳眉眼弯弯地正在笑，明媚的笑容像盛开的向日葵。可是他能够轻易地发现，那双含笑的眼底凝结着一层归于孤寂的哀伤。似乎有什么强烈的东西，被她死死压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闫默并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它叫宿命。

“快结束了，一切很快要结束了，”带了颤意的声音，强压下不安。温暖的臂膀紧紧搂着安阳，“绍轩快要接管一切了，到时候我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不停地描绘着未来，他说他想和她一起见证不同的风光。

安阳的身体在他怀中明显僵硬了，张了张嘴，后面的人立刻崩溃地哭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跟我一起去，所以你不用回答。”

安阳的手轻轻压在了他的胳膊上，“闫默，我想去。”

闫默一时怔住，听到她的声音缓缓飘了过来，“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风光。闫默，我还没出过国呢。”

她娇嗔地转过身子，调皮的将他脸上的泪水一一添掉，“你瞧，我被你捡回来，就围着附近转，所以我也很期待的。”

他盯着她，心中的痛苦没有减弱分毫，但是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点了点头，五指强硬的将她的手掰开，然后十指紧握。

“等我，不用太久了。”

等所有的一切结束，你为什么伤心我要听你说。那时候你要离开也好，我会像魏绍轩说的一样，追逐在你的身后。

你知道吗，我腐朽在黑暗，没有你就没有自理的能力……

你知道吗，现在我才是你的宠物，离开你会死……

……………………

不用闫默说，安阳也察觉到了近日不同寻常的气氛。

闫默呆在手术室的时间越来越长，而魏绍轩也许久没有在研究所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