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呀,看不出来长得怎么漂亮。”
“一看就是狐狸魅媚子,说不定是被采补死的。”
“什么采补呀,这才刚订亲。”
“这都第几个了,真是个克夫扫把星。”
“怕不是有什么诅咒吧。”
“离远点,万一会传染呢。”
一群人围在肖府面前指指点点,他们议论的正是慕容家三小姐,慕容秋池。
慕容秋池此人艳色绝世,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左眼下一个朱红色的泪痣更是能勾人心魂,可称为京城第一美女,不过为人低调,平时会带面纱出门,见其真容的人不过尔尔。
此间大宅中死的人正是前几日在街上偶遇她,便对她一见钟情的男人,奈何,此等美人他怕是无福消受了。
一群男人嗟叹惋惜,可惜了这么美的美人儿,却是个克夫的命。
对,她钟情的男子不在少数,却迟迟不敢上门提前,肖府就是个例子。
死的人正是肖家二郎,此人某日闲逛京城,偶遇出门购买首饰的慕容秋池,便沉迷于美色,想要求娶回家。
回家便多方打听得知此绝美女子乃是慕容家二小姐,便说服家中父母上门求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容家二小姐在她爹的首肯下答应了订亲。
谁知第二日,这肖家二郎便莫名其妙死于房中,此人之前便已有两人定亲后死于非命,慕容家二小姐的克夫之名也就这么传开了。
“小姐,那些人真坏,老是在后面乱嚼舌根。”肖府走出来两个女子,面纱遮面的正是慕容家二小姐,另外一个便是她的贴身丫鬟喜鹊。
“理他们做甚,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吗?”慕容秋池边将手搭在贴身丫鬟喜庆的手上,边用帕子擦拭着眼睛小声说着。
“我可以用木棍打回去。”喜鹊将慕容秋池扶进慕容府派来的轿子中,有些气鼓鼓的看着那边一群人。
“走罢。”慕容秋池朝候在轿边的轿夫说道,声音带着些嘶哑。
“小姐,方才在肖家二郎的棺材前,你当真哭了。”走离肖府有一段路,喜鹊在轿外问道。
“接着,一会拿回去洗了,可熏死我了,方才我一直忍着没有打喷嚏,可苦死我了。”慕容秋池掀开轿帘,从里面丢出一张白色绣有莲花的帕子。
“哎呀,小姐你放了什么在这帕子里面,哈秋。”喜鹊接过帕子,放在鼻下闻了闻,熏得人一边流泪一边打喷嚏。
“滴了些洋葱汁,不然你以为我如何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死哭得出来。”慕容秋池把玩着腰上系着的荷包,一脸的嫌弃。
这些想要娶她的人怕是疯魔了吧,仅仅只是见过一面,就想要求娶,而且她都是带面纱出门的,这些人都不想想,万一面纱下是歪嘴龅牙呢。
刚订了亲就把命赔了,她真替他们感到不值。
何况她都已经深居简出了,却还有人不怕死的上门求娶,以权压人,怎么说呢,活该吧。
她也不想的呢,可是没有谁听取她的意见,她能怎么办,她不过是一介小女子。
轿子摇摇晃晃进了慕容府。
“今日收拾些细软,明日我命人送你到远尘寺暂避一段日子,免得肖府夫人来拉你去为她儿子守灵。”慕容老爷坐在花厅品茶,见慕容秋池回来站起来说道。
这个女儿长得丑点又担心她嫁不出去,长得太美了,惹一身烂桃花。
也怪他自己,扛不住别人的权利,被迫让女儿与人定亲,这下好了,肖家不依不饶非要让女儿过去守灵。
“嗯,我知道了。”见女儿答应了慕容老爷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休息。
“小姐,这肖府夫人怎的如此,又不是小姐愿意与她家二郎定亲的,如今福薄命浅,还要小姐为他守灵,怎的如此...”
回到房中,喜鹊愤愤不平的讲道,这些男人连累她家小姐得两个克夫的名头,还如此厚颜无耻要她家小姐去守灵。
“管他们做甚,明天我们就能自由了。”慕容秋池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名声。
她又不是这方世界的人,何必在意这些有的没的的名声。
她本是一名修真者,除魔卫道,在斩杀了一名屠戮修士的魔头后死去,再醒过来灵魂便处于这叫慕容秋池的躯壳中,她在这里呆了整整七年了。
明日终于能走出这座大宅,出去之后她就没想过要回来。
“这远尘寺中的方丈是我旧识,我以寄有书信给他,他会将你安排妥当,待京城平静后再命人接你回府。”在京城去往外面的城门口,一辆马车与轿子并排立着。
慕容老爷看着女儿叮嘱道,将她送出去避避风头,也好过将她送进肖府。
明面上就说她去祈福,实际上是去躲避肖府的纠缠。
“好,你回去吧。”慕容秋池跳上马车对慕容老爷挥手道,喜鹊朝慕容老爷行了个礼,也随即上了马车,马车哒哒哒的朝城外走去。
慕容老爷目送马车走远,叹了口气,命轿夫回府。
“小姐小姐,我们是不是被老爷流放了,我听说那个寺庙很远的,到时候日子已久老爷就忘了我们。”喜鹊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张帕子边绣着花边说道。
上次那张沾了洋葱汁的帕子,洗了还有味道,被小姐嫌弃的拿去烧火了,她趁着无事再替小姐绣一块帕子。
“记不起来了才好,免得又给我定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慕容秋池打磨着手上的指甲撇了小丫头一眼。
“可是如果老爷忘记我们了,我们要如何生活呀。”讲到这里,喜鹊鼓着包子脸,连花也不绣了。
“你放心,若是到了那地步,我定会先找个富甲一方的员外,将你卖给她做小妾,这样你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你家小姐我也有银子生活了。”慕容秋池好笑的捏了捏喜鹊的脸,真是个喜欢瞎想的小姑娘。
“小姐,你好坏。”喜鹊脸红的看来自家小姐一眼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她家小姐笑起来真美,不知道哪种男人才配得上她家小姐,就连她一个女孩子看到小姐的笑都会心跳加快。
日暮西斜的时候几人来到一家客栈,赶车的马夫说,今日怕是不好上山,先在镇上住宿一晚,明日早在上山。
慕容秋池心想,大晚上的去爬山,莫不是傻,能轻松就按轻松的来。
主仆两人订好房,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几个菜,吃完饭后叫小二收拾了,坐在那品茶,这么早回去也睡不着,先坐会。
慕容秋池朝四周打量了一番,隔壁桌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和尚,小和尚正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这里人是武僧的装扮,小的那个和尚有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爱,大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练武的。
此时只见一对夫妻走了进来,妇女抱着个孩子泣不成声,男人也着急的安慰道,怀中的孩子哭闹不止,声音都哭得嘶哑无力。
“我的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妇人着急的冲向掌柜的所在的地方。
“大哥,你还知道哪里有医馆吗?求求你帮帮忙救救我的孩儿。”妇人的声音也嘶哑不堪。
“大妹子,镇里的医馆我想你们也都跑遍了,不然你们到远尘寺请惠缘大师看看。”掌柜的也很同情这对夫妻,不过医馆都治不了,只能去远尘寺碰碰运气。
“师傅,你帮忙看看我的孩儿,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儿。”妇人似见了救星似的扑向两个和尚坐的那桌。
路过慕容秋池面前时,她看了一眼妇人抱在怀中的婴儿,面色有些青紫,小小的一个人儿,应该是哭得太久了,声音如同猫儿叫。
这模样,应该是被脏东西冲到了,小孩子体质弱,容易被脏东西骚扰。
两个和尚应该没见过这种情况,手忙脚乱的安慰道,他俩一看就是武僧,对这些事懂个啥呀。
“夫人,你若信得过我,抱过来给我瞧瞧。”慕容秋池见她一片慈母之心不忍,开口说道。
她这一开口,那妇人愣了一会,赶忙着将孩子抱到慕容秋池眼前。
旁边的喜鹊目瞪口呆,她可不知道自家小姐还会治病呀。
慕容秋池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众人。
“夫人,你随我来,我房中有药。”这里人太多了,她本来就有个克夫的名声在外,她不想有背上个巫医的名声。
将夫妻俩带到房里,让妇人将孩子放到床上,孩子哭太久了,此时的哭声像猫儿在哼哼。
慕容秋池找了把匕首,将手指割了个口子,挤出一滴血滴在婴儿的眉间,又挤了一滴血到婴儿的口中。
婴儿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脸上的青紫也慢慢的褪去。
“你的孩子应该算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回去,找一些锅底灰,塞进孩子的枕头里,让孩子枕着睡。”看着孩子不在哭闹,慕容秋池将孩子交给妇人,对夫妻俩说道。
夫妻俩见孩子好了连连道谢,让喜鹊送夫妻俩出门,然后看着手上的伤口慢慢愈合。
“小姐,我来替你擦擦药,你刚刚可真厉害。”喜鹊送入回来,拿起药瓶准备帮慕容秋池抹药。
“咦,小姐你的伤口怎么没了。”喜鹊可是亲眼看见小姐用匕首开了个口子,怎么就没有伤口了。
还不敢相信的在慕容秋池手指上摸索,真的没有伤口。
“你家小姐厉害吧,你家小姐还有更厉害的,等你慢慢发现。”慕容秋池揭开面纱准备就寝,笑着点了点喜鹊的鼻头。
嗯,喜鹊被她家小姐的笑容迷傻了,双手合十一直在那里傻笑。
她家小姐怕不是个仙女哦,什么都会,伤口也一下子就愈合了,还会治病,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