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四足的狰狞凶兽喷出口白色鼻息,惬意的抬爪拍下。
“嗯?”
手爪临近凌白头顶,却再无法下压分毫。
“有趣。”夕轻笑了声,他尽管只有主体的万分威能,见识、记忆却和主体是一帮无二的。运足全身力气,用力拍下,凌白头顶的十二道戒疤绽放出无上佛光。
夕神色惊骇,看着那十二道戒疤怔怔出神,“原来是西天佛门中人留下的护道印记,看来此子和西天佛门的关系很深啊。也罢,便灭了你这转世佛子,让你们这群秃驴的算计落空。”
嗡,
它低吼一声,体型蓦然壮大。
如山岳般巨大的手掌扫落,像是拍死只蚂蚁般写意。不过,这也的确看出夕已经开始认真了。
十二道戒疤绽放无上佛光,但却隐隐有龟裂的趋势。
上古凶兽的掌力重若泰山,蕴含道则,那已经超脱了武技的范畴,人力难以匹敌。
“区区护道印记而已,岂能挡得住本神?”
随着夕不屑的话语响起,佛光咔擦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凌白如同遭到当头痛击,就此昏死过去。
“结束了。”夕再次用力按压而下,临了却是轻咦了声,手掌停在半空中。
从龟裂中的佛光内,一缕清气直冲云霄,紫气东来,气势恢宏,天地为之变色。
“畸形!”
两个字,让夕脸色剧变,就像吃屎了一样难看。
“畸形,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清气化作一道人形,朦朦胧胧,被雾气遮掩。
尽管如此,夕还是认出了他。
“是你?你竟然没死。”
“万物生则生,万物死则死,懂我的意思吗?”
夕不再言语,冲天而起,它要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本尊。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被雾气遮掩的人形轻吐出一口紫气,登时化作万口紫色神剑直插云霄,组成一只巨大的紫色囚笼将夕的躯体笼罩。
“吼。”
夕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秃驴的东西还真是不怎么好用,竟然让一只看门狗把我给惊醒了。”清气化作的人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他微微抬手,一巴掌抽在凶兽脸上。
啪,
传说中的上古凶兽夕竟被他人掌掴。
让你贪吃!
啪,
又是结结实实一巴掌。
夕眼中满是惊惧,面对这个人它心中本能的就有种跪伏在地的冲动。
他,
毕竟,
曾经是俯瞰大地的帝君。
是敢弄断它几根角而不受到昊天上帝处罚的男人。
啪,
让你不长记性。
又是一巴掌,
清气化作的人似乎有些累了,低声问道:“吞了你没意见吧?”
“”夕。
“那就是答应了,不是我欺负你,是你自愿的。”
他张嘴一吸,凶兽被紫色囚笼碾压成一道青光吸入了腹中。
呼,
“时机还未到啊。这转世之身也忒弱了点太废柴了。”他深深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凌白,深叹口气,旋即隐匿消失不见。
虔州通天岩地底深处,一头四角四足的凶兽蓦然睁开眼,低吼道:“该死,分身被灭了。究竟是谁九曜星还是十二元辰?亦或是二十八星宿?”
“算了,待恢复到全盛再与你们算账。”
地底再次归于平静。
章江新区,江山里。
楚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满地的断肢残骸,自语道:“那头畜牲的分身被人灭了,具体是谁出的手倒是不得而知。不过,却是减少了灵专的人很多麻烦。”
“灵专的人始终是个阻碍。”
“那匡星剑有些问题,在没把魔教部众收编完全之前,不宜为敌。”楚休偏过头,问道:“刑堂堂主出发了吗?”
“他回家过年了”
“”楚休。
“还没摆俗世的纠葛啊。”楚休低声自语,“那就拉他一把,把他父母都杀了。”
屠泰平心里一颤,低声应是。
几乎每个地方都有类似的缩影。
特警、武警、觉醒者,灵专,共同对敌,应付这场除夕夜的灾难。
正当他们激战正酣,灾祸却突然结束了,那些被附身的人一脸懵逼的醒转,又一脸懵逼的离去。
灾难结束,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到了。
但是,每个人心中都仿佛笼罩着一团乌云,挥之不去。这种感觉,对觉醒的大能武者来说更是感受颇深。
大世将启了
凌白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翻了个身,靠在黎上怀里,悠悠醒转。
“老婆别闹。”黎上不满的哼了声,把他搂在怀里,手开始不老实
“好大好硬塞硅胶了么”
黎上蓦然睁开眼,讪笑的把手从凌白胸前拿下。
“那头畜牲的分身呢?”
凌白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
冥冥之中他听见有人在暴揍凶兽,而后还说了些大劫时候未到那样莫名其妙的话,最后似乎还对他说了句他是废材!
从觉醒传承到现在没多少天,突破到小星位四阶,已经够快了啊,怎么在那个人眼中就成了废材了?
太侮辱人了。
嗡嗡,
手机一阵颤动。
应用消息弹出任务完成。
晨钟:洗涤人心,净化心灵,邪祟退散,为佛门无上法器。
尽管现在全身像是撕裂般的疼痛,但看到奖励,凌白还是笑了。
“你的笑充满了铜臭味,一点都不纯粹。”黎上挣扎着爬起,也满意的笑了。敢向传说中的凶兽挥动长枪,回家可以好好吹波牛了,可以想象到,这个年将会过的很舒坦。
“视频发给我。”
“好。”
凌白切换到相机应用。
“没录到。”
“你说什么?”
“没录到,可能是在挨揍的过程中被打断、或者是被取消了。”
“打断?呵呵,那我就打断你的腿。”黎上大骂了声,说着就要抬掌打凌白,手刚抬起却又哎哟哎哟的喊疼。
凌白无奈摇头,正要回话,却见黎上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后。
回过头,被长枪钉在墙上的李岳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他双眸布满血丝,两行清泪滑下脸颊,肩膀上还在冒着血水。显然,他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