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心下好奇,想着什么事情弄得如此神神秘秘。
凌王妃道:“前几日妹妹是不是进宫给母后请安了?”
若久:“嗯!”
凌王妃:“后来你们去了‘归去来兮’还在那里遇到了公主,世子和六弟?”
若久点头,忽然想到当日自己不知道因为哪句话说错了,弄得聂溪尘和大哥似乎都有些不悦,后来聂溪尘也没跟自己说,以至于到今天若久都不明白自己错到哪里了。看样子,大哥是让嫂子来跟自己说说的。果然大哥很贴心。
“当日我还因为说了话,弄得聂溪尘和大哥似乎都不高兴了呢!”
“你可知为何?”
若久摇了摇头。
凌王妃道:“席间是不是世子和六弟邀请你出去游猎?”
“姐姐这都知道?”若久惊讶
凌王妃笑道:“自然是王爷跟我说的,王爷知晓妹妹初来中原,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若是王爷来说,不免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如今我们是闺阁密话,当是闲聊,我来跟妹妹说说,妹妹心里知晓就行了。”
若久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凌王妃要遣开绿荷和红桑了,这种姐妹间的闺阁话,在西北的时候若久经常和妹妹说,说的无非也就是议论那些哥哥姐姐,有时候若久也会说些自己和戎狄哥哥之间的事情给妹妹听。
那些不方便说,或者说出来味道就变了的话,最适合被用来当做闺阁闲谈了。
若久没想到府上大哥对自己好,连这个嫂子也跟自己如此自来熟,当即面上窃窃一喜道
“好,姐姐跟我说,我保证出了这个门连溪尘都不说。姐姐要吃些什么吗?我们边吃边说!”
若久少女心性,如此八卦之事,配着东西吃,边吃边听,她可就不无聊了。
凌王妃眉目如水,看着若久抿嘴轻笑,回道:“妹妹若是爱吃,便让人拿些进来吧,姐姐不爱吃零食,上些普洱便好了!”
若久应了,让绿荷红桑准备,放了一些瓜果糕点,还有两杯酸梅汤,一盏普洱,便让她们下去了。
凌王妃道:“妹妹有所不知,我们王爷和溪尘还有流商,都是宸妃娘娘的儿子,而你在‘归去来兮’见到的六弟聂云深,还有你未见过的九弟聂峤许以及十二弟聂俨修都是当今皇后的儿子。在宫中宸妃娘娘身份尊贵,仅次皇后娘娘,故而她们之间自然多少会有嫌隙。这几个兄弟当中,若是论亲疏,自然是比堂或表的亲近些,但是毕竟不同母,多少会在小事上爱争风些。妹妹是若久三妃长女,想来也是深有感触吧?”
若久点了点头,在若久,她自然是和几个妹妹关系更要好些,那些哥哥姐姐随是同父,却生疏很多。
凌王妃继续道:“还有你当日看到的世子,他是敦肃王府,莅惠长公子唯一的儿子。襄和公主本是敦肃府的大小姐,皇上厚爱,亲封为公主,自小也多是在宫中长大的。敦肃王则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和莅惠长公主是表亲。二人成婚后,和皇后亲厚,连带着也多喜爱皇后的儿子。故而世子也多和六弟九弟他们亲近些。
本来这些亲兄弟或堂表兄弟之间关系好是好事,只是少年心性,却又免不了爱惹事,若是自家兄弟间倒也没什么,只是在他们面前,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被他们拿捏住,可是有的要打趣你的!”
若久被凌王妃这一系列的关系弄得有些头晕,听了半晌后只能问道
“那姐姐,你告诉我我哪句话说错了?”
凌王妃笑着摇了摇头道:“当日六弟和世子独自邀你游猎,你答应了,便是不妥!”
“为什么?”
凌王妃:“你若是在若久,是七公主,未出阁,和兄弟之间出行自然无人理会。但如今你是瑾王府的王妃,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瑾王府的颜面。他们是男儿,世子和六弟又都是还未成亲的。你和他们一块出行,若是没有溪尘允许,便是逾矩越礼了。”
若久瘪了瘪嘴,似懂非懂地道:“那我以后不答应他们了!”
凌王妃纤纤玉指温柔地刮了一下若久的鼻梁,笑道:“你也不必烦恼,溪尘有空也会带你出去玩的,若是实在烦闷,流商那小猴子你也是可以的。只是以后在六弟他们面前,有什么话,你推给溪尘便是了!”
若久面上更委屈了,肩膀一耸,垂眸道:“可是聂溪尘太忙了,我都三天没见到他了!”
凌王妃低头娇笑,忽然抬眸正色问道:“你实话告诉姐姐,你和溪尘是不是还未合房?”
“什么叫合房?”若久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盯着凌王妃。
凌王妃笑道:“你是真的不懂吗?合房便是同塌而眠啊?”
若久面上一窘,娇嗔道:“姐姐你竟然打趣我,我和他同塌而眠做什么?”
凌王妃一脸了然的样子。随后不疾不徐地从袖子中拿出一本小书,说道:“你年方二八,不知也是自然,想来出嫁前也未有人告知你。这本书你拿去看看,本就是女子出阁压箱之物。”
若久一边疑惑地望着凌王妃,一边伸出接过,翻开就看。
突然,若久像是碰到了火焰一般,立即就丢了出去,脸瞬间变得绯红,那抹绯红从脸庞直蔓延到脖子。她捂着脸,看都不敢看凌王妃。说话都结巴了
“姐姐,这……这是什么东西……给我……给我看做什么?”
凌王妃神色淡然地从桌子上将小书收了起来,放在了若久的内塌上。
“姐姐,你……你拿走…….别……别放我床上!”
凌王妃道:“若久妹妹,本来这事,你不懂,溪尘自然会懂。但是你多少也是需要知道的。新婚燕尔,洞房花烛,和你心爱的人同塌而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它并不羞耻。到了年纪你总是要面对的,我将此书放在这里,你闲来便看看吧。私密之物,你好自收着。”
若久嗫嚅:“聂……聂溪尘也……看过?”
凌王妃点头
若久脑海中炸响,禽兽啊!
距离那晚凌王妃来看若久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十天若久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中,既没有出去,也没有再想怎么讨好聂溪尘了。
本来她还想着怎么让聂溪尘消气,但是看过那本小书中的图画以后,若久就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面对聂溪尘了。幸好这十几天聂溪尘也未来找她。倒是让若久心中好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