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中秋佳节,聂溪尘安排了两个地方,一个阁楼上是西北使臣和云国王子,从二王子聂羽玄开始,六王子聂云深、九王子聂峤许、十二王子聂俨修、十四王子聂溪尘、十八王子聂流商以及其他王子,都到了,对面,则是若久族的若久战、若久格格巫、若久联。万俟族则是万俟戎狄,同时乌丸和玉柔也都到了。
另外一个阁楼中,凌王妃穆瑶,侧室叶小、十八王妃小柔、襄和公主、小酒公主、江简、沈傲,还有其余公主小姐,世家子弟也都到了。
若久从马车上下来后看到两个阁楼上都是人,不禁有些咂舌,想着此次凌王殿下还真是邀请了不少人呢!
小酒公主看到了若久,很开心就奔了过来,拉着若久道
“琪琪,你跟我们在一处的吧?那现在你就跟我走吧,乘着天还没黑,我们快去摘莲子!”
聂羽玄笑着走过来说道:“小酒,一会侍者自会给你送去,你急什么!”
小酒噘着嘴道:“那能一样吗?我若只是想吃莲子,哪里吃不到?自然是自己采摘莲子更有意思,我问过这里,下面的小船便给客人自摘莲子用的。”
聂羽玄回身望着凌王妃笑道:“你看她这丫头,越发精灵古怪了,上了门的不要,偏偏要自己去摘。”
凌王妃温柔一笑:“那还不是你们这群哥哥宠着她!”
小酒冲聂羽玄娇哼一声,又转头笑问:“嫂子也一块去吗?”
凌王妃:“我便不去了,你带着琪琪去摘吧,帮我带一朵似开未开的莲花便好!”
“好咧!”
小酒拉着琪琪就要走,若久望了一眼聂溪尘,似乎在等他发话。聂羽玄走到聂溪尘的身边笑道:“去吧,溪尘不会生气的。只是摘完莲子后就来找溪尘,跟在他身边!”
若久嫣然一笑:“好!”
随即小酒公主和若久便下了湖边,由玉柳山庄的人亲自掌船,很快二人就到了湖的中心!小酒看到硕大的莲蓬开心的尖叫连连,整个玉柳山庄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若久出自西北,那里多山少水,更无荷花,所以这也是若久的第一次摘莲子,她学着小酒的样子折下莲蓬,然后剥开莲子,放入口中。轻轻一咬,一股荷花的清香充斥口中,一丝丝的甘甜,一丝丝的苦涩,回味时又都是清新爽口。
若久惊喜不已,望阁楼上看去,只见万俟戎狄倚着栏杆正一脸笑意地盯着她,若久因为上次被襄和教训过,所以不敢像小酒公主一般大嚷大叫,只是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莲蓬,对着万俟戎狄灿然一笑。
此时已经是晚夏初秋,整个莲塘正是最美的时候,有枯荷萧索,有花开正灿,有莲蓬硕硕,有嫩芽新新。荷花的所有形态都在这个季节展现。若久和小酒公主穿行在莲花当中,犹如江南的采莲少女,活泼明艳,娇俏可人。
“那边采莲的姑娘,莲蓬怎么卖?”
聂流商笑着喊道
“五两银子一颗!”小酒回喊
“你倒是会做生意!”
小酒以为自己定少了,大声补充道:”“是一颗莲子,不是一颗莲蓬!”
岸上的人都嘻嘻哈哈地在笑着。
小酒看大家笑得开心,又喊道:“你要是不要!”
聂流商憋着一股笑喊回去:“小生家贫,吃不起!”
阁楼上一片欢笑阵阵,小酒这才明白过来聂流商那一句是什么意思,窘的小酒公主小脸一鼓,拿起一个莲蓬就砸了过去!娇嗔喊道
“本姑娘家不贫,有个哥哥抠门抠出来的家当,赏你一个吃!”
此话一出,又引得岸上一片欢笑。
聂流商一把接住,窘的一笑。说道:“小酒的嘴皮子越发厉害了!”
很快她们就摘了一船舱地回去了,由着侍从的帮忙,将还凝露带根的莲蓬抱上了阁楼,小酒摘得放在了女子那一桌,若久摘得放在了使臣那一桌。
其实西北各族都未见过莲花,看他们摘得开心,早就心痒难耐,只是顾忌自己使臣身份,不便下水采摘,此时能看到新鲜采摘上来的莲蓬,都好奇不已。
那些王子虽然见过莲子,但是一向上桌的都是剥好的,今日放上了一圈原原本本的莲蓬样子,也都新奇地拿了一个,自剥自吃起来。
若久记挂着凌王妃的叮嘱,特意摘了一朵最鲜艳的花苞送了过去。
凌王妃看的欣喜不已,小酒连连拍着脑袋说忘了。
凌王妃笑着接过,对若久道了一声谢,随即让若久回聂溪尘的身边。若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能和戎狄哥哥一个桌子吃饭赏月,她还是很开心的,于是便过去了。
随着夜幕落下,明月升起,众人皆落坐后,宴席正式开始。
悠扬的歌声从莲花池里飘了过来,众人望去,发现在湖水的中间,原本应该是行人走路的小路拱桥,上面却站了一些舞伎,随着歌声琴弦而缓缓起舞。
微风中携着荷花的清香,桂花的幽香翩然而至。再加上琴声淙淙,歌声婉转,不由得不让人醉倒在这片月色下。
众人吃着、喝着、笑着很是和谐。
若久坐在聂溪尘的旁边,跟万俟戎狄遥遥相对,虽然离得远却并不妨碍两个人用眼神交流,偶尔抬头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什么意思。
若久在中原,并不经常参加宴会,说起来如此正式的节日也是第一次参加,因为担心自己会失了礼节,既有损聂溪尘的颜面,又有损若久族的颜面,所以干脆不说话,只顾着吃自己的东西。
而且今夜上来的蔬菜瓜果,菜肴美食竟然都是若久没见过没吃过的。聂羽玄坐在上方,每上一道菜便向众人解释是什么名字,什么来处,又是怎么吃得。
什么桂花酿、松鼠鱼、荷叶粉蒸肉、叫花鸡、芙蓉蟹斗、牡丹虾。听的若久一个都记不住,不过让她印象深刻倒是有两道菜,一道是白白圆圆,中间还有孔的脆藕,聂羽玄指着台下的湖水中的荷花,说这脆藕便是荷花根茎下面长出的,让若久感到惊喜不已。
另外一道菜是螃蟹,长得像个蜘蛛一般,浑身红通通的,看起来非常怪异。聂羽玄倒是亲自示范了怎么吃螃蟹,看的若久垂涎欲滴。但是看聂羽玄做的如此繁琐,若久怕自己做不好惹笑话,只能干看着却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