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糊涂了吗？什么叫火是我放的，那金明街是什么地方，女儿怎么可能去那里。”

俞凌霜挑眉，眼里尽是对万氏的嘲讽。

她料定了万氏不敢说出将她弄到金明街的事，所以她回来便也没有对自己过去两年去了哪里做解释，可就是这样，万氏的心中才更加憋闷。

“王婆子和翠竹果真是你杀的。”万氏无比的肯定。

“母亲果然聪明，只可惜没有让你看到她们当时的模样，被那么多毒蝎包围着，一块一块的肉被啃食，女儿至今都还记得她们那挣扎痛苦的模样呢！”

俞凌霜说着，故意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实则当时的情况，哪里就似她讲的这般可怕了，不过就是被蜇了几下，中毒身亡而已。

可万氏不知道啊，她现在看着俞凌霜，只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娃娃，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俞凌霜你怎么这么恶毒。”

万氏几乎是咬牙切齿。

可俞凌霜却是无所谓一笑，随即道：“母亲莫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将我扔进河里的了？不过母亲放心，就算你忘了，女儿也还记得。说起来若不是母亲，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俞凌霜，所以女儿终究还得感谢母亲才是呢！”

“我告诉你，你别太得意了。”

想到两年前的事情，万氏有些心慌，却还是强作镇定的恨声道。

“得不得意可不是你说了算。”俞凌霜说着，眼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你要是识相的，就给我安分点，若是再惹到我的话，我不保证王婆子她们的下场，会不会落到你，或者你那宝贝女儿的身上。”

俞凌霜算是对万氏赤裸裸的威胁了，她才回来两日不到，就被人算计到这个份上。

俞凌霜觉得是时候让万氏看看，得罪她的下场了。

所以早上她才没有轻易放过翠竹和王婆子，反正那两个害她也不止这一次，说起来也不算死得冤，如今能借着她们的死，吓吓万氏让她收敛一些也好。

“你敢！”

万氏倒是不怕俞凌霜对付她，可一想到俞轻莲，万氏到底还是怂了。

“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看。”

俞凌霜说着目光阴冷的扫过她，随即带着翠玉这才转身而去。

万氏看着俞凌霜离开以后，半晌才总算是恢复了神色带着恋儿离开。

待万氏走远以后，二人所在的地方这才多出来一个人，那人看了看万氏离开的地方，又看了看俞凌霜离开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勾了勾，随即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

“小姐，夫人之前真的加害过你吗？”

翠玉听着刚才俞凌霜和万氏撕破脸的谈话，不由得还是有些不相信。

在翠玉的记忆中，夫人一直是个面面俱到，待人很是亲和的一个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早在两年前就害过小姐一次了，她更没想到早上的事情，竟然真的是她主使的。

“翠玉，你是我的大丫鬟，既然知道我的处境，我希望以后做事的时候，你能多长几个心眼儿，莫要让夫人钻了空子。”

俞凌霜没有正面回答她，如今和万氏摊牌，这也表明了她以后的路将会更加难走。所以陪在她身边的这些人，自然也需要多几分小心。

翠玉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看俞凌霜那严肃的脸庞，不由得问道：“小姐，奴婢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看着翠玉欲言又止的模样，俞凌霜点了点头道：“什么问题你问便是，不用顾虑其他。”

有了俞凌霜这句话，翠玉果然多了几分底气，随即大着胆子道：“奴婢想问问，小姐这两年到底在什么地方，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俞凌霜闻言脚步顿了顿，随即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话韩氏曾经问过，她的父亲也曾问过，不过每次她都只是说，在一个商户人家当丫鬟，再具体的她未多提过半个字。

可如今见是翠玉问起，俞凌霜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毕竟刚刚和万氏的对话翠玉也听见了，若是自己再照着那番说辞，翠玉自然是不信的。

可俞凌霜却也不想将那两年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思索了良久，俞凌霜终于想到了一个贴切的词，于是她唇角一勾，似是玩笑的道：“那是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俞凌霜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开始的时候翠玉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她反应过来这是俞凌霜在回答她时，她的心却是越发沉重了。

…………

万氏带着恋儿一边往主院走去，一边问道：“恋儿，你觉得俞凌霜的话有几分真假？”

恋儿闻言小心翼翼的看了万氏一眼，见她眼中怒火中烧，有些紧张的道：“奴婢觉得，四小姐这次回来，似乎真的是变了很多。”

“我问你她说的话，没问你她变没变。”万氏没好气的道。

俞凌霜变没变难道她不知道吗？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还要她来提醒不成。

恋儿本来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才故意岔开话题的，可偏偏万氏非要她的答案，恋儿没法只能硬着头皮道：“奴婢觉得四小姐这次没有说假话。”

看着万氏脸色瞬间阴沉，恋儿忙接着道：“奴婢已经打听到，金明街那边着火的，就是望春楼。四小姐又是初一早上回来的，所以奴婢认为四小姐并未说谎。”

万氏听着恋儿这话，想了想后突然就笑了。

“果然现在的俞凌霜变得难对付了，竟然想到了这一招来诈我，看样子这两年在外面，没少学到东西。”

对于万氏的话，恋儿有些不解。

万氏也没打算瞒着她，当即就道：“望春楼起火，死了那么多的人，你觉得俞凌霜她有那么大的胆子做下这等事吗？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让我不再对她出手罢了，她以为故意装作很恶毒的模样，我就真的怕了她了！还真是天真！”

“那依夫人的意思？”恋儿似是明白了万氏的话，不由得问道。