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偷偷出了南王府,去到了上次白玄冥的那片空地。
那里还有人在精心地照顾着那些妈,她一眼就认出了她上次骑的那匹马。
那匹马见她来了,竟温顺地任由她摸,她开心极了,对它爱不释手。
“今日明王不来吗?”她抓到一个喂马的人问。
他摇摇头,“我也不晓得,明王殿下一直很忙,不会经常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她有些失落。
等了一个多时辰,白玄冥还没有来。她叹了口气,估计他今日是不会来了。
正当她想要离开时,白玄冥就出现在不远处。
“昭颜,你是来找我的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还有那颗泪痣。
还没有等她开口,他抢先一步,“要不要骑马?你许久没有来看这家伙了。”他把马牵出来。
两人骑在马上,顾昭颜心事重重地看着远方。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开心。”他挨近她,看着她的侧脸。
她沉默着笑了笑,继续骑着马。沉吟许久,她缓缓开口。
“殿下,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向往得到这江山?”
白玄冥一愣,但还是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江山如此壮阔,哪个男人不心动呢。”
她低下了头,若有所思,眼里的光彩一点点在消失。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她急切地扭头看他,却把下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你不会是个好君王。
白玄冥没有生气,解嘲地笑笑,“我知道你是子安的,事事都站在子安身边。”
她咬着下嘴唇,鼻子一红,眼泪却迟迟不肯掉下来。
他们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了,只要她选择了白子安,白玄冥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虽然她是多么想要帮白玄冥,但宣国的未来不是开玩笑的。
他又开口道,“但我不会怪你的,这是你的选择,我已经拉拢到了这么多官员,对子安来也是不公平的,你留下他身边我心里的罪恶感可以少些。”
她强忍着心里的苦涩,朝他点点头,“对,不管结局如何,我们还可以做好友,是吗?”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谁能得到皇位各凭本事了,但我会永远记着他是我弟弟的。”
正当这时,她出了神,身下的马不知是受到什么刺激,突然向前狂奔而去。
她丝毫没有准备,愣愣地松开了缰绳,眼看着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白玄冥敏捷地跳下马,一个飞扑,用身子当肉垫,让她安全地摔在他身上。
“你有没有受伤。”他紧张兮兮地问道,她还不知所措地缩在他怀里。
终于回过神,她赤红着脸,挣扎着站了起来,“抱歉,方才我没有注意到这马突然跑了起来。”
白玄冥也站了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一脸温柔。
“没事,只要你没有受伤就好。”
她低下头,却看到在他脚边不远的地方有块玉佩。她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图案,她突然瞳孔放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不就是双鱼玉佩吗
白玄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知道她手上的那块玉佩正是自己的,慌乱地把它夺了回来。
她一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里传来一阵阵痛楚,果然是他派来杀白子安的人。
缓缓掏出她身上的那块玉佩,伸到他面前,她的脸充满了失望。
她知道皇子之间的斗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酷,可是她完全不能接受如此体贴的白玄冥居然是这样的。
“殿下,是你派刺客暗杀南王的吧?”
看着她眼里的失望至极,白玄冥慌了,这是他第一次心感觉到痛楚。
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辩解了,默默地把玉佩收好。
“那南王身上中的毒也是你弄的?”她手指发颤,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表情,希望在上面找到蛛丝马迹。
“没樱”他的回答如此坚决有力,让她一下子就被服了。
“上次我是脑子糊涂了,谋士给我出了这个主意,我在犹豫,但他却私自做了决定带着我的兵去刺杀子安,我怪我自己当时没有直接拒绝他。”他看上去十分内疚。
她顿了顿,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的可是真的?”
“地可鉴,我不想对你撒谎。”
顾昭颜松下了一口气,但愿他的可都是真的,她难以想到如此君子风度的他会残忍去杀害自己的弟弟。
两人正想回到马厩,白玄冥突然抱着自己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她的目光移到他的手臂上,看到他的衣服被血浸红了,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
她轻轻地把他的袖子弄了上去,看到已经被草地磨的血肉模糊了。
“这很痛吗?”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抬眼看到他的剑眉微微皱着,一声不吭。
“你尽管弄,我相信你。”他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这四处都没有可以包扎伤口的布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弯下腰挑了个容易撕的布料,“嘶”地一声把裙子给撕破了。
“来,你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痛。”她把布料一下下地缠住他的伤口,布料上很快沾满了他的血。
他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了,所以便让她来骑着马带他回去。
白玄冥就在她身后坐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压迫着她,令她的心像是敲鼓一般猛烈。
回到了休息的地方,顾昭颜嘱咐他要好好处理伤口,自己要早些回去了,不然白子安会多想。
白玄冥显得很不舍,眼里划过一丝留念,着实令她一怔,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以后你如果想找我就来这里,让侍卫来告我一声,好吗?”
“这……”她躲闪着目光,但嘴巴比脑子更先一步回答了,“好吧,再见。”
她带好了面纱,转过身一步步地离开了这里,她感觉背后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心里忍住不回头看。
等顾昭颜彻底地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才垂下眼,看着手上那白色布料,轻轻地抚摸着,心里竟荡漾起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安。
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把她当作一颗棋子罢了,自己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狠狠地蜷紧拳头,眼底满是杀意,一把扯下了她包扎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